死罪?
林知染驚得額頭不斷冒汗,驚叫一聲,“皇后娘娘,臣女冤枉啊,臣女什麼都不知道啊,臣女是讓啞巴放了火,但是並沒有讓啞巴燒死薛駙馬啊,臣女只是,只是想撮合駙馬和公主啊……是,她,是她派了殺手,又放了炮,才害死駙馬的!一切都是她挑撥的!是她說,只要我這麼做,就能挑起公主和九殿下的恩怨,就能離間皇后和公主的感情!”林知染說到關鍵時刻,指向了南鶯。
安國公主聽到這裏,淡淡地,“可笑,本宮與皇后娘娘的感情,豈是你們這般烏合之衆能夠離間的。”
“是嗎?”南鶯卻冷冷道,“公主有沒有因此懷疑過皇后娘娘,恐怕不好說吧。”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再次挑撥,不管如何,她總要弄出點動靜纔行!
安國公主聽了這話,手用力緊握椅子扶手,眼底終於出現了一絲怒意。
“安國公主是本宮的義母,本宮與安國公主情同真正的母女,本宮的母親早亡,年幼之時若不是公主照看,本宮也不會有今天,而本宮於安國公主也是如此。”令月說着,看向安國公主說道。
安國公主聽了令月這一番話,那向來冷硬的心,也不禁微微動容。
想來,刺殺的事情發生後,她第一個想的,便是試探皇后的心意,而皇后這孩子,卻是真真將她放在心裏了。這令她頭一次感到羞愧。
“皇后娘娘……”安國公主握住了令月的手,“本宮這輩子,便是要唯皇后娘娘馬首是瞻。”
見這兩人不但沒被挑撥到,反而一副情深的樣子,南鶯如同吃了蒼蠅一般!
而林知染緊緊握着拳頭,爲什麼,爲什麼這個連月有本事讓所有的人都喜歡她,忠誠於她。
就連九五之尊的皇帝,爲了她,也不納後宮?
她到底哪裏好?
此時,清佳從外面走來,彎了彎腰,“皇后娘娘,林御史在外求見。”
“爹,我爹來了!”林知染頓時抓到了救命稻草,眼內露出一抹喜色。
“請林御史進來。”令月淡道。
不一會兒,一襲官服的林御史連忙走了進來,看着大殿裏頭的陣仗以及被侍衛按倒在地的林知染,林御史眼中露出驚詫。
“微臣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拜見安國公主,公主千歲。”
“起來吧。”令月道。
林御史道了聲謝,站起身來,看向了林知染,“皇后娘娘,微臣斗膽,不知小女與娘娘之間,發生了什麼誤會?”
今日皇后宮裏來了人,將林知染帶走,他便覺得有些不對,連忙趕了過來。
沒想到,卻見到這個陣仗。
而且,連安國公主也驚動了。
見到安國公主,林御史恍然之間想起前幾日發生的刺殺事件,心中忽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林大人來的正好,省的本宮派人去你府上了。”令月看着林御史,淡淡一笑。
林御史一愣,“微臣惶恐,不知娘娘的意思是……”
“令千金前幾日命人在雲夢齋縱火,刺殺公主,燒死駙馬,事情過後,又命她的貼身婢女秋風下毒殺死這個縱火的啞巴,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不符合我大周朝的律法,所以本宮需要依律將林小姐關押,待稟報皇上後,再做最後的定奪!”
“什,什麼!”林御史驚的後退一步,錯愕的看了眼林知染,眼內滿滿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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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他的染兒乖巧懂事,怎會做出如此驚人的事情!
林御史此刻怎麼也想不到,這件驚天動地的安國公主遇襲一事,竟然會出自自己女兒之手!
這一刻,林御史望着林知染,好似看着一個陌生人一般。
“父親,女兒冤枉啊,女兒沒有做這些,女兒也是被人害的啊!”林知染看着林御史失望的眼神,連連否認。
“帶下去吧。”令月看向侍衛。
話畢,幾名侍衛將林知染以及秋風,拖着出了長春宮的大殿。
“父親,父親,你要救我啊,父親,我不想死,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林知染的聲音遠遠傳來。
眼看着林知染被拖走,林大人驚的擦了擦額頭的汗,再看向令月時,只覺得膽戰心驚。
“林大人還有什麼想說的嗎?”令月眉梢一挑,落在林大人的身上。
林大人連連磕頭,“皇后娘娘,微臣該死!是微臣教養有錯,養出了這等逆女!”
“你先下去吧,該怎麼辦,皇后娘娘自有定奪。”安國公主似已經很不想再看到林家的人。
林大人立即彎腰作了個揖,“下官告退。”
說罷,林大人匆匆的出了長春宮。
他必須立刻去找皇上,他相信他的染兒絕對不會膽大包天,做出刺殺安國公主的事情。
這其中必有隱情!
興許……
皇后娘娘還帶着私人的情緒,在對付着染兒呢。
沒了聒噪的林知染,長春宮的大殿剎那間清靜的許多,令月坐了下來,喝了口花茶,隨即輕輕放下茶杯,將探究的目光,落在了南鶯母子身上。
“輪到你了,你是何人,竟敢刺殺安國公主,挑撥恆親王府和安國公主府,挑撥本宮和公主的關係,難道不知這是死罪嗎?”令月語氣清幽,卻滿含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南鶯見終於輪到自己了,自嘲的笑了一聲,眉頭微微凝起,眸中一瞬間布上些許哀愁。
“我叫南鶯,京城書香世家南家的次女,南鶯。”南鶯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南家?
令月握着椅把的手指微微一頓,餘光掃了眼安國公主,安國公主朝她點了點頭。
令月頓時明白了。
這就是讓薛仁賦死死不肯朝公主走進的那個妻子的家人?
所以,她這是來報仇的?
這種事,無論如何是不能傳出去的,令月想着,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她繼續問道,“然後呢?”
聞言,南鶯忽的俯身,給令月行了一個大禮,“民婦身上有太多的冤屈了,懇請皇后娘娘做主,爲民婦伸冤。”
“你有何冤屈?”令月的目光,慢慢晦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