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這些時日,全府的人沒什麼心思去搭理她,乾脆就讓她繼續苟活幾日。
不過讓她活着,並不意味着什麼也不做,弄不死她,康兒也沒有讓她日日舒服的躺着,更不會好喫好喝的養着她。
既然她很在乎自己在鳳鳴面前的形象,那最好折磨她的方式便是讓她在鳳鳴跟前臉面盡失,出盡洋相。
看她還有沒有這個臉繼續肖想她們谷主這樣優秀的男子。
安雪棠讓大家不用刻意去管她後,大家的日子還是照常的過,鳳鳴依舊抱着孩子守在她的屋裏。
……
這日,夜深人靜時,雙雙的屋裏還點着油燈。
雙雙此時此刻面色極爲蒼白,閉着雙眼在牀上盤腿打坐,自己運動療傷。
她受了內傷,已經好些時日了,那日爲了將北疆王妃從夢魘中拉回,她不惜暴露了自己體內的血蠱。
但誰也不知她體內的血蠱可不是1般的蠱蟲,這種血蠱需要用主人是心頭血養着,而且它1旦離開主人的身體,回來之後就必須給它慣大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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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自身的這點內力根本還達不到安撫血蠱所需的力量,所以這些日子她實際上並沒有安撫住它,只能任由它在體內亂竄。
幸好,北疆王妃這人還算是有點良心,知道自己能從夢魘中醒過來離不開她的幫助,所以在醒來之後,雖然還是依舊不信任她,但還是讓寧兒每日都給她送來1些補藥。
雖然寧兒送過來的這些藥多少是不對症,但對她倒是沒什麼害處,還能給她補血益氣。
喝了這些藥,倒是能讓她看起來沒那麼虛弱,還能幫助她恢復些體力,才能每晚給自己運功療傷。
但是先前利用她們西域邪族的祕術強行將安雪棠從夢魘中拉回,確實損耗了她極大的內力,更是讓她5髒6腑皆受了影響。
她已經自己運功調理了好些時日,但奈何自己功力不足,雖然調了挺長時間,可惜效果並不明顯,根本無法壓制住得到自由的血蠱。
每每感受到血蠱不停的在身體裏亂竄,她就忍不住想…這時候明燈若是在她身邊就好了。
以前血蠱不安分時,都是明燈給她運功安撫,明燈內力比她好太多,根本用不了這麼些時日便能安撫住她體內的血蠱。
也不至於讓自己難熬了這麼些日子。
她不知道的是,有些人就是不禁唸叨,她才這麼想着,這會兒運完功後剛準備躺下閉眼歇着,就在這時她就忽然聽到了門外有動靜。
聽着這熟悉的腳步聲,她猛然轉過身,眉頭瞬間挑起,雙眸發亮,心中有些雀躍。
這個腳步聲她最是熟悉,而且這個時辰能到這來的,絕對就是明燈。
想到明燈終於來見她了,雙雙1臉激動,下意識就掀開了被子,可還沒等她下牀,果然就見明燈1臉淡定的推門而入。
看清來人真的是明燈的那1刻,雙雙頓時高興地笑了,露出了1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嘴脣微動,剛想開口喊人,可下1瞬她嘴角的笑容立即變的僵硬。
因爲她這會兒也看到了來人並非只有明燈,跟在他身後的女人正用1種極爲嫌棄的眼神掃了她1眼。
這個看起來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讓她的神情瞬間就黯然下來。
陌生是因爲她從未和她說過1句話,而熟悉是因爲她昏迷期間,她有貼身照顧過,不僅如此,這些年來,明燈怕她認不出自己的母親,1直有給她看面前這女人的畫像。
明燈和芝兒緩緩走進來後,明燈反手將門關上,兩人的目光隨即落在雙雙的臉上。
看着雙雙臉色蒼白的模樣還有她手腕上纏着的紗布,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兩人瞬間就猜出雙雙先前都做了些什麼。
沒來之前,兩人只是猜測,現在終於確定事情就是她們所猜的那般,芝兒的臉色頓時比進門時還要陰沉。
她那雙充滿怒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不遠處的雙雙,絲毫沒有感情可言。
明燈眼底也閃過1抹不解,但此刻最多的是對雙雙的心疼,畢竟他很清楚對北疆王妃出手相救後,她自己會有什麼後果。
於是在芝兒沒有任何動作前,他就率先走到牀邊,彎腰擡手揉了揉她的長髮,聲音輕柔,“既然都受了傷,怎麼不讓人告訴我們?疼壞了吧?”
雙雙強行逼着自己忽視站在門口的芝兒,這會兒看着明燈關心的眼神,她的嘴角勾出1抹淺笑搖了搖頭,“我沒事。”
可她到底是明燈看着長大的女孩,她疼不疼,有沒有事,沒人能比他看得還清楚。
見她還在硬撐着,明燈的心如同在滴血,心疼極了。
這會兒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拿起她的胳膊,給她把脈。
將她身體的情況摸的更清楚,他的眉頭就越皺越緊。
尤其看出她體內的血蠱依舊沒有被安撫下來,此時此刻還在她體內到處亂竄,他這眉頭皺的快能夾死蒼蠅。
看着他神情的變化,雙雙知道他在擔心自己,這會兒嘴脣微動剛想說點什麼,卻被擡手阻止,“什麼也別解釋。”
說完他直接讓她盤腿而坐,背對着他,緊接着便開始給她運功療傷,試圖安撫住她體內的血蠱。
只有種過血蠱的人才能知道當體內的血蠱暴動起來,沒有安撫住時,會讓血蠱的主人遭受1種錐心刺骨的痛。
方纔通過脈象,他不難猜出,這些日子她日日夜夜在遭受這樣的痛苦。
1想到這1點,他眼底的疼惜就掩藏不住。
她只不過是1個十來歲的孩子罷了,這樣的痛苦確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有時候他也不知道,把她磨練成這個樣子,是好是壞,這會兒心中除了疼惜還有愧疚。
若不是爲了復興西域邪族,或許她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她的童年也不應該在無休無日的練功,試毒,解毒中度過。
可爲了復興西域邪族,他們這麼多年來的謀劃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所以不管他有多心疼,也只能放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