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兄弟倆在自己面前跪了下來,侯夫人臉色陰沉,不用多想都知道他們兩人到底想說什麼。
可有些事她已經說累了,實在見不得這兩人還要爲了肖琴的事跟自己唸叨。
在兩人跪下後,肖琴的大哥一臉誠懇,不給他母親反應的機會,直接就開口道,“母親,兒子就是想知道在我們回京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何您三番兩次的阻止我們找妹妹,到底是爲何?”
而跪在一旁的肖家二哥通過這段日子的調查,心中隱隱猜到他們母親到底在謀劃着什麼,於是這會兒便接着他大哥的話說道:
“母親,其實您接下來還有什麼想法,兒子們都知道,但我與大哥並不需要用自己妹妹的幸福來換我們一生順利的仕途,如果連官位都得利用妹妹的婚事來獲取,兒子們這一輩子都擡不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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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與大哥已經商量過了,我們願意回到原來的地方去,哪怕這一輩子都沒機會回京也不會後悔,但我們絕不需要用妹妹的婚事來換取我們兄弟倆的前途。”
“!!”
寧願回到原來的地方?
侯夫人聽他們這麼一說,氣的渾身顫抖,直接將手邊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你們…你們大逆不道!”
兄弟倆人面面相覷,這麼多年來他們確實也沒見過自家母親發這麼大的火,還未等他倆說啥。
就聽見侯夫人繼續咆哮出聲,“是,你們是可以回到那偏遠的地方去,只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與你們父親,我們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你們可曾想過我與你們父親都已經這個歲數了還能有幾年活頭?”
“你們是不是非得讓我們死後連個摔盆的兒子都沒有?你們是不是得讓我和你父親一輩子都擡不起頭,在這京城一輩子都低着頭走路,被人繼續把我們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你們才肯善罷甘休?”
在肖琴沒出事之前,以前的安樂侯府曾如此風光,可如今的安樂侯府呢?漸漸消沉,甚至京城裏那些官夫人舉辦的各式各樣賞花會,都極少邀請她們安樂侯府的人。
自從安樂侯府出了事,自從他們兄弟倆被調離京城,自從安樂侯發誓再不管朝中之事,他們安樂侯府只不過是掛了個侯府之名,在這京中其實誰也瞧不上。
尤其他們兄弟倆不在京城後,她們做父母的自是被人看不起,生了兒子有什麼用?一旦她們出點什麼事,兒子都不能回來處理。
對於侯府如今艱難的處境,兄弟倆都很清楚,可事已至此,當初的事情也並非是肖琴一人之錯,那時的她只是不願意嫁給不喜歡之人,可誰又能想到,一次意外會將葉曉明給一刀捅死了。
他們誰也不願意放棄京城裏的舒服日子,可事情已經發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兄弟倆已經認命接受。
先前在北疆王妃的幫助下,肖琴好不容易纔和葉家脫離了關係,可爲了他們倆能回到京城,母親竟然又親手將肖琴推入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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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豈不是讓他們這些年來所忍耐的一切,都白費了嗎?
倆人都想跟自家母親講道理,都想告訴她,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他們已經不在乎在朝中大展宏圖,這些年在小地方被磨了心志,他們更傾向於過些安穩的日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健健康康就行。
只要一家人都好好的,他們便能滿足。
可侯夫人一點也不理解他們心中所想,眼下更是爲了他們兩個能回到京城,親手將肖琴推入不知是不是人間地獄的葉府。
她是真的一點也不顧肖琴的幸福和安危,這讓他們無法接受。
尤其到了現在,母親還不讓他們去見一眼自家妹妹,更是讓他們心裏不安,日日擔心肖琴在葉府到底過得好不好,是不是被人欺負。
肖琴應該早就得知了他們兄弟倆已回到京中,以妹妹對他們的依賴不應該一封信都不來,除非她在葉府過的身不由己,不能隨意進出葉府,甚至連寫封信回孃家都不行。
兄弟倆想到這一點,心中就越是擔憂,恨不得立馬衝到葉府親眼瞧一瞧自家妹子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可母親偏偏嚴防死守,讓他們根本沒有機會靠近葉府,更是讓他們寫下的信送不出去。
回京的這些日子他們實在是受夠了母親這種專橫獨斷,今日跪在這裏,也是再三思慮之下做出的決定,無論如何他們今日都要說服母親,讓他們兄弟倆去趟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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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能不能將肖琴帶回來,至少也要親眼看看她在葉府的處境。
想到這一點,兄弟倆自動忽視自家母親的怒意,紛紛給她磕了頭,可侯夫人哪能猜不到他們兩人的想法,根本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直接就怒吼道:
“不許去,你們都給我安安分分在府中待着,誰敢去,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我跟你們說了多少遍,肖琴如今是葉府的女主人,她過的日子可遠比咱家好,葉家現在是京中人人都想巴巴結的人家,葉二如今更是皇帝身邊最爲信任的臣子。”
“京中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給他們府上送些好東西,那葉府的是日子,怎麼可能差得了?你們就給我放一百顆心,葉二絕對不可能會虧待了你們妹子。”
“……”
肖家二哥一點也不信自家母親這話,他的性子有些偏執,一直以來都是自家大哥在跟母親爭執,主要就是怕他一開口就會跟母親嚷嚷起來。
可眼下聽着母親越來越過分的話,這麼些天下來,他實在是有點忍不住,於是在自家母親說完之後,他上身立起來,垂在身側的雙手握起拳頭輕輕一雙猩紅的眼睛盯着自家母親:
“那母親您倒是說說,既然肖琴如今是葉府當家的女主人,爲何連孃家都不能回?甚至連封信都不能給我們寫,這又是爲何?”
“還有,若是妹妹的日子過得就如好母親您說的那般好,母親您又爲何害怕我們兄弟倆去找她?你到底在害怕我們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