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
南鶯微微笑着看着面前的林知染,問道,“林小姐幾日不見,臉色似乎又憔悴了些許。”
林知染連忙護住了臉,說道,“我,我這幾日身子不適,臉色才少許差些。”
“是嗎?我倒聽說,林大人與林小姐之間,似乎有些嫌隙。”南鶯手撥弄着面前的茶杯,悠悠地道。
她見南鶯這神情,心底裏有些打鼓。
這個婦人,是不是在自己身邊安插什麼眼線了,否則爲何每次都能掌握到自己的行蹤。
這麼一想,林知染整個人頓時提高了警惕。
南鶯看着林知染眼中的警惕,倒是覺得無謂,只是對着林知染一笑,笑容深沉如海。
“林小姐天生麗質,好好休養便會容光煥發了,不用着急。”南鶯說道。
林知染神情纔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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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林小姐前來,找我何事?”南鶯問道。
“我……”林知染咬下脣,不知該如何開口了,畢竟,是她兩面三刀在先。
“是不是因爲林小姐三番兩次去見薛仁賦,可從他嘴裏套不出什麼話來?”南鶯問道。
林知染見婦人什麼都知道,不禁一愣,露出訕訕的表情,“你,你跟蹤我?”
“……“南鶯臉上露出微微笑意,道,“只不過我恰好撞見而已,不過我也知道了,林小姐對我並無誠意,可惜了我已經想好的計策。”
“你有什麼計策?”林知染不得不承認,她這些日子,找了薛仁賦幾次,到處碰壁,一點都沒從薛仁賦那裏套出安國公主的半分喜好,也沒能找到一個途徑,可以接近安國公主。
更重要的事,那薛仁賦還婆婆媽媽,竟將此事捅到父親的耳朵裏,再加上連月散步流言,害得她被人當街調系,這些事一傳開,父親不與她關係惡化纔怪。
“安國公主手段高明,詭計多端,這麼多年什麼都沒見過,豈是你那麼容易就能討好近身的。”南鶯望了眼林知染,語氣中染着一絲嘲弄。
真是個天真的人,竟想着要去巴結鳳從安那個毒婦,愚蠢,愚蠢至極!
“那你的意思是……”林知染拉長尾音,望着婦人高深莫測的神情,心跳莫名加速。
“林知染,我明確的告訴你,你若不誠心的與我合作,你便永遠都贏不過皇后,你還會被她掌握在手裏,揉圓還是搓扁,全看她的心情,所以,你只能依靠我,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南鶯道。
“你說,往後,我定全心全意聽你的。”林知染抿着脣,望着婦人,等待下文。
南鶯臉上緩緩掠過一抹涼意,眼底有不易察覺的譏諷。
“你快說,我說了,往後與你一條心!”林知染這幾日被逼的,已經喪失了理智,慌不擇路了。
而南鶯對於她的反應,非常滿意。
“既然你無法找到接近安國公主的辦法,不如就另闢蹊徑,這也是我早就爲你想好的辦法。”南鶯看着林知染,說道。
林知染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覺的收緊,美眸微微一沉,“此話怎講?”
南鶯勾起脣角,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口茶,爾後緩緩放下茶杯,凝着林知染,緩緩吐口,“兵走險招,方能出奇制勝。”
“快說來聽聽。”林知染急着問。
她已經等了好久了,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
她身上的疤痕幾乎褪乾淨了,她巴不得現在就入宮,成爲皇上的寵妃,然後一步一步的吞掉連月的皇后之位。
“我上次與你說過,皇后身後有兩道勢力,一是安國公主府,二是恆親王府。這兩道勢力若是相撞,定會兩敗俱傷。”南鶯道。
林知染認真的聽着,點頭。
“聽聞這幾日安國公主在城外的雲夢齋休養,如若這個時候,雲夢齋突然遭逢大火,且放火之人,是恆親王府的人,你覺得會如何呢?”南鶯笑看着林知染,眼神內浸滿毒意,仿若一條毒蛇一般。
林知染心一驚,面露一抹慌色,“你也太大膽了,安國公主身邊高手如雲,豈是那麼好偷襲的,萬一失敗了查到我們頭上,別說籠絡公主,只怕我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會的,我已經打聽過了,安國公主此次出行身邊帶的人並不多,正是出手的好機會。再者,我們並不需要偷襲成功,只要留下足以讓安國公主懷疑恆親王府的證據就好。安國公主,我也不敢讓她出事啊。”南鶯在說到安國公主四個字的時候,讓這四個字從牙縫間一個一個擠出來。
林知染心裏突然有點怪異的感覺,但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
“你想想,恆親王府的侍衛放的火,安國公主必定會起疑心,暗中調查恆親王府,這不知不覺之中,安國公主府和恆親王府的隔閡,不就漸漸產生了?”
婦人的話說完,林知染頓覺得心動不已,脣角漸漸勾上一抹惑人的笑意。
是啊,只要連月背後這兩道勢力相撞,我看連月你這皇后之位還怎麼坐得這般無憂無慮!
一旦連月在後位上如坐鍼氈,那就該輪到她林知染了。
哈哈哈哈!
真是妙啊!
“不過,我不是京城中人,這裏值得信任的人不多,所以,人手方面還是要靠林小姐安排了。”南鶯說道,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眼神掠過林知染那深思的臉時,微微冒出一絲笑意。
“這個你放心,人手方面不是問題。”林知染沒有察覺。
“那就好,主意我已經出了,以後如何,就看林小姐怎麼做了。”南鶯說道。
林知染看向南鶯,問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肯告知我你的姓名嗎?”
“你只需知道一點就夠了,我和連似月鳳雲崢有不共戴天之仇。”南鶯撒謊道。
“原來如此,那我明白了,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林知染吁了口氣。
林知染走後,程木飛看了眼南鶯,開口道,“母親,這一次的行動,我們會不會太冒險了。”
“我們?呵呵,這件事情是林大小姐做的,與我們又有何干系?”南鶯笑了起來,眸中全然是冰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