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恬直愣愣的坐在火炕上,看着窗外已經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
從她醒來至此,便開始琢磨夢中的場景。
越琢磨,越心驚。
因爲她發現,曾經的夢境預警好似越走越偏。
就彷彿現在的她如果做錯一個決定,那麼劇情的發展就會根據她的決定,而改變方向。
大佬景承的遭遇和下場也會因此改變。
“爲什麼呢?”
難道是因爲她穿書的時間太久,已經與書中融合到一起。
所以劇情纔會默認她的決定。
“哎呀!”
忽然,司恬輕叫了聲,讀書難不住她,治病難不住她,哪怕做點小生意賺錢也難不住她。
可這劇情的莫名發展,卻難住她了。
弄的她整日疑神疑鬼的,精神狀態不佳。
“怎麼了,怎麼了?”
這時,聽到小孫女的聲音,陳老太太趕緊掀開門簾走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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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也不開燈,直愣愣的坐在火炕上,忙拉了下燈繩。
“恬恬,是不是餓了?你從中午就沒喫飯啊。”
司恬回頭看看滿臉擔心的姥姥,不由的壓下心中的煩悶。
“姥姥,我的確有點餓了,你做了什麼好喫的啊。”
“做了你愛喫的熗拌酸辣菠菜,還有勞板魚(老闆魚,一種軟骨魚,沒有刺,全身都是脆骨)。”
“真的!有賣勞板魚的了?買了好幾天,都沒新鮮的。”
“可不是,你姥爺知道你愛喫,這幾天都去港口等着。”
老兩口對恬恬那真的是掏心窩子的疼愛。
都說隔輩親,不僅疼外孫女,外孫女婿,就連沒出生的重孫也疼。
“我太愛姥爺了!”
原本因爲夢境而感到心煩的司恬,知道有勞板魚喫,心情終於好了幾分。
於是穿好衣服,擺好炕桌。
陳老太太和老爺子已經喫過了,但怕小孫女一個人喫飯孤單,所以倆人都過來陪着。
看到恬恬喫的高興,老太太笑着給對方倒了杯溫水。
“恬恬啊,景承都出去一天了,你看七點多了,怎麼還不回來?”
“是不是超市忙啊?”
老兩口,你一句我一句的問着。
司恬看看窗外,又看看掛在牆上的石英鐘,點點頭。
“應該是吧,這幾天買東西的顧客比較多,尤其是美食城,我聽說生意越來越好。
而且還要招服務員,很多瑣事需要他處理。”
陳老太太和陳老爺子雖然也去店鋪幫忙過,但自從超市開業後,他們就很少露面了。
所以對那邊的情況不是很瞭解。
這會兒聽到小孫女提起,還要招服務員,有點小心思。
恬恬一邊喫着魚,一邊看着二人。
總覺得二人好像有什麼心事。
“姥姥,姥爺,有什麼話你們就直說啊,對了,我大舅和舅媽怎麼還沒來?”
已經過好幾天了,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唉,還不是你哥的事。”
見老兩口發愁,司恬沒應聲。
大舅陳平貴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兒子陳川今年二十六歲,大專畢業,在95年的農村也算是有文化的人。
因爲上大專時,讀書刻苦,專業課穩拿第一,畢業後直接在海市找到了工作。
雖然只是個技工,但工作穩定,工資優渥,就是性子有些沉悶,二十六歲還沒有對象。
女兒陳柳二十三歲,高中畢業,因爲早早畢業,所以嫁人也早。
二十歲那年,與隔壁村的青年相親結婚,如今孩子都一歲了,生活挺美滿的,男方和其父母對陳柳特別好。
再說陳川,因爲年紀大了,總有給介紹對象的。
這在農村不是稀奇事。
陳川孝順,也不想父母爲難,所以哪次相親他都去。
只不過,誰都沒看上。
前陣子經人介紹認識了一個女孩,女孩長的很漂亮,學歷是中專,在和縣唯一的招待所酒店當服務員。
條件很好。
倆人一拍即合,試着交往。
“誰知,那個媒婆根本就是騙人的,才交往了一個月,女孩懷孕了,就說是你大哥的種。”
“你陳川哥,你還不知道嗎?從小,一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倆人相處不到一個月,就敢跟人家上牀?他有那膽兒嗎?”
聽到姥姥的形容,司恬尷尬的抽抽嘴角。
也努力在腦海裏尋找關於陳川的一些資料。
還別說,真的尋到了一些。
印象中,大舅一家人對她都很好,無論是舅舅還是舅媽,包括川哥和柳姐,有點好喫的全給她。
可那時候,家家戶戶條件都不好,誰能多養一個?
司恬也有自尊心,曉得他們對自己好,但也不好總去麻煩人。
“姥姥,那最後呢?”
“最後,女方說給他們一萬塊錢,這件事就算了了,要不然就去你大哥的廠子去鬧。”
“你大哥的工作那麼好,如果真的把工作鬧沒了,得不償失。”
從頭聽到尾,司恬覺得漏洞太多。
倆人根本沒在一起,那女的怎麼就抓着川哥不放手?
“唉……這不有一天,你川哥被對方灌了點酒,喝多了,就跟那女的睡在一起,事後他回想,倆人應該什麼都沒發生,可也記得不太清楚。
但最後那女的竟然拿出證據。”
其實說來說去,女人一定早有預謀,就想着坑害誰。
陳川就是那個大怨種。
“也就是說,川哥有可能在喝多的情況下,和那女的發生了什麼!”
聽到小孫女的話,陳老太太和老爺子紛紛點頭。
否則誰甘願拿一萬塊錢啊。
“你大舅把錢給了你二舅,所以就沒有錢給那女的,這兩天,那女的一直鬧。”
總之,遭心事一大堆,想想都覺得腦瓜子疼。
陳老太太氣的將頭扭一邊,不想提這些。
“要不,讓景承去看看?如果對方真的有證據,而且很全,我哥實在擺脫不了,就算給錢,也少給點?”
司恬相信大舅和川哥,不會無緣無故被人訛錢。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沒辦法解開,就算去派出所,陳川也不佔道理,要不然也不可能私了。
“唉……對方咬的死死的,誰來都不行。”
“沒事,一會兒景承回來,我跟他講!”
與此同時,景承指指街道對面,和縣唯一的招待所酒店,回頭看向身側的馮大和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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