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知染明明已經心動,卻還想套話的樣子,婦人對此倒不痛不癢,“我話說到這裏,已經獻出了我全部的誠意,至於最終怎麼選擇,那就是林小姐的事情了。”
說完,婦人站了身來,看了眼林知染後,擡步出了雅間。
一直沉默着的男子,跟在了婦人的身後,在經過林知染的身邊時,腳步頓了頓,“林小姐,我家主子既然選擇了你,那勢必會幫你到底,你若是遇到了麻煩,以後可隨時來這茶樓裏來找。不過,林小姐可千萬不要起任何壞心思,否則喫虧的只會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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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說完,走出了雅間,將門關上。
林知染一人在雅間裏坐了一會兒後,也走出了茶樓。
“小姐。”出了雅間,一直守在門口的秋風迎了上來。
“剛纔那兩個人,出了茶樓後去哪了?”林知染壓低聲音,瞟了眼秋風。
“他們也是來做生意的,該是回自己鋪子去了。”秋風說道。
“罷了,先回府吧。”林知染看了眼四周,爾後往樓下走去。
回程的轎子上,林知染的耳邊不斷涌現那婦人剛纔所說的話,一字一句,對她來說,都是極大的佑惑。
想着,林知染舉起手,看了眼手臂上仍舊存在的疤痕,眼神越來越暗。
這裏的疤痕,清楚的告訴了她連月的手段,以及她當日如何在連月手下喫虧。
因此,要鬥連月,非她一人的力量可行。
林知染想了一會兒,只覺得頭痛不已,不禁伸手撩開了轎子的窗簾,想要透透氣。
“停下,停下,全部靠邊去!”
前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隨即林知染的轎子停了下來,只聽秋風在外面說道,“小姐,安國公主的轎子來了。”
聽到安國公主的名諱,林知染心一驚,連忙道,“扶我出來!”
“是,小姐。”
林知染走出轎子時,外面的路上的百姓已經全部老老實實的跪到了路的兩邊,而面前不遠處,安國公主府的轎子,正緩緩的往前走來。
見此,林知染連忙走到了一旁,彎腰跪了下來。
望着眼前跪成兩排的百姓,又看了眼面前陣仗十足的排場,林知染的眸中,流露出了一抹希冀。
像安國公主這樣的女人,試問這大周朝,有哪個女人不羨慕呢?
安國公主不僅權傾朝野,在大周朝的分量舉足輕重,而她自己,更是活的隨心所欲,身邊男寵不斷,絲毫不顧外人的感受,如今徐娘半老,卻仍有年輕的才子對她愛慕,爲她作詞寫詩,爲她痛哭流淚。
若有一日,她也能成爲這樣的女人該多好?
到時候,她也能像安國公主這樣,安然的坐在轎子中,接受着所有人的跪拜,享受着至高無上的尊榮。
林知染想着想着,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她擡頭,癡癡地看着安國公主那張仍舊精緻如年輕女子,卻代表着權欲的臉。
多麼令人神往啊。
這時候,安國公主一個淡涼的眼神緩緩地掃了過來,恰好落在了林知染的臉上,林知染一愣,忙低下頭去,心臟頓時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小姐,快上轎回府。”再回過神來之後,安國公主的轎子已經走遠了,秋風扶起地上的林知染,說道。
林知染坐回轎子之中,可思緒仍舊停留在剛纔的那一幕上面。
腦海中思索着,連似月是連月的親姐,而安國公主是連月的義母,親姐和義母,兩個一樣厲害的女人,但在連月的心目中,必然是親姐高過義母。
所以,她林知染能選的人,就只有安國公主了。
只是,安國公主這個人多年浸銀在權力之中,一般的人又怎麼能博得她的信任?尤其是她現在和皇后,恆親王府的關係還沒有破裂的情況下。
她思來想去,也無從下手。
“停!”她突然喊道。
“小姐,怎麼了?”秋風忙走了過來,問道。
“回去!”林知染袖中拳頭握緊了,說道。
“回去?”秋風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去剛纔的茶樓,你去約那個婦人。”林知染下定了決心,說道。
“是,二小姐。”秋風上前頭和轎伕說了些話,讓他們又將轎子折回去。
……
婦人微笑着看着面前的林知染,說道,“林二小姐去而復返,想必是已經想通了?”
“我可以答應你,一旦我入了後宮,成爲皇上的妃子,不,皇后,我會記得你今日的指點,自然不會虧待你。但倘若你想利用我,對我耍些陰謀詭計,那本小姐一定不會放過你,必要的時候,我會拉着你一起下地獄!”林知染鄭重地說道。
“林二小姐這種氣魄,倒反而是我欣賞的,你我坐在同一條船上,我自然與你一同前行,誰拋下誰這船都會翻的。”婦人說道。
“好!一言爲定!”林知染說道,聲音因爲激動而顯得微微顫抖,“那你告訴我,若我想入得安國公主的眼,該怎麼做?尤其,在她可能已經不太喜歡我的情況下。”
“這世界上,沒有長久的喜歡,也沒有長久的不喜歡,只要你能得她的歡心,不喜歡也會變成喜歡。”婦人篤定地說道。
“願聞其詳。”林知染說道。
“還記得安國公主的前駙馬嗎?”婦人問道。
“前駙馬?”林知染眨了眨眼,說道,“公主和駙馬一直恩愛,後來兩人和離了,聽說是因爲公主開始嫌棄駙馬年紀大了,各方面滿足不了她的……要求,況且身邊又有了更加年輕,會討她歡心的男子,所以公主便棄了薛仁賦。”
“那是外界的謠傳,事實上,並非如此。”婦人說道。
“不是這樣?”林知染不解。
“事實上,安國公主纔是那個愛的更深的人,駙馬薛仁賦從來都沒有愛過她,是她用權勢和地位,逼迫駙馬休了自己的髮妻,把駙馬的髮妻逼死了,再強行將駙馬招入公主府,而駙馬從來就不會正眼瞧她。但是,她爲了面子,對外營造出一種恩愛的假象罷了。這個女人即便最後被駙馬厭棄,也對外說是自己厭棄駙馬。”婦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