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洲抱她回牀,室內冷氣大,她穿得單薄,肌膚一片冷涼,他拉過被子蓋住她身體,“我會把辰安接過來。”
她垂眸沉默半秒,想着孩子在身邊,那豈不是更方便。
傅廷洲擡手,厚實的掌心摩挲她臉頰,“沒喫東西嗎?”
她輕哼,“光顧着賭氣呢,喫不下。”
他皺眉,“鬧絕食?”
阮顏推開他手,“誰絕食了,我現在餓了。”
傅廷洲笑而不語。
阮顏換了衣服,下樓用晚餐,傅廷洲沒讓劉姨準備自己的碗筷,說他下午喫過了。
阮顏聞言,嗤笑,“陪南小姐喫飯了唄,我懂。”
傅廷洲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叩擊在桌面,看着她,沒回答。
而這時,他手機響了起來。
阮顏只看了眼,也猜到是誰的電話,笑說,“傅先生還是多陪陪南小姐吧。”
他沒接,掛斷,“你希望我陪她?”
“難不成你陪我啊,這不合適吧?南家的人要是嫌我霸佔着你,再對付我,我可無力招架啊。”
她故作委屈。
傅廷洲掀起眼皮看她,驀地發笑,“你要是擔心這個,也該收斂些了。”
她笑,“我學不會收斂怎麼辦?會給傅先生帶來麻煩嗎?”
他從容不迫,“不好說。”
阮顏喝着湯,眼底掠過一抹笑,他要是嫌麻煩,那就最好了。
…
隔天,傅廷洲還真把辰安接到了傅公館,劉姨這是第一次見到孩子,但並不驚訝,大概她也早知道孩子的存在。
辰安逛完樓上樓下,腳步噠噠跑到她面前,“媽咪,爹地住的房子真的好大啊,我逛不完!”
阮顏見他跑得汗津津的,替他擦汗,“你啊,閒不住是吧?”
劉姨在一旁笑,“小孩子向來都活潑好動,哪能閒得住。”
聽到門鈴響聲,劉姨走去開門,看到門外站着的人,她面色微變。
還沒能說什麼,傅大夫人推開劉姨,“阮顏那小踐人呢,讓她滾出來。”
劉姨也察覺到來者不善,“傅大太太,您這是要做什麼?”
南蕖從傅大夫人身後走出,“劉姨,您誤會了,我只是想跟阮顏談談,傅大嫂有些衝動,不好意思。”
她說完,拉住傅大夫人,“傅大嫂,這是我跟阮小姐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你現在可是傅廷洲未來的妻子,來找這情婦是天經地義,她敢怎麼樣嗎?”
阮顏讓辰安上樓,旋即起身走到門口,環抱雙臂,“傅廷洲在的時候屁都不敢放,專挑他不在的時候過來,還未來的妻子呢,婚還沒訂,自己男人也都看不住,那要是訂了婚,豈不是很難看?”
“阮顏,你怎麼這麼踐吶!”
不知是不是戳到了傅大夫人的心,她極其敗壞,“搶了別人男人,也好意思在這口出狂言!”
“我需要搶嗎?要說搶,似乎是我先跟傅廷洲在一起的吧?”阮顏視線掃過臉色蒼白的南蕖,“不是南小姐仗着自己家世背景,橫插一腳?”
“你胡說——”
“傅大夫人給南家當舔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幫南家說話也是正常。”阮顏言語犀利地打斷她話,“只可惜,舔狗的下場註定給人當槍使。”
南蕖垂在身側的手擰緊,紅了眼睛,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委屈,“阮小姐,你不覺得你說這些話太過分了嗎?”
“我這些是實話,何來過分之說,你要是覺得我說得過分,大可離我遠一點,眼不見心不煩。屢次三番上門找我麻煩,還帶了條狗過來,其實你不就是想讓我難堪嗎?”
阮顏也不給她面子。
傅大夫人擡起手,“你罵誰是狗!”她欲要朝阮顏掄下來,阮顏眼疾手快搪開,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傅大夫人身體猛地偏了過去。
難以置信地捂着臉頰。
“這巴掌,是在傅家那次,我還給你的。”
“你——”
“阮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再怎麼樣,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吧!”南蕖站出來替傅大夫人打抱不平。
阮顏揚起下巴,“你信不信我連你都敢打。”
“你敢?”
她是南家千金,阮顏再怎麼跋扈,都不可能敢動她!
然而下一秒,阮顏真就一巴掌扇在了南蕖臉上。
別說傅大夫人,連南蕖自己都愣住了。
她捂着臉頰,驚愕地看向阮顏,她平生第一次,被人打了巴掌?
阮顏就像一個無所畏懼的瘋子,還瘋得徹底,她笑起來,“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下手有點輕了,要不我再來一次?”
“阮顏,你瘋了嗎!”傅大夫人身體瑟縮。
她跟傅廷洲一樣,都是條瘋狗!
她笑得沒心沒肺,“我被關在這兩天,心情不好,你們送上門找茬,我正好也能出出氣,反正傅廷洲就是願意給我擺平,有種找傅廷洲訴苦去啊,最好讓傅廷洲把我趕出去。”
南蕖肩膀顫抖,極力隱忍着。
她在炫耀什麼?
炫耀傅廷洲離不開她嗎?
這女人,她怎麼敢!
“阮顏,你今天打了我,你就不擔心我南家不會放過你!你當真以爲傅廷洲能護你到什麼身後?”
阮顏不以爲然,“不放過我又如何,南家要是願意爲了你對付我不早就對付了,你何必找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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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蕖身體驀地僵住。
臉色猛的刷白。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知道了什麼嗎?
不,這絕對不可能,就算她知道又如何,只要南家真正的女兒沒找回來,她就還是南家千金!
“阮顏,你不要後悔。”南蕖轉身離開。
傅大夫人見她走了,自是不敢一個人再待着,阮顏就是個瘋女人,她可不想繼續跟這個瘋子糾纏。
她們離開後,劉姨心有餘悸,“阮小姐,你剛纔打了南蕖,南家那邊可不好交代啊。”
“不需要交代,他們要來找我,便來好了。”
她就是要鬧大。
就是要讓傅廷洲覺得難堪。
她要讓傅廷洲主動放她走。
這邊,傅廷洲接到劉姨的電話,眉頭皺了皺,“保鏢讓她們進去的?”
“您只是讓他們看着阮小姐,並沒說禁止傅大夫人跟南小姐過來。”
傅廷洲把文件放下,揉着鼻樑骨,“我現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