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雖希望女兒入宮爲妃,但自然更看重女兒的幸福。”林大人嘆了口氣,“可她自第一次見到皇上,便對皇上一見傾心,日日夜夜地想着,爲皇上做了許多詩詞,做的女工,也件件說要送給皇上,那時候皇上還是明安王。”
“令嬡對皇上真是一片癡心,只可惜皇上眼裏只有皇后娘娘,誰也容不下了。”廖大人道。
“其實這且是次要的,最緊要的是……”林大人四處看看,壓低聲音道,“皇后娘娘是安國公主的義女,自然事事向着自己的母親,而且,先帝在時安國公主便權傾朝野,而當初她不顧危險,大力扶持皇上登上皇位,這樣下去,只怕安國公主將來會干預朝政,這樣的歷史教訓不是沒有,想想唐太平公主。”
“但在老夫看來,其實憂患更重要的在於恆親王府,安國公主畢竟是個女子,也不再年輕了,且膝下無子,恆親王府便不同了,皇后娘娘與恆親王妃感情深厚,恆親王已有一子一女,如今恆親王妃又懷有身孕,恆親王府難免會獨大。”廖大人憂心道。
“不過,現在不是繼續勸皇上納妃的時候,等候時機吧。”林大人道。
“目光,唯一還可以等待的藉口就是皇后娘娘是否懷有龍胎了。”廖大人目光微沉。
“已經半年了,皇后娘娘腹中卻沒有任何動靜,着實讓人生疑,可我私下找太醫院相熟的太醫問過了,負責皇后娘娘身體的榮太醫給他看過皇后娘娘的單子,一切正常,沒有問題。”
“且再等等看吧,老夫總覺得皇后娘娘有問題。”
兩個人說了這些話後,便各自返回自己府中了。
而林大人一回到府中,那女兒林知染便匆匆過來,給父親躬身後問道,“父親,太后娘娘怎麼說?皇上孝順,會聽太后娘娘的吧。”
林大人擡了擡手,道,“爲父有些乏了。”
“父親,難道說……太后娘娘也說不動皇上嗎?”林知染心底一沉。
“知染,稍安勿躁,待時機成熟的時候定會有機會的……”林大人道,
“哼,那皇后到底使了什麼邪術,竟然連太后娘娘都拿她沒有辦法,父親,你想個法子,女兒要進宮一趟,見識見識,我倒不信她對皇上的仰慕之情會超過女兒。”林知染心中不服,便向父親請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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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現在太后和皇上的意思非常明顯,他們都是護着皇后娘娘的,若你一個不小心闖下禍事,爲父也沒有辦法擔保得了你,你萬萬不可貿然行事。”林大人立刻否決了女兒的想法。
林知染沒能如願,氣呼呼回了自己房中,將房中的花瓶等統統砸到地上,丫鬟們站在門口,都不敢靠近。
她一邊砸一邊道,“這歷朝歷代哪個皇上不是三宮六院的,偏現在這皇后娘娘竟獨佔皇上一人,實在有違組訓,實在太跋扈了。“
直到她摔的累了,才停了下來,丫鬟們見狀,忙匆匆進來收拾,她坐在椅子上,氣的渾身起伏,腦海中漸漸冒出個解氣的法子來。
“秋風,你去給我找些白布和棉絮來。“
“白布,二小姐,您要白布做什麼?”秋風嚇了一跳,問道。
“別問這麼多,你去便是了。”林知染不悅道。
“……是,二小姐。”秋風忙轉身,去拿了白布,棉絮和針線來。
林知染拿起這布和針,眼底漸漸露出一絲冷意,然後便低頭一針一線地縫了起來,當成品縫好的時候,秋風嚇了一跳。
“二小姐,這是……”這二小姐縫的明明就是一個巫蠱小人啊。
“拿筆墨來。”林知染吩咐道,“我要將皇后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寫上去。”
秋風忙跪了下來,說道,“二小姐萬萬使不得啊,您用別的方法來消消氣吧,這事若是走漏了風聲,傳了出去可就糟糕了。”
“不行,其他的法子難消減我的心頭之恨,你放心,我不過是做着玩一玩,等氣消了,就扔了。”林知染說道。
“……二小姐您可要快些毀了扔了纔是。”秋風戰戰兢兢道。
“知道了,你去吧。”林知染擡手,道。
待秋風走了,林知染眼底倏地沁出一絲冷意,拿過筆墨在白色小人上寫下名字生辰八字,定好心臟,靜脈的位置,拿慢慢那尖利的繡花針,一針一針地刺在這白色小人的眼睛上,心臟上,嘴裏喃喃道,“連月,刺死你,刺死你!那次要不是你,皇上鍾情的人,便是我了,如今我又何須在這苦等着他。”
原來,大約兩三年前,這林知染就和令月兒結下樑子了,只是令月並不知道罷了。
將這小人各處都狠狠紮了一遍之後,她纔算解氣了一些。
不過,這不算什麼,她定要再想想辦法,接近皇上,讓皇上也不得不納她爲妃。
什麼情況下,皇上纔不得不納她呢?
林知染眼中閃過一抹思緒。
*
恆親王府。
安國公主親自到訪,送了稀世的補品給連似月。
“你如今有了身孕,也不便去時常去宮中了。”安國公主看着連似月還未凸起的腹部,說道。
“頭三個月不宜四處走動,如今三個月還差一些時日,待四個月的時候,便打算去宮裏向太后和皇后娘娘請安。”連似月道。
“令月兒的心裏呀,除了皇上,就是你這個做姐姐的了,知道你有了身孕,心心念念想要來,只不過和皇上大婚不過半年,不宜出宮,不然早就來了。”安國公主杯子蓋滑過杯子,說道。
“公主是皇后娘娘的母親,娘娘心中除了皇上,最緊要的人應該是公主您,當初公主將皇后娘娘收作義女之時,我便也是這般叮囑娘娘的,她那時候也都聽了進去。”連似月說道。
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從安國公主的眼梢盪開去,“左右你我都是皇后娘娘的後盾,有咱們一起保着,她便可安享後位。”
“但……並非人人這麼希望。”連似月語氣冷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