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向南,駛出市區,最後在一處高速岔路口駛入。
崎嶇的山路,車並不多,快到山頂時,才經過層層關卡,最終進入一處風景區。
雖然沒來過,但靳言聽說過,這裏是蕭允用來招待商務上,合作伙伴的地方,並不對外開放。
觸及到眼前情形,靳言的心中愈加狐疑。
從在醫院,蕭允說出那麼一番意味深長的話後,便沒再多說一個字,只是帶着他一路奔往這裏。
靳言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也顧不上對於當年真相的渴望和急切。
此時此刻,靳言滿心滿眼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如果蕭允的假設成立,蘇文林在天有靈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車子停穩,靳言隨着蕭允來到主樓後,直接走進了觀光電梯。
在玻璃觀光平臺遠眺,便可將山中美景盡收眼底。
高山草甸,溪流園景,山泉瀑布,綠意盎然,形成了一幅秀美的自然山水風光畫卷。
“這裏景色不錯吧?”
對於這無關緊要的尋問,靳言點了點頭,雖然沒有過多表示,但眉眼間的震撼之意已經表露出來。
之前只是聽說這裏勝似人間仙境,還覺得是言辭誇張,此刻纔算明白,未曾身臨其境,根本無法感受到眼前美景帶來的視覺衝擊。
就在靳言沉浸其中時,便聽到蕭允再次感慨出聲:“上次過來,我和笙笙還沒確立關係,想不到轉眼的功夫,她已經成爲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
蕭允的這番話來得猝不及防,就連靳言一時間也有沒能反應過來,神情倏然一怔。
將這一幕收入眼中,蔚爲站在一旁,差點笑出聲來。
他家四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說出的話也都有自己的深意,如果你因此而輕視,那可真是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了!
電梯停下時,靳言才終於反應過來。
眼看着蕭允徑自邁出電梯,靳言也是哭笑不得,怎麼也沒想到,堂堂蕭家四爺面對感情,也有這樣的一面。
對於這暴力一萬點傷害,靳言並未惱怒,反而覺得蕭允這樣維護感情的樣子,多了幾分許煙火氣。
只是很快,靳言已經沒有心情去多想,因爲隨着幾人沿着走廊深入,越往裏面走,沿途把守的人也隨之越來越多。
眼看着衆人齊齊朝蕭允問好,感受這裏嚴密的部署和戒備,就連靳言也開始正視蕭允方纔所拋出的假設。
不等兩人停下腳步,有人已從其中一間房裏走出來,快步迎上前:“四爺!”
“人今天怎麼樣?”
面對蕭允的尋問,對方微微頷首,恭敬回答:“情緒已經基本穩定,心理醫生說只要蘇小姐肯從自我封閉的空間裏走出來,相信很快就可以恢復了,現在進行今天的治療,還有半個小時才能結束。”
蕭允點了點頭,看了下手腕上的時間纔再次開口:“進去看看!”
“四爺這邊請!”
男人推開房門,屋子裏的陳設隨之映入眼前。
站在商務套房裏,透過落地窗,看到陽光房裏,搖椅上半躺着一位年輕女孩兒。
女孩兒長得十分素淨,看多瞭如今盛妝打扮的女人,女孩兒如同清水去芙蓉般,遠遠看去,像躲清新的小白花,可以輕而易舉的抓住人的視線。
只不過面對身邊人喋喋不休的話語,女孩兒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神空洞,神情呆滯。
“她就是蘇詩採?”
雖然蕭允一個字也沒有多說,但眼前一幕,已經令靳言第一時間猜出對方的身份:“她不是…?”
“是你救了她!”
靳言想說,蘇詩採不是已經在那場大火中遇難?可是轉念一想,人既然能平安無事的坐在這裏,待在蕭允的地盤被保護起來,那麼答案已經可想而知。
怪不得報道上說,在火災撲滅清點遇害人數時,少了兩具屍體。
只不過,伴隨着肯定的語氣過後,接踵而來的,便是疑惑不解。
靳言想不通,蕭允怎麼料定,一定會有意外發生?
尋問的話正準備說出口,便聽到蕭允已經徑自開口:“蘇詩採回去精神病院後,我見過她,雖然當時她什麼也沒說,但已經證實了我心裏的猜測。”
“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爲了蘇詩採的安全,當晚我就派人住了進去,只是沒料到,對方會採取這樣的方式來阻止真相被揭穿,竟然連蘇文林也沒放過!”
此時此刻,靳言纔算終於明白蕭允爲何說他太過稚嫩?
蕭允是早在去見蘇詩採開始,便料定了這一切的發展趨勢,而他,只顧着迫切的想要得知當年真相,根本沒真正見識過人心的險惡。
所以在事發之後,纔會覺得如同天塌了一般無法接受。
這件事發展到現在,越是接近真相,靳言的心裏越是忐忑不安。
雖然靳言已經做壞的準備,但對於哥哥當年死因,靳言既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又擔心事情的結果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只是事已至此,他已經別無選擇。
想到這些,靳言突然想到之前聽到的對話,遲疑出聲:“蘇詩採的病…”
“雖然那天我的人成功將蘇詩採從火場帶了出來,但卻在離開時,親眼目睹了蘇文林發生車禍的整個過程,蘇詩採本就爲當年之事受了刺激,再加上蘇文林的死對她而言也是不小的打擊,醒來後,便將自己封閉起來了!”
所以蕭允連夜派人將蘇詩採帶來了這裏,除了想要保護她的安全,也是爲了給她提供更好的治療環境。
“我可以幫她走出來!”
聽到靳言突然開口,蕭允隨之一愣,下意識側眸看去,便見靳言一臉認真的看着他:“她是我哥的女朋友,如果不是我哥走的早,現在我也應該叫她一聲嫂子了!”
“我和我哥從小一起長大,有很多共同的回憶,所以,我的身份應該可以治癒她的心病!”
雖然並不否定靳言此舉,或許確實能起到一定的效果,但如此一來,也無疑給了靳言接近蘇詩採的機會。
說到底,靳言與成文也是有血緣關係的。
若說一點都不提防,那是假的!
而靳言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直接言明:“我知道我的身份敏感,反正這裏是四爺的地盤,又有四爺的人看守,我到底是另有野心還是真心如此,相信四爺很快就可以看清楚。”
靳言的語氣篤定,說這話時,神情中的堅定,根本讓人無法忽視。
“還有,我可以毫不避諱的對四爺說,我這麼做也是希望蘇詩採能夠儘快好起來,說出當年真相。如果事實證明這一切真的與他有關,下個月他的壽辰,我想準備一份大禮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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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靳言沒有說明,但眸子裏迅速凝結而成的寒冰,讓人渾身透着浸骨的涼意,很是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