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煥嘴角一勾,跟上了褚善兒的腳步。
纔剛到靜水閣附近,褚善兒他們就聽到了裏頭鬧哄哄的動靜。
“李三,你去看看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吵。”褚善兒低聲吩咐了句。
“是,王妃!”李三腿腳麻利的就朝着前頭跑去了,不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王妃,是芝蘭姑娘在裏頭鬧着,具體的小人也沒有仔細聽。”李三壓低聲音對着褚善兒道:“不過下人猜測,芝蘭過來八層是爲了許管事的事。”
“還真的是沒完沒了了,上回是走了女兒來了娘,這回是去了娘來了女兒了!”褚善兒不屑的道:“走吧,去聽聽是怎麼回事。”
墨景煥看了眼他們主僕二人,也沒有多問,只是還拉着褚善兒的手一同往前走去。
兩人手牽手聯袂而進,靠院門口近的的下人一看到兩人就嚇得閉上了嘴,想要行禮卻被墨景煥給制止了。
院子正中,芝蘭正抹着嚎哭着。
話裏話外都是說靜水閣的人仗着王妃欺負人!
還說褚善兒一回來就拿她孃親開刀。
字字委屈,句句痛心,旁的難聽的話倒也沒有。
褚善兒聽着那些話,微微一愣,這芝蘭也轉性了不成?
當初那股子惡奴欺主的勁頭竟然都收斂了!
“本王妃拿你孃親開刀?”褚善兒淡淡的說了句。
芝蘭就像是突然被雷擊了,愣了一下才緩緩轉身,淚眼朦朧的看着褚善兒,“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王妃!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奴婢的孃親吧!她年歲大了,又剛養好傷,實在是經不起折磨了?”芝蘭跪在地上磕着頭,“王妃若真的覺得不解氣,要打要罵要殺要剮,就都衝着奴婢來吧!”
“王爺你聽聽,不知道的還以爲您娶了個十惡不赦殺人如麻的強盜頭子回來了呢!”褚善兒抿脣一笑,坐在院中的椅子上隨口說了句。
“王妃,奴婢沒有這個意思,奴婢只是……”
“沒只是了,本王妃沒有那個閒情逸致聽你胡說八道!”褚善兒冷聲打斷芝蘭的話,“溫語蝶那邊需要人照顧,你還不過諂妹?”
“王妃,奴婢沒有對溫姑娘諂妹,奴婢也沒有胡說八道!”芝蘭道:“奴婢的孃親跪在靜水閣外求娘娘您寬恕,可您……您非但沒原諒她,反倒拿她開刀!不管怎麼說,她也在王府兢兢業業做了三十多年了啊!”
“王爺,王爺,請您替奴婢的娘主持公道啊!”芝蘭抹着淚擡頭看着墨景煥,“孃親自從能下牀就每日都想着給王妃請罪,今日更是在靜水閣外頭跪了兩個時辰!可王妃她……王爺,我娘實在無辜啊!”
“無辜?”褚善兒看着芝蘭,淡淡的道:“本王妃從宮中回到府上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她跪了兩個時辰就是無辜,就要本王妃向她賠禮道歉嗎?這是什麼理?”
“若真可如此,那明兒我就讓良緣知意專挑王爺不在的時間去你書房外等上幾個時辰,摔個跤暈個頭,然後讓你賠禮道歉。”褚善兒撐着下巴看着墨景煥,等着他的回答。
“不是這樣的,王爺,是他們靜水閣的人欺負了我娘!”芝蘭哭唧唧的指着良緣他們,“就是她讓人把我娘挪去一旁的。”
“王爺!”良緣也跪了下來,強忍着眼中的淚水,“奴婢心疼王妃,王妃侍疾剛回,需要休息,而許管事她會跪在院門口逼王妃原諒她,不原諒就不走!更過分的是,王妃都已經說了不計較之前的事,她還是不願意離開!”
“王爺,奴婢是怕王妃累壞了身子,才讓樹根他們扶許管事去了一旁,結果那許管事還在一旁哭上了!這過往的下人還有靜水閣的人皆可作證啊!”
良緣那隱忍不落淚的樣子更讓人心疼幾分。
而且說的也是有理有據,更得人信服,然後靜水閣和門口圍着看熱鬧的人紛紛附和作證。
“王爺,他們本就是一丘之貉!我娘現在還躺在牀上,定是王妃他們使了手段!”
“王爺明察,上回溫姑娘也是來靜水閣門口跪着,最後還冤了王妃,您瞧王妃臉上的疹子到現在還殘留着淺淺的印子呢!”李三憋屈的道:“這相同的手段她們難道真以爲靜水閣的人蠢鈍如豬好欺負嗎?”
“王爺,不是這樣的!王妃就是故意折騰我娘,想借着我娘立威!她就是拿我娘開刀的!”芝蘭咬着脣,字字帶着滿滿的恨意。
“王……”
“良緣,算了。”褚善兒搖搖頭,看着良緣道:“還記得本王妃教過你的嗎?不能隨意讓人冤枉欺負了去。”
“奴婢記得。”良緣有些不解的看着褚善兒,難道要把許桂花拉過來?
“那就去吧!”褚善兒揮了下手,又看向李三,“給本王妃準備把鋒利的刀,不然我怕本王妃不夠力氣朝許管事開刀。”
“是,王妃!”良緣李三同時領了命。
跪在地上的芝蘭被褚善兒的吩咐給嚇了一跳,她都聽到了什麼!
“你,你要做什麼!”芝蘭驚慌的看着褚善兒。
“還能幹什麼?如你所願,拿你娘開刀立威嘍!”褚善兒回答的輕描淡寫,“順便讓所有人都知道一下,本王妃的靜水閣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欺負到頭上的!本王妃也是什麼婢子下人都可以隨意指責辱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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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以!我娘她現在還昏迷着!王爺!王爺救命啊!”芝蘭一把撲到墨景煥的腳邊,拉着他的褲管求着。
“嗯?本王妃的夫君現在是什麼女人都能隨意拉扯了?”褚善兒語氣一冷,瞥了眼墨景煥。
後者嚥了下口水,夫人好凶狠的眼神。
“拖下去!杖十下,讓她知道主子不是她能隨便碰的!”褚善兒不等墨景煥動手動口,直接下了命令,端的是當家女主的作態。
“王妃,你不能這麼做!王爺救命啊!”芝蘭憤恨的看着褚善兒,目光從她身上轉到墨景煥那兒的時候瞬間變得柔弱可憐。
“以下犯上,不敬王妃,多加十杖。”墨景煥淡淡的開了口。
還在求饒的芝蘭聽着墨景煥的話,整個人都僵了。
王爺竟然不幫她還打她!
“確實以下犯上。”褚善兒淡淡的道:“竟然隨意拉扯王爺,打她二十都是輕的了。”
“母后說過,府上後宅之事皆由你來管理,你若覺得輕了,便多罰些。”墨景煥看着褚善兒,神情認真的說了句。
已經被押在長椅上的芝蘭朝着墨景煥的方向伸了伸手,哆嗦着嘴脣喃喃道:“王爺……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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