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紹元的臉頓時火辣辣的,回想起那日確實是母親將她趕出了相府,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圍觀的百姓看不下去了,你一言我一語的化身成了靜安郡主的嘴替陰陽怪氣的說着。
“呦!這郡主也不是第一日住進長公主府了,怎麼白老爺偏偏這個時候纔想起來接郡主回家呢?”
“誰說不是呢,還不是因爲白紹元他自己違抗皇命私自出府這才被陛下撤去了官職,要不是看在郡主和三皇子妃的面子上,能不能保住性命還兩說呢。”
“就是!違抗皇命理應斬首示衆抄九族的,如今只是這樣白老爺就感恩戴德去吧,又何必再來自找不快?”
“那白老夫人我可聽說過,當日因着陛下賜下的聖物有損生怕連累到相府滿門,當衆便毫不留情的將郡主趕出了相府,嘖嘖嘖好無情呢。”
“我三嬸的表舅的二姑的三大爺的侄女在一個貴人府上當差,聽她說啊那日之事本就與郡主沒什麼關係,是那許家少爺之過,可白老夫人根本不聽還是絕情的將孫女趕出了白家。”
“唉?老王啊,那許家少爺又是誰啊?”
“就是那個孫府的贅婿啊!這你都不知道啊?梁大小姐可不是個喫虧的性子,許少爺日後的日子有的難咯!”
周圍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語的數落着白家的不好,白紹元的嘴脣凍得都有些發紫整個人卻氣的面色異常紅潤。
刁民!刁民!
“你們胡說什麼?我們一家人的事與你們有什麼關係!意兒快隨爲父回家。”
白紹元說着便衝上前去拉白昭意的手臂,白昭意的身子虛弱的晃了幾下頓時便昏倒在了長公主府的門前。
這可嚇壞了門外的百姓和侍衛,竹瀝急忙接住自家小姐的身子,當場便哭了出來。
“小姐!小姐您快醒醒不要嚇唬奴婢!我們小姐今天都病了一日了,大夫吩咐小姐一定要好好靜養不可到處亂走,老爺你怎的如此狠心?非要要了小姐的性命才甘心嗎?”
白紹元也愣在了原地,他還沒碰到那個孽女她怎的就昏倒了?
“我……”
長公主忽然急匆匆的走了出來,連忙蹲下查看白昭意的狀態如何,紅着眼睛吩咐下人將郡主送回長青閣,立刻請大夫前來醫治。
“白紹元!阿昭如今是本宮的女兒,你怎麼敢如此對她?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本宮絕不與你白家善罷甘休。”
說完長公主便甩了甩袖子回到了府中,府門也在白紹元的眼前緩緩關上。
門外一片寂靜,白紹元真的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
那個孽女她身子不適她不早說?昏倒了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真是莫名其妙!
“老爺……咱們快走吧,這些人……有點不太對勁。”
白紹元身後的小廝小聲的提醒道,聲音中有着止不住的害怕。
白紹元回頭看去竟然發現數百名百姓全部面無表情的注視着他的方向,白紹元頓時身上的汗毛全部豎起,身後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快走快走!我們改日再來!”
今天真是晦氣!
白紹元剛走出幾步,便聽見身後忽然有百姓怒吼道:
“大家上啊!法不責衆!狠狠地揍這個該死的白紹元一頓!看他還敢不敢再欺負我們靜安郡主!”
身後的人羣忽然暴動,白紹元和身後的小廝就這樣被從長公主府外一路追着打回了白府。
都城中幾十年都不曾有如此盛景。
最後驚的官兵出動卻也因爲動手人羣實在是太多又一下子全部向四周跑散,只能訓斥幾句而後不了了之。
白老夫人見到兒子被打的面目全非的樣子一下子便昏了過去,醒來後又大病了一場整個人也不似從前那般硬朗了。
白紹元這次可算是遭了大罪了,在牀上躺了將近半個月才堪堪能夠下牀走動。
而這些日子大理寺處理三皇子一案最終硬着頭皮提交了結果。
章恆清拿出的賬本經過調查後被證實全部爲真,也就是說那些事情確實是三皇子在背後偷偷做的。
景帝對這個兒子可以說是失望至極,虧得他還一直將他當做太子的人選來培養。
現在看來蕭炎簡直是德不配位。
皇后一聽這事當場差點昏死過去,在景仁宮大哭了一場,對於這個兒子她從小便傾注了十二分的期待。
如今炎兒肯定不能再成爲太子了,若是能夠保住性命那都是萬幸了。
皇后帶着人匆匆的去了御書房,可是景帝此時並不想見她,皇后咬了咬牙跪在了御書房外一整日直到再也撐不住眼睛一翻便昏死了過去。
第二日早朝,景帝一夜之間彷彿老了十歲一般,整個人再不如之前那般意氣風發運籌帷幄。
當朝宣佈將三皇子貶爲庶人趕出都城,日後若是沒有皇帝的准許不許踏入都城半步。
至於三皇子的府邸和產業即刻變賣用來填補戶部的虧空,剩下的虧空景帝掏出了自己的小金庫將其全部補上。
蕭炎實在難以接受這個結局,鬧着要見景帝和皇后最後一面,最終也並未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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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梨詩主動提出要與三皇子和離,日後會終身常伴青燈古佛身旁帶髮修行不再踏入紅塵半步。
三皇子沉默了一瞬最後還是同意了白梨詩這個要求,一紙和離書放其自由。
白梨詩紅着眼睛接過了和離書,隨後毫不留戀的朝着府外一步一步的走去,整個人散發着輕鬆和安寧的氣息。
這麼久以來,她終於如願了一次。
前半生就當做是做了一場夢,如今夢也該醒了,她確實愛過一個人,可如今她也知曉自己和那個人之間隔着千山萬水。
一切便都在今天結束吧。
白梨詩放了身邊伺候多年的小桃自由,可小桃無父無母也不知道該去何處,如今的二小姐對她也並非非打即罵,所以最後小桃還是選擇留在了白梨詩的身邊。
白梨詩並未回白府,而是一路朝着靜安寺的方向前行,最終選擇在這裏一心修行了此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