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悅晴洗完澡出來,裴逸庭聲音如期響起。“過來。
她一愣,這才驚覺前後隔了這麼久,裴逸庭竟然沒有睡着。
“過來。”他躺着沒動,重複了一遍。
夏悅晴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以爲他有什麼需求,走了過去。
只是,剛在牀邊站定,就被他用力握着手。
“上來。”裴逸庭閉着眼,話裏帶着不可違抗的堅決。
上到哪裏,這一次夏悅晴沒有花太大的功夫理解他的意思。
只是,缺沒有這麼輕易聽話。“不用了,我在沙發上躺一下就可以了。”
“那沙發躺不了人,而且……”他沉聲開口,同時睜眼。
“放心,我現在沒有力氣做壞事。在你沒有同意之前,也不會對你做什麼。”
夏悅晴愕然,被他的話說得有些尷尬。
“上來,我不想再重複,又或者要我起來?”
夏悅晴知道他是說一不二的男人,如果自己不順從,裴逸庭還真的做得出來。
有些懊惱地瞪了他一眼,偏偏此刻的裴逸庭根本接收不到她的白眼。
她轉身就走。
裴逸庭凌厲地擰眉,一股腦坐了起來,“夏悅晴。”
“我去給你拿藥。”她回頭,沒好氣地回答。
兇什麼兇。
裴逸庭聞言,頓時表情柔和了下來,像拿到糖的孩子一般,心滿意足。
夏悅晴一肚子的火氣頓時發不出來。
要是裴逸庭無賴冷漠一點,她尚且能跟他對着幹,毫無壓力。
可現在裴逸庭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她招架不住這溫柔攻勢。
拿了藥,又倒了一杯水,走過來。
“吃了再睡。”她語氣硬邦邦地說。
裴逸庭的嘴脣微微上揚,接過兩者,乾淨利落地將藥吃了。
隨後,夏悅晴無奈,踟躕了一下,才磨磨蹭蹭地上了牀。
“不準搶我的被子,不準抱我,不準越線。”一上牀,她就給他下達了三不準。
裴逸庭硬是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
“聽到沒有!”夏悅晴追問。
“行。”裴逸庭摸了摸下巴,無奈地點了頭。
第二天一大早,夏悅晴的電話被甄雙燕打爆。
將她從睡夢中吵醒。
睜眼,發現自己戀人帶被子被裴逸庭抱在懷裏。
頓時夏悅晴的臉都綠了。
瞪着眼看着旁邊睡得正熟的男人,難不成昨晚都是這麼過來的?而她卻完全沒有感覺到不妥。
“叮咚叮咚”,好一會兒,她的注意力才被鈴聲引起。
這才急匆匆地扯開裴逸庭的手臂,從牀上起來。
發現是甄雙燕,夏悅晴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差點忘了正事。
“姨媽……”剛開口,就被電話裏的甄雙燕攔截了。
“小悅,這可怎麼辦好啊?那個林奇,我現在竟然聯繫不上了。”
這話將夏悅晴說懵了,林奇?
“這林奇聯繫不上了,你表妹要出來就徹底沒戲了,怎麼辦啊?”甄雙燕的聲音隱隱染上哭腔。
夏悅晴幡然醒悟,連忙道:“
姨媽,你別急。”
“我怎麼能不急啊?這都什麼時候了?林奇是唯一放話說能幫上忙的人,現在連他都不幫的話,那……”
“我的意思是,以寧出來的事已經有定論了,後天你去接她就準時能出來。”
“啊?什麼?”甄雙燕蒙圈。
夏悅晴怕吵醒裴逸庭,拿着手機走到病房外面,簡單解釋了一下。
聽說是裴逸庭這邊鬆口的,並且他的眼睛好轉的現象,甄雙燕胸口的大石終於沉澱了下來,竟然激動得哭了出來。
“小悅,這是真的嗎?你這老闆,真的是太好人了。”
夏悅晴哭笑不得,“姨媽,您別哭,不是該開心嗎?”
“我不哭,我只是太高興了,我都以爲就要絕望了。”又忽然被告知事情徹底反轉。
“所以啊,這事您不用再去找林奇了。”說着,夏悅晴皺了皺眉。
“對了姨媽,您怎麼又想到找林奇了?”
那邊,甄雙燕忽然支吾了一聲,難得一次接不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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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悅晴沒有察覺,反而提醒她:“林奇不是什麼好人,您別上他的當。”
“是是是,你放心,我不會了。”甄雙燕連忙答應,根本不敢告訴夏悅晴自己只差去做手術將自己的腎取下了。
她本來就等着林奇一句話,如果條件能寬容一些,她就賣掉一顆腎,好歹能湊個三十萬出來了。
“你老闆現在還好吧?等你妹妹出來,方便的話,我帶着她親自去跟他道歉。”
“這個我得問問他。”
掛了電話回去,發現裴逸庭醒了。
“誰這麼一大早給你打電話?”
夏悅晴掃了他一眼,答:“已經八點多了,不早了。”
這一次裴逸庭因禍得福,並沒有出現腦震盪的反應,於是第二天下午就出院了。
夏悅晴現在全部精力都放在裴逸庭身上,別的倒不怎麼留意了,因爲目前沒有比他恢復更重要的事。
醫生開的藥裴逸庭準時吃了兩天,但尚且沒有什麼好轉的跡象。
到了說好的第三天,夏悅晴接到甄雙燕的電話。
再一次問起方不方便和裴逸庭見個面。
夏悅晴只好來問裴逸庭。
她以爲這個問題毫無疑問,會被裴逸庭拒絕。
但裴逸庭的答案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你去安排一個地方吧。”
“啊?”夏悅晴有點傻眼。
“啊什麼?別讓你姨媽久等。”裴逸庭回答。
心裏琢磨着,既然夏悅晴敬重她的姨媽,那他自然也要敬重人家。
只是這個姨媽將親生女兒養得歪成這樣,這一點實在是不敢恭維。
夏悅晴只好點了點頭,回頭給姨媽打了個電話,安排在一品居見面。
“我還沒見過你姨媽呢。”裴逸庭慢悠悠地開口。
夏悅晴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姨媽什麼都還不知道,你可千萬不要嚇唬她。”
“嗯?嚇唬?”
夏悅晴硬着頭皮繼續:“就是,暫時不要將我們結婚的事告訴他們。”
“我這麼見不得人?你打算遮掩到什麼時候?纔給我一個名分?”裴逸庭反問,語氣,竟然帶着一絲詭異的委屈。
夏悅晴瞠目結舌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這真的是裴逸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