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你走吧,我要睡覺了。”戚雅撈過被子將頭罩住,不理他了。
陸寒川抿脣看了她幾秒,眼中噙着幾分陰鬱,“小雅,我希望你別亂來。”
戚雅的被子顫抖了一下,卻沒有迴應。
陸寒川知道她是故意不想說話,也沒有逼她,重新邁起兩條長腿走出病房。
“你怎麼了?”邵司年看見陸寒川出來,面色還有些不好,忍不住挑眉問了一句。
陸寒川從口袋裏掏出煙盒,從裏面抖出一支菸咬住,“這段時間,你多安排幾個護工二十四小時輪流照看小雅。”
“你怎麼突然下這樣的命令?”邵司年狐疑的推推眼鏡。
陸寒川靠在冰冷的牆上,吐出一口煙霧才冷聲回道:“我懷疑小雅還會做出像自殺那種的傻事來。”
剛纔小雅那句話,在傅小瑤生日那天的電話裏也對他說過。
他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然後等到的,就是小雅自殺的消息。
現在小雅再一次放出這種話,他不得不警惕起來。
“什麼?還會做出自殺的傻事?”邵司年被陸寒川的話驚了一下,表情變得嚴肅,“寒川,你認真的嗎?”
“不太確定,不過還是注意一下。”陸寒川彈了彈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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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司年沉銀了一會兒,“好,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的,她房間裏的尖銳物品,我一會兒讓護士過去全部帶走,不會給她機會再自殺的。”
“嗯,拜託你了。”陸寒川點了下頭。
邵司年嘖了一聲,“我說,你現在不覺得這女人特矯情嗎?”
陸寒川眼皮微微垂着,沒有搭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邵司年見他這副沉默高冷的樣子,撇了撇嘴,心裏頗有些無趣,“算了,你就當我沒說,我現在問你,你打算用什麼辦法保住她的命?”
“用你最初跟我說過的辦法。”陸寒川淡淡的回了句。
邵司年擰眉,“你說的是,在還沒確定傅小瑤的骨髓最合適之前,我跟你說的那個辦法?”
“沒錯,你當時說過那個辦法可以暫時先穩定小雅的病情,那麼現在也應該可以吧,至少能夠拖到我找到新的骨髓。”陸寒川凝視着他。
“是可以。”邵司年摸着下巴回道:“但是寒川,我當初說過這個辦法的風險很大,一旦出現排斥現象,戚雅就危險了。”
“我相信你的能力。”陸寒川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邵司年嘴角抽了抽,“你這麼看重我,我要是讓你失望,豈不是對不起你。”
陸寒川輕呵了一聲,沒有說話。
邵司年嘆氣,“行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突然一下子壓力大了好多。”
說到這兒,他擡腕看了看手錶,“寒川,我先不跟你說了,我馬上有一臺手術,先走了。”
“嗯。”陸寒川應了一聲。
邵司年走了後,他又掏出一只煙點上,一個人站在冰冷安靜的走廊上默默地抽着。
直到將手裏的這支菸抽完,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病房,才丟掉菸頭離開了醫院。
回到別墅的時候,陸寒川剛巧遇見傅小瑤在跟着禮儀老師學習禮儀的場面。
雖然禮儀老師已經教了她有一段時間了,不過親眼見到她學習,還是第一次。
陸寒川一時間來了些興趣,爲了不打擾到她們,他換了鞋後,就站在玄關處安靜的看着。
看了一會兒後,他就突然沒眼再繼續看下去了。
因爲這女人,是真的笨!
一個簡單的坐姿,居然都要老師糾正好幾次!
“老師。”陸寒川再也忍不了的走了過去。
傅小瑤聽見他的聲音,臉上一喜,“寒川你回來了?”
禮儀老師一見她這樣,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陸太太,請你不要分心,保持臉上的微笑,不要露出其他表情,別忘了你還在上課!”
聞言,傅小瑤吐了吐舌頭,趕緊調整好臉上的表情,重新露出禮貌不失優雅的微笑。
禮儀老師見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這才放過她,轉而對陸寒川客氣的問了聲好,“陸先生。”
“沒打擾老師你吧?”陸寒川淡笑着問。
傅小瑤心裏有些不舒服的哼了哼。
對別人都會有個笑臉,哪怕只是禮貌的笑,可對她,就幾乎都是冷臉。
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
“沒有打擾。”禮儀老師回道。
陸寒川擡了擡下巴,“那就好,那老師從明天開始休息吧,暫時不用來教她了。”
他指了指還在保持微笑的女人。
禮儀老師很是詫異,“陸先生,這是爲何,您是要解僱我嗎?”
傅小瑤也很好奇陸寒川爲什麼會突然結束了她的禮儀教程。
難不成是覺得她學不好,所以就乾脆不讓她學了?
思及此,傅小瑤心裏有些急了,臉上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變得蒼白了起來。
陸寒川知道禮儀老師誤會了,走到一旁的沙發前坐下,不慌不忙的解釋道:“不是解僱,是我太太懷孕了,她身體不好,等她胎相穩定了,我會通知你繼續回來教她。”
“原來是這樣。”禮儀老師鬆了口氣,隨即笑着對他道賀,“陸先生,您就要做爸爸,真是恭喜您。”
“謝謝。”陸寒川頷首。
傅小瑤心裏也喜滋滋的。
原來他是爲了她和孩子才這樣的。
她還以爲他是覺得她學了這麼久的禮儀,都學不好所以失望了呢。
“既然陸先生已經決定了暫停陸太太的課程,那我也就不多留了,先告辭了。”說完,禮儀老師拿上自己的包告辭離開了。
她一走,傅小瑤挺直的腰背一下子垮了下來,舒暢的吁了口氣。
陸寒川斜眼看她,“老師一走你就原形畢露?”
傅小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不想的,可實在是腰背直的太久,有些痠痛,所以還是這樣舒服。”
“哼,強詞奪理。”陸寒川鄙夷道。
傅小瑤摸了摸鼻尖,迅速轉移了話題,“對了寒川,你不讓我學禮儀了,那下個月的慈善宴會,我還出席嗎?”
“我已經跟宴會的主家說了會帶你,所以你還是要出席,但到時候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該說的話你不準說,不該做的事你也不準做,否則鬧出笑話,丟臉的是你自己和陸家。”陸寒川沉聲警告道。
傅小瑤認真的點頭,“我知道,我會乖乖聽你話,不會讓陸家丟臉的。”
“那就好。”陸寒川滿意的嗯了一聲,隨即想到了什麼,又囑咐了一句,“從明天開始,你就在家裏養胎,不要去上班了,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不上班?”傅小瑤驚呼。
陸寒川挑眉,“怎麼,你似乎對我的安排有些不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