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王妃,到了!“這時候,馬車外傳來夜風興奮的聲音,原來馬車已經到了皇城。
“皇上?”夜風聲音變得驚訝,“殿下,皇上在城頭等候。“
鳳雲崢和連似月聽了,掀開馬車簾子,往城牆上看去,只見那高牆之上,一襲明黃色龍袍的男子,正立於瑟瑟的風中,黑髮和龍袍隨風飄起。
“殿下,請下馬車。“夜風和冷眉掀開簾子。
連似月回頭對樂顏說道,“我讓冷眉先帶你回恆親王福安頓,我和你皇叔先去見皇上和太后。”
“嗯!”樂顏用力地點頭。
鳳雲崢和連似月一塊下了馬車,鳳訣已經快步走了過來,臉上帶着春風般的笑容。
“皇上萬歲萬萬歲。”鳳雲崢和連似月同時跪下,道。
“皇兄,姐姐,請起。”鳳訣上前,親自將兩人攙扶了起來,“你們總算是回來了。”他眼底分明閃爍着激動,但礙於身份,在衆人面前表現的不那麼明顯。
“是啊,日夜兼程,終於回來了,還趕上了皇上昭告婚事的好時候。”連似月微微笑着,眼底是對鳳訣的欽佩和讚賞。
而鳳訣讀懂了姐姐眼中的訊息,微微吁了口氣。
無論何時,無論置於什麼位置,他始終非常看重姐姐的想法。
鳳雲崢看着連訣,欣慰地點了點頭,當初暗中扶持這個從小生活在宮外的弟弟上位,如今看來,是極爲正確的。
“這一路上,微臣時常聽到百姓讚頌皇上愛民如子,官員們也因爲皇上頒佈的條例不敢貪贓枉法,皇上現在是人人稱讚的明君,微臣爲皇上感到高興。“鳳雲崢說道。
鳳訣聽了讚賞,道,“我只牢牢記着,我穿上龍袍,登上皇位當日,皇兄對我說的四個字‘正大光明‘,一切便以此爲準則。”
“是皇上心裏裝有天下,天下便也有皇上。”鳳雲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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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殿下,王妃,太后那邊催着了。”這時候,四九走上前來,說道。
“對對對,那快進去吧,太后從今日一早就在夢華宮翹首以盼了,當然還有另外一個人,連坐下一會都不行,總伸長了脖子看,我怕再晚一點,她的脖子都要瞪歪了。”鳳訣笑着說道。
“走吧。”連似月點了點頭。
*
樂顏看着孃親和皇叔一塊進去的,只是連訣舅舅的臉她看的不是很真切,但能感受到他不凡的風姿。
她始終掀開馬車簾子的一角,看着外面的景緻,這一切都是熟悉而陌生的,她曾經來過,但又好像不真實。
而當馬車繼續往前的時候,她突然間看到了一處熟悉的地方。
“停!”她聲音一顫,猛地喊道。
令月將馬車停了下來,道,“小姐,怎麼了?”
“到家了!”樂顏說道,只是,這裏看去,沒有過去的繁華,怎麼會蕭條一片。
冷眉一愣,說道,“小姐,這裏不是恆親王府,這裏……這裏曾經是越王府,恆親王府還要往前走。”
樂顏回過神來,是啊,這不是恆親王府,這是那個人住過的地方。
她緩緩擡起頭來,門口的牌匾早就掉的七零八落了,一個越字也殘破了,掉了一角,就像那個人的結局一樣,掉落的無聲無息,到了最後,連一張臉都不是自己的了。
“這都是你自己找的。”她喃喃地說道,眼淚卻順着臉頰滑落,她緩緩放下了簾子,說道,“走吧,是我認錯了,我沒來過京都,看到王府,便以爲是恆親王府。”
“是。”冷眉繼續往前走,她回頭看了看那越王府的門匾,又看了看馬車的方向,心裏產生了一種狐疑的感覺。
樂顏慢慢閉上了眼睛。
*
連令月站在夢華宮門口,翹首以盼,手緊緊攥着帕子,青黛和泰嬤嬤兩人也一直望穿秋水狀。
太后則在殿內等着,連琰也由乳孃帶在一旁等着,他已經三四歲,懂得了不少事情,“姐姐要回來了。“
他平時不太活潑,現在倒是顯得很高興。
還有承君挽君兩個小東西,坐在搖籃裏,搖頭皇位的格外可愛。
“怎麼還沒回來?”連令月說道。
“小姐,再等等,皇上親自去迎接了,肯定馬上就到了。”青黛也着急,但還是不忘安慰連令月。
“皇上駕到,九殿下到,恆親王妃到……”這時候,外頭終於傳來了一個尖細的聲音。
“來了來了!”令月不管不顧,飛快地往外面跑了去,“姐姐,姐姐!”
而殿內的太后聽到這聲音,也猛地站了起來,“雲崢,月兒!”
連令月飛快地跑到殿外,看到連似月,便一陣風似的飛了過去,一把緊緊抱住了她,“姐姐,你可算回來了,我……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
連似月也緊緊抱着這個妹妹,撫摸着她的背,說道,“令月兒,姐姐也想你,總算是見到了。”
“姐姐在外面受了不少苦。”關於在漠北的事,鳳訣不願意她擔心,便說的少,但是她也是知道一些的,“可惜我沒有在你身邊,幫不到你。”
“你好好地在宮裏,幫我看着琰兒,承君,挽君就是幫了我的大忙了。”連似月扶着她肩膀,憐愛地說道。
鳳雲崢和鳳訣兩人對視了一眼,說道,“好了,令月兒咱們快進去吧。“
“是,九哥哥。”令月甜甜地道,挽着連似月的手,一塊開開心心地往裏面走去。
鳳訣看着她的背影,說道,“這陣子難得見她這樣高興,誰也取代不了姐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只要說到姐姐,她就把我撇到一邊,就像沒有我似的,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該喫醋。“
“哈哈哈。”鳳雲崢大笑,道,“沒想到皇上也有這樣的煩惱,只怪這兩姐妹感情太好。“
鳳訣也跟着笑道,“不知道九皇兄平時有沒有什麼煩惱?“
鳳雲崢佯裝思考,道,“有。“
“哦?你的煩惱是什麼?“鳳訣總覺得,九皇兄和姐姐的世間最典範的情侶,沒想到九皇兄也會有煩惱?
“我的煩惱是……要怎麼更愛她。“鳳雲崢翩然一笑。
鳳訣一愣,隨後渾身發了個抖。
一旁夜風直打寒顫,這九殿下還真是,無論什麼時候,那一口子的情話信手拈來,也不管旁邊的人聽了會不會被膩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