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0章 了斷這些殘念

發佈時間: 2024-10-13 17: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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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對樂顏兒來說,卻是一種煎熬,她實在不知道小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同時,讓樂顏兒掛懷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她在蘄州還聽說了一件事,趙夫人因思女心切生病了,日日靠藥吊着一條命。

這消息讓她不安。

趙留仙已經死了,因爲她的魂魄才活着,可是又因爲她,她不得不離開趙家。

趙家除了李姨娘和她兩個兒女,其他人都對他格外寵愛,別人家,莫不是重男輕女,但趙家卻恰好相反,對她這個女孩兒更加疼愛和重視一些。

尤其是趙夫人,雖有弟弟,但是對趙留仙這個女兒,卻是疼到了骨子裏,真真是含在嘴裏怕壞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雖然她不是真的趙留仙,但是聽說趙夫人生病,也是擔心的。

可是,按照先前離開時候的說法,趙留仙跟着師太去天寧山修行了,三年之後才能知道結果。

怎麼辦呢?

這一天。

她臉上蒙着紗巾,在客棧門口站了一會,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剛好發現,趙家的轎子正好從對面的街上經過。

她頓時停下了腳步,從轎子旁邊的丫鬟來看,這轎子裏面坐的,就是趙夫人無疑。

當轎子離他最近的時候,雖然在馬路對面,但是,她還是聽到了轎子裏面傳來的咳嗽聲。

看起來,趙夫人病的不輕。

樂顏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房間,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的景緻,心有千千結。

連似月和鳳雲崢互相對視了一眼,一起轉身離去。

進了房間,鳳雲崢說道,“樂顏兒心思重,怕是又想到什麼了。”

“這孩子,對感情很是看重,以前也是這樣,經過了這麼多事,也沒有入你我一樣,變得鐵石心腸起來。”連似月說道。

“那趙家這邊,安排她去見趙夫人一面?”鳳雲崢說道。

“這倒也不算難事,與師太通個氣,找個理由回來一次就好,但怕就怕……”連似月頓了頓。

“孃親,不用了。”這時候,樂顏推門進來說道。

“樂顏兒……”連似月忙站了起來,將她拉到跟前,“你什麼時候在外面的?”

“剛剛纔來,本有事情要和孃親九皇叔商量,不成想,你們也正說這事。”樂顏道。

“樂顏兒,你有決定了?”鳳雲崢問道。

樂顏點頭,“是的,我已經有決定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呢?樂顏兒。”連似月問道。

“不見了,或許見上一面,能緩解趙夫人的思念之情,但是,這卻更加增加了她的期望和日後的思念,會更加令她念念不忘。其實,趙留仙早就香消玉殞了,若藉着我的命,再與趙家藕斷絲連,也許並不符合倫常,所以,我只能日夜爲趙夫人祈福,願她能早些看淡。”樂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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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連似月道,“我會讓董慎以其他的身份,去趙家爲趙夫人診治,再想其他辦法,治一治她的心病。”

“嗯,孃親。”樂顏兒投入連似月的懷抱,心中的一塊石頭,稍稍落了下來。

而夜風和冷眉,在兩天後爲樂顏兒帶來了一個消息。

“如何?”樂顏兒看到歸來的兩人,忙站了起來,問道。

“小姐,那些黑衣人的下落查清楚了。”夜風說道。

“他們是什麼人?”樂顏兒緊聲問道。

“您看。”冷眉從袖中掏出一個令牌來,交到樂顏兒的手中。

樂顏低頭一看,只見上面寫着一個“李”字。

“李?”樂顏眉頭微微皺起,這“李”字令牌,從何而來。

“小姐,這是李朝的國主所有,您說的藥童,是被李朝的國主帶回去的。”夜風說道。

“李朝的國主?”樂顏眼底閃過一抹思緒,“難不成,小哥是李朝人嗎?”

她記得小哥曾經玩笑般說過,自己是在鄉間的田埂上撿狗屎的時候,被吳庸發現,並帶回家收作徒兒的。

“小姐您說過,藥童小哥無父無母,不知道自己身世,如今李朝國主派人將他接了回去,顯然,他是李朝人無疑,且與李朝國主有親密的關係。而且,據我調查,那些黑衣人對小哥非常客氣,將他當做主人般尊敬,可以說是唯命是從。。”夜風說道。

“我聽聞,李朝國主今年三十九歲,有沒有可能小姐說的這位藥童小哥,是國主的兒子?”冷眉大膽猜測道。

“一個國主兒子流落民間,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過,具體如何,還要繼續追查纔行。”夜風說道。

“既然那些黑衣人如此尊敬他,則說明他不是受苦的,也不是被壞人綁走,我只要確認他平安即可。

李朝距此處來回約一個月的路程,我們已經在此處停留快十日了,王爺和王妃尚有年幼子女在京中等候,不必再去李朝尋找了,準備啓程回京吧。”樂顏兒說道。

“是,小姐,我們這就去回稟殿下和王妃。”夜風和冷眉兩人同時走了出去。

樂顏走到窗戶,看着外頭落日的餘暉,心中卻感到一陣失落和悲傷。

“小哥,往後,便是天涯海角,滄海桑田了,若有緣再見固然是好的,若此生再無見面的可能,我只願你安樂無災,平順健康。”

她說着,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滑落下來。

稍後,便走到書桌前,準備好了筆墨紙硯,在上面寫了一些內容,然後請夜風再度帶她進入了醫館。

她在環顧了這間充滿了回憶的醫館一眼,便將她寫的這一封信箋,放在了桌子上,用硯臺壓着。

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也許小哥會對這裏有些些不捨,還會回來的。

她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目光看向對面的那張椅子的時候,卻又停了下來,久久地望着那張空空如也的椅子。

腦海中浮現出另外一個人的影子來。

那時候,他總是一襲玄色錦衣裹身,坐在那裏,像是一個沉重的存在。

他的側臉如同雕刻過一般,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總是若有所思,讓人看了遍有些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