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琪已經泣不成聲了,她抽抽搭搭的。從小陪着顧晚長大的她,當然知道顧晚過的有多麼辛苦。
當時還以爲她是私生女,所以顧德峯對她苛刻,沒想到根本就不是親生女兒。
“顧小曼從小就看不慣顧晚,到處宣揚她是私生女。上學的時候,她的作業本被撕掉,校服上都是筆跡,老師因爲她是私生女的原因總是那麼苛刻。”
“後來她喜歡上了封易,但是顧氏和封氏聯姻,顧德峯設計了那場車禍,封易厭惡她,也討厭她霸佔了封少夫人位子……她只能忍受,因爲方阿姨在他們的手上,她不聽話,方阿姨的醫療費用就會被停掉……”
洛安琪哽咽着,淚水沖刷掉了她臉上的濃妝,像是一個花貓一般,但是在場的人都笑不出來,因爲她口中的那個顧晚讓人心疼的快要死掉了。
“最可惡的就是你們安家人了!差點殺了她的孩子!她的親生奶奶居然要殺了她的孩子!”
安洛軒握緊了拳頭,揹着陸嘉和的一張俊臉上已經落下了淚水,他隱忍着顫抖的聲線,“她是怎麼失蹤的?嘉和,我去救她回來。”
洛安琪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她已經完全空不出腦子去想別的什麼了。
陸嘉和臉上凝重。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我妹妹了,爲什麼你不告訴我?”安洛軒一把抓住了陸嘉和衣領,眼底都是沉痛,冷面如玉的臉上都是悔恨。
“是,我知道。如果沒有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可能還不會告訴你。顧晚可能接受不了自己是安家人,她懷孕了,我不想再刺激她了。”
安洛軒的手無力的垂落了下來,他想到安家做的混賬事,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如果盈盈願意原諒他的話,他就算拿這條命賠罪都沒有任何問題。
“顧晚是在景秀園外失蹤的,暫時還查不到到底是誰綁架她的,針對我還是針對封易,我現在還不清楚。但是我讓手下排查了一下那個時段從國內的航班,以及海運陸運交通等,發現不少可疑的。也許是對方的障眼法,最有可能是y國。”
安洛軒張了張嘴巴,睿智的安家大少爺已經不見了,他一拳砸到了牆上,裝潢精緻的牆上出現了裂痕,他的手上細小的血管都已經震破了,滲出了血跡。
在他回國的時候,也許盈盈真在被送去y國,他們就這麼擦肩而過了。而他因爲好不容易得來的休息日,關掉了手機,卻錯過了第一時間去營救自己的親生妹妹。
“我的私人專機還停在樓頂,嘉和,我一刻都不想耽擱了。”安洛軒抓住了陸嘉和的手,洛安琪擦了擦眼淚,哭的滿臉通紅,甕甕的聲音響起了,“我也要去!”
“安家的通訊衛星已經開啓了,老七,你立刻派人去搜索y國,不要漏掉任何可疑的地方。”
三人坐上私人專機之後,安洛軒再也保持不住平日冷靜穩重的模樣了,他的情緒一直都很低落,聲音沙啞。
“嘉和,我現在好慶幸。上次在遊輪的時候,下水救了她。”
“我好想抱了抱她,像小時候那樣。告訴她,哥哥再也不會弄丟她了。你說,她還會不會原諒我?”
安洛軒的手掌捂住了臉,陸嘉和知道這個清高自傲矜貴的男人,哭了。
“她是個很容易心軟的女孩子。”陸嘉和輕聲說道,臉上恍惚帶着回憶,“很可愛,也愛憎分明,不是安家溫室裏面爛了根的嬌花,而像是荊棘花。”
荊棘花的花語是,束縛,靈魂的嘲諷,來自命運的折磨。
和顧晚整個人一樣,長着刺,擁抱不住別人,回抱自己的時候也會被自己刺傷。
這樣的比喻,讓安洛軒心裏更加難受。
“我還沒有好好看看她。”
專機裏面的氣氛十分沉痛,洛安琪原本止住的淚水,又像是被打開的水龍頭一般,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淚水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淚水可以流。
那種鈍痛,一下一下的戳着她的心。想到那高高在上的安蔚然,再想到被命運折磨的顧晚,這樣的反差讓她將腦袋蒙在了雙膝之間。
顧晚,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等我們去找你啊。
昏暗的房間,寬大的牀,迷離的燈光,飄逸的窗簾,顧晚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摸到了一層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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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兒?
純歐式的建築風格,房間裏面並沒有人,她像是被隨意放置在這裏的一件物品一般。是對方根本不在乎自己,還是覺得自己根本就跑不出去?
顧晚起身,皺着眉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披着的這件長裙,但是這個房間裏已經沒有其他可以遮蓋的東西了,除非是披上牀單。地上連一雙鞋子都沒有,全都是羊毛地毯。
顧晚偷偷的打開門,隔着一扇門外面是另外一個世界,來往的兔女郎們也沒有穿鞋子,這裏全部都用了最頂級的羊毛地毯。顧晚縮了縮腳趾頭,她沒有想過這裏所有的地方都有監控,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一雙眼睛看在眼中。
“來自東方的精靈,歡迎來到我的世界。”蓋倫的眼中滿是興味,他很欣賞一個人三觀崩塌的過程。
長長的走廊,水晶的壁燈,燈下的女人們顯得格外的佑人。路過沒有關上門的房門,還能聽到裏面傳來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顧晚可能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樣的地方。
但是她沒有想到還有比這更加誇張和令人震驚的地方。
不遠處,一個大腹便便的貴族喝的醉醺醺的,他的手上捏着一根銀鏈子,鏈子的另外一頭系在一個女人的脖子上,那個女人沒有穿衣服,全身都光着,雙手都撐在地上就像是一只母狗一般。臉上沒有一點兒不屈和羞恥,滿是討好和嬌笑。
那位貴族的鹹豬手就摸在她的身上,甚至還沒有到房間,就將那個女人壓在身上動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