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0章 難道當初……
「行了,還沒完了。不嫌累?」
桑榆喘著氣,頭髮潮濕又凌亂。
雙手仍舊死死地攥著衣服。
薄景行彷彿失了耐心,一個用力將她手中的衣服給扯了回來。
帶著女人都撞進了他的懷裡。
女人抗拒掙扎,薄景行將衣服扔在一旁,伸手圈住了她的身體。
「好了,再有脾氣也發洩的差不多了吧。」
「我沒有資格耍脾氣。放開我!」
薄景行抿抿唇,真是會拿話堵他。
「放開你去哪兒,安分點兒,不然要你好看!」
桑榆渾身無力,心神俱疲。
力氣上抗不過薄景行,氣勢上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她沒有辦法在薄景行面前理直氣壯。
因為這是她算計來的婚姻,她心中有虛。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現在所有的權利都在薄景行的手上。
他說結束,她就得結束。
他說繼續,她就沒有說停的權利。
「你真的要離婚嗎?」
她平靜下來,任由薄景行將她身上的已經濕掉的布料扒下來,語氣平淡的問道。
「離個屁!」薄景行一把將她身上僅剩的衣服==,臉色沉的不像話。
大手在她的身上胡亂劃了幾下,一點都談不上的溫柔細膩地幫她沖了澡,然後將她推到一邊,簡單的沖了一下自己。
桑榆的脾氣再次卡在心口,站在一旁,憤怒地瞪著他。
「那你剛剛抽什麼瘋?!」
說到這個,薄景行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剛剛桑榆絲毫都沒有猶豫就大應下來的態度,心中一陣沉鬱和不耐。
離婚反正他現在是沒有想過,他就是看她的順從不順眼。
總覺得她隨時都有抽身離開的準備。
然而事實證明,她是真的如他所料,對於離婚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猶豫。
所以他很氣憤!
上一秒還在他身(下)鶯啼燕語的女人,下一秒就能毫不猶豫的答應跟他離婚。
這他媽到底有多灑脫,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面對桑榆的怒目而視,薄景行胡亂衝了沖身上的泡沫,瞪著她,怒聲道:
「老子剛剛就是看你不順眼行不行?」
桑榆呼吸一窒,漫天的憤怒從胸口躥到腦袋裡,對這個男人,她現在真的有些無言以對。
胸口的起伏的幅度不由大了一些,看著不可理喻地看著面前這個光明正大耍無賴的男人,最後轉身,赤條著身子,就要憤怒離開。
然而薄景行卻懶洋洋地關上花灑的開關,長腿一跨,自然從容地撈起她就走出了浴室。
「你放開我!!」
幾次三番,桑榆真的被這個男人給氣的狠了。
在他的懷裡亂撲騰著,拍打著他。
薄景行哪裡管她這一套,後仰著脖子,避免她張牙舞爪傷的他的臉,腳下的步子穩健如行走的山巒。
桑榆是真的氣,見薄景行一意孤行,氣的直接曲起十指,在薄景行蜜色皮膚上狠狠地撓了兩下。
「嘶……」
薄景行不察她這一下,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
下一秒就將她放到柔軟的被縟上,手撐在她的腦後,俯身看著她。
「該死的,你屬貓的!」
「如果可以,我還想屬老虎!」說著側頭,就抱著薄景行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草!」薄景行低聲咒罵一聲,但也只是看著她,也沒甩開。
硬邦邦的小臂露出兩排整齊的壓印來,桑榆抬頭看著他,臉色被憤怒和剛剛用的力氣染紅,瞪著人的眼睛盤繞著顯而易見的怒火。
不過那殺傷力,看在薄景行的眼裡,實在是弱小的可憐。
「就你這樣,還想著當老虎?」抬起帶有兩排牙印兒的胳膊在她面前晃了晃,薄景行嗤笑著道。
「貓兒都比你咬的疼!」
桑榆徹底沒轍了。
力量懸殊,氣勢懸殊,就連死皮賴臉,她也望塵莫及。
她乾脆不再說話,也不去看他,一個翻身,背對著男人,直接眼不見為淨。
看著身(下)線條優美流暢的身材蒲縣,薄景行低低笑了笑,伸手在她挺Q圓潤的屁屁上拍了拍。
「顯擺你屁股好看啊!」
桑榆下意識地伸手摀住了剛剛被薄景行拍打過的地方,臉埋在被縟裡,氣的眼眶又燙又酸。
她實在搞不懂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變臉變的如此之快。
「薄景行,你憑什麼就以為,你剛剛對我說的那些話,就能這麼輕而易舉的過去?」
薄景行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幾分,「過不去又怎麼樣?你還能給我翻了天不成?」
桑榆一時間沒有說話。
「說話!」
她的沉默,讓薄景行心裡沒底。
根本不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這種明明就在眼前,卻偏偏抓不到摸不透的感覺,真他媽糟心。
「什麼時候離婚?」
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來,薄景行忽然就氣笑了。
「說什麼呢?沒完了是吧?」
「我說真的。」悶悶的聲音傳來,口氣裡全是認真,「當初讓你跟我結婚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我跟你道歉。結婚的時候默不作聲,離婚也肯定不會大張旗鼓。你仍舊還是薄家的二少爺,鑽石單身漢,有的是女人願意跟著你。
說實話這幾年你除了給了我一個庇護所,也沒給我多少實質性的幫助,公司仍舊還是那樣,我依舊面臨著隨時隨地都被我叔伯趕出公司的問題。
夫妻之間該盡的義務我也都盡了,我們好聚好散……」
薄景行半天沉默,桑榆卻覺得如芒在背。
薄景行站了起來,看著她,眸子裡儘是諷刺。
「所以說來說去,是覺得我這個庇護所有了替代品是不是?」
桑榆深吸了一口氣,兩個人一旦認真開始談論一個問題,兜兜轉轉總會回到這件事情上。
「這些都跟你沒關係,你以前也從未在意過這個問題不是麼?離婚也是你一直都在堅持的事情不是嗎?」
「可我現在並不想。」薄景行嗤笑的聲音在身後冷冷響起,「如果你之前早點同意跟我離,我自然很開心。不過現在,我如果同意了,豈不是顯得老子是個備胎?」
女人太聰明,驚喜都不覺得驚喜
「如果你之前早點同意跟我離,我自然很開心。不過現在,我如果同意了,豈不是顯得老子是個備胎?」
「能給你撐腰的人來,就立即甩了我?桑榆,誰給你的膽子?」
「難道當初……不是你讓我去招惹顧北彥的嗎?」
桑榆平淡的聲音,讓薄景行臉上的笑容猛然一僵。
薄景行臉色難看地盯著她,卧室里一片安靜。
「薄景行,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場婚姻,你開始的不情不願,霸佔你的人生說實話我不是一點愧疚都沒有。我只是……我有想過補償你,想對你很好,慢慢做一個很稱職的妻子,可你始終在意這場婚姻開始的方式,我沒有辦法。
我向你求救過,薄景行……我向你求救過,我真的走投無路,除了找你幫忙我從未想過其他。我以為你頂多嘴巴毒一些,挨你兩句冷嘲熱諷,該解決的你應該會替我解決掉。
可是……我明明都做好了承受你所有有可能說出來的全世界最惡毒的言語的準備。卻萬萬沒有想到,你會讓我去勾-引另外一個男人……」
桑榆委屈極了。
誰都不知道,誰都不明白,誰都無法設身處地的體會到——
她當初在聽到薄景行為她想出來的辦法時,那一刻,那一瞬間,她的心到底死了多少次。
公司是她父母唯一給她留下來的東西,可她也很清楚,爸媽寧願把公司拱手讓人,都不會捨得讓她如此糟蹋自己。
她得不到期待的感情,總不能再守不住該守的東西啊……
桑榆的聲音才平淡,可越是平淡,越讓人察覺到她現在的隱忍和悲傷。
薄景行突然就覺得煩躁起來。
不因為桑榆,而是因為自己。
當初為什麼要讓桑榆去招惹顧北彥呢?
他那個時候在想什麼呢?
桑榆後來一直沒提,他也沒有去深想過這個問題。
只知道事情一直在發展,桑榆成功了。
郎有情,妾有意。
再之後,就到了他跟桑榆的現在。
煩躁,是真他媽的煩。
亂七八糟的東西混雜在一起,把他也搞得亂七八糟。
「既然當初那麼聽話,那麼現在也給我乖乖的。既然知道這場婚姻一開始是你算計來的,在我沒有滿足之前,你就沒有說離開的資格。」
話說地生硬又無情,還是如往常一樣,肆無忌憚地往她的心上扎刀。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是房門打開又關上的響聲。
卧室里只剩下桑榆自己一個人,久久未動。
薄景行一路出了公寓,坐進車裡,煙霧繚繞。
煙抽的很兇。
桑榆平淡的聲音一句一句在他的耳畔回想。
難道不是你將讓我去勾飲顧北彥的么……
我曾向你求救過,薄景行……
當初只因著了她的算計,氣的想盡辦法羞辱她。
她那個時候,是在向他求救?
腦海里又想起那天晚上她逮住他從顧北彥車上下來的場景。
為了跟顧北彥在一起,她居然親自喂自己喝了催請葯。
瘋子。
對自己狠到那種程度。
煙抽的更凶了幾分,繚繞的煙霧瀰漫在狹小的車廂里,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
我向你求救過,薄景行……我向你求救過……
她算計他只不過是想得到他的庇護。
但凡她那個時候有任何依靠,都不會選擇來招惹她。
哦。
她爸媽沒了,剩下的叔伯一個個都想要把她身上的東西扒的一乾二淨,男友沒有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保護她。
她一個人帶著一個丁點兒大的孩子,要守住她爸媽的公司,還要應付一個接一個的豺狼虎豹。
嗯,所以他算計了他,要他給她跟晚晚一個庇護所。
「呵。」
薄景行將手中的煙一口氣吸到了底,突然就冷笑了一聲。
原來,她想依靠他啊。
–
午餐過後,沈繁星坐在客廳里看著電視上的新聞。
袁氏一下子得到三百億的資金,現在正在大肆宣傳,恨不得得讓全世界人都知道,天無絕人之路,他袁氏是不可能那麼容易被打倒的。
沈繁星唉聲嘆氣,一聲接著一聲。
「明明到手的魚兒又跑了!」
「到底是誰的腦袋被隕石撞了?」
「唉,三百億啊……人傻錢多麼?」
「三百億,三百億啊……」
「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會給他郵寄……唉,三百億……」
薄景川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就聽到沈繁星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一聲接一聲的搖頭嘆氣。
挑了挑眉,他走過去,彎身坐在她的身邊。
沈繁星拿下覆在眉心上的手,轉頭看他,頓了一下,又繼續嘆了一口氣。
「唉……三百億啊……」
「行了,別裝了。」薄景川勾唇,當場就拆穿了小女人的心思。
只是突然冒出來一個三百億,如果她想,她能搞垮袁氏一次,自然就有本事搞垮它第二次。
哪兒是那麼過不去的事情。
明顯就是唉給他聽的。
誰讓他之前跟她說她什麼都不用做的?
沈繁星抿了抿唇,唇角有些下壓,眼巴巴地委屈看著他,喃喃道:
「三百個億……」
如果用的好,這三百億,足以滿足袁氏的野心。
薄景川眄了她一眼,將旁邊的文件袋遞給了沈繁星。
一雙星眸中瞬間隱過一片笑意,伸手接過文件袋。
當看到文件里那份股權轉讓書之後,眉眼當即就浮現出了濃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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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一臉驚喜地看向薄景川。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啊!」
薄景川微微眯了眯黑眸,伸手將她抱到了懷裡,掀眸仔細盯著沈繁星眉開眼笑的臉。
沈繁星笑眯眯地看著他,問:「怎麼了?」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什麼了?」
沈繁星低頭將文件重新塞進了文件袋裡,「猜到什麼了?唔……」她抬頭,看向薄景川,「猜到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薄景川越看越篤定這個小女人肯定是提前知道了什麼。
「就不問問這股份是怎麼來的?」
沈繁星搖頭,「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走啊,我們去做公證。」
做了公證,這些股份,才會真正轉移到她的名下,成為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