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只是很開心。”傅小瑤撩了撩耳邊的頭髮。
陸寒川挑眉,“開心?有什麼可開心的。”
“當然是你的選擇啊。”傅小瑤笑着說:“你知道嗎?從我得知戚雅小姐要做第二次手術的時候,我一直很提心吊膽很害怕,害怕你會爲了她,強制讓我捐骨髓。”
“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一個人?”陸寒川有些不悅的沉下臉。
傅小瑤垂眸笑笑,“我只是很擔心你對戚雅小姐的感情,會讓你做出這種事來。”
“呵,我還沒那麼不理智。”陸寒川冷臉哼道。
傅小瑤摸了摸鼻尖,“我知道,我就是害怕。”
不過現在,她已經放心了。
“行了,你睡覺吧,我去洗澡。”陸寒川擡腳走進浴室。
傅小瑤重新回到牀上,蹭了蹭枕頭,含笑着睡了。
第二天,陸寒川帶着她來到醫院。
邵司年看見他們頗有些意外,“你們怎麼一起過來了?”
“我們是過來做檢查的。”傅小瑤回答。
邵司年推了推眼鏡,“檢查?什麼檢查?難道你……”
他話還未完,喬木突然敲門進來,“陸總,婦產科那邊已經安排好了,隨時可以開始檢查。”
“婦產科?”邵司年驚訝的站了起來,然後不可思議的看向傅小瑤,“你懷孕了?”
傅小瑤摸着肚子微笑,“嗯,已經兩個月了。”
“是麼……”邵司年眼神沉了沉,裝在白大褂裏的手徒然的握緊了起來。
陸寒川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司年,你好像不怎麼爲我高興啊。”
“我當然爲你高興,恭喜你啊寒川,你要當爸爸了。”邵司年笑着爲他道賀,但這笑意卻不達眼底。
陸寒川整了整袖口,“謝謝,但願你這聲恭喜,是真心的。”
傅小瑤聽着兩人的對話,心底感覺到有些微妙。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兩個人之間好像有什麼火花。
但這可能嗎?他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啊,怎麼可能會有火花呢。
應該是她想錯了。
這麼想着,傅小瑤也就不糾結這個問題了,擡頭望着身邊的男人,“寒川,那我就先過去了。”
“去吧,檢查完打電話給我。”陸寒川淡淡的回道。
邵司年皺了下眉,“寒川,你妻子是去產檢,你身爲丈夫難道不陪她嗎?”
陸寒川擡腕看了看手錶,“我要去看小雅,有事要跟她說。”
“有什麼事都可以推遲,沒什麼比你老婆孩子還要重要。”邵司年不滿的說。
陸寒川冷漠的睨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的話,擡腳出了他辦公室,往住院部走去。
“寒川……”邵司年想叫住陸寒川。
傅小瑤嘆了口氣,“邵醫生,讓他去吧。”
“你懷孕了,他不陪你產檢,反而去看別的女人,你不生氣?”邵司年眼神有些怪異的看着她。
傅小瑤抿了下脣,“我當然不高興,不過無所謂,我都習慣了,我先走了。”
“我陪你去吧。”邵司年摘下脖子上的聽診器。
傅小瑤詫異的眨了眨眼,“你陪我?”
“嗯,婦產科那邊我挺熟的,我帶你過去可以快點檢查結束。”邵司年說着,率先走出了辦公室。
傅小瑤沒轍,也只好跟上了他的腳步。
邵司年爲了照顧她,並沒有走在她前面,而是走在她的身旁外側,把她保護在牆壁那一邊,免得她被路過的其他人衝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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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瑤察覺到他的細心後,心裏暖了暖,“謝謝你,司年。”
“你總算肯叫我的名字了。”邵司年輕笑。
傅小瑤解釋,“之前寒川聽見我這麼叫你,就要求我不準在這麼喊,所以……”
“我知道,男人的作祟心和佔有欲。”邵司年接話。
傅小瑤苦笑,“他對我有佔有欲嗎?”
“你終究是她的妻子啊。”
“是,可是在他心裏,我這個妻子,遠不如他的初戀重要。”傅小瑤說着,感慨的嘆了口氣。
邵司年突然停下腳步,“對了,說到戚雅,你也知道戚雅要做第二次手術的事了,你有做好什麼打算嗎?我昨晚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你讓我離開寒川?”傅小瑤握了握手心。
邵司年眼鏡反了反光,“是,不過我也不是存心想拆散你們,只是想提醒你,你的身體真的不能在捐骨髓了,更何況你現在又懷孕了,一旦捐骨髓,你的孩子肯定要先流掉,而寒川對戚雅的重視,他不可能不救戚雅,所以……”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不用了。”傅小瑤對他眯眼一笑。
邵司年眉峯微挑,“什麼意思?”
“我昨晚把一切都跟寒川說清楚了,我甚至還讓他做了一個選擇,我讓他選孩子還是選擇戚雅小姐,他選了孩子,所以我不用捐骨髓了。”傅小瑤摸着肚子,笑的甜蜜。
邵司年眼中劃過微訝,“他真是這麼說的?那戚雅他不救了?”
就算寒川現在對戚雅可能沒有曾經的感情了。
但戚雅在寒川心裏終究還是有不小的分量的,他不可能不管戚雅。
“不,他會救,至於怎麼救,我相信他會跟你說吧。”傅小瑤將手從肚子上放了下來。
邵司年若有所思了幾秒,“好吧,那我就等他跟我說,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傅小瑤看着他。
邵司年沉默了幾秒纔開口,“如果寒川沒有選擇這個孩子,依舊要讓你爲戚雅捐骨髓,你會怎麼辦?”
傅小瑤沒想到他問的問題居然是這個,楞了一下後回答:“我會告訴爺爺,爺爺一直都很期待我肚子裏的孩子,只要我跟爺爺說我懷孕了,然後寒川卻想要我的骨髓救戚雅,爺爺一定會出面保我的。”
“但這樣寒川可能會怨你,你就不擔心嗎?”
“沒關係,孩子最重要。”傅小瑤不在意的說。
陸寒川怨上她,她可能會很難受。
可是沒有孩子,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我大概明白了,所以你不會聽我的話,離開寒川對吧?”邵司年放在白大褂裏的手緩緩收緊了一些。
傅小瑤搖頭。
“好吧,也許這樣也好。”邵司年眼瞼垂下,遮住眼中的複雜情緒。
過了一會兒,他摘下眼鏡擦了擦,重新戴上後,已然恢復了平時那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輕佻,“不說這些了,既然寒川打消了再讓你捐骨髓的念頭,那就是好事,走吧,婦產科快到了。”
“嗯。”傅小瑤點了下頭。
有邵司年陪着,傅小瑤檢查的過程十分順利,沒走什麼彎路,不過兩個小時,結果就已經出來了。
要是換做她自己一個人,肯定先從哪裏檢查開始都不知道。
“結果怎麼樣?”邵司年見她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立即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