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綺避之不及，被她扇了一巴掌。
她捂住火辣辣的臉，怒道：“不是我，是沈清梧害了郡主！”
沈清梧似受到了驚嚇，連忙叫道：“阿綺，你怎麼可以冤枉我呢？明明是你把郡主推到假山下面去的。”
“呵，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去假山那邊？如果不是你推我，我又怎麼會撞到郡主？”
沈清綺盯着她，眼裏滿是恨意。
以往的姐妹親情，在得知她殺了姨娘的那一刻起，就全都化爲烏有了！
此刻，她只想殺了沈清梧，爲姨娘報仇！
“我什麼時候讓你去假山那邊了？你分明就在污衊我！”沈清梧痛心看着她。
瑞親王妃可不管這麼多，氣得臉色鐵青道：
“你們沈家就沒一個好東西！我不管，要是找不到兇手，那你們就陪着凝兒一起毀容吧！”
沈清梧聽得心頭一凜，暗道不好。
她看向譚嬤嬤，委屈道：“嬤嬤，我真的是冤枉的，之前的那兩名秀女，她們能幫我證明啊！”
譚嬤嬤斂下眸子，點頭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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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綺心中大急，剛想要辯解，就被沈姒煙摁下了。
“嬤嬤，若真是她在背後推了阿綺，那兩名秀女見到的，就有可能是假象了。”
她話音落下，沈清梧立即就像被踩住了尾巴的貓。
惱怒盯着她道：“沈姒煙！你爲什麼非要污衊我？”
沈姒煙嗤笑道：“我污衊你？”
她轉頭看向譚嬤嬤道：“嬤嬤，我先前和孫姑娘去假山那邊查看了一番，發現那裏提前被人做了手腳，可想而知，是有人故意想要害郡主。”
譚嬤嬤皺了皺眉，招來宮人，示意她們過去查看。
果然，不一會兒功夫，宮人就回來了。
“嬤嬤，那裏的確被人動了手腳。”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譚嬤嬤的臉色就沉了沉。
瑞親王和瑞親王妃狠狠盯着沈清梧，恨不得將她扒下一層皮來。
沈清梧身子忍不住顫了顫，委屈道：“就算是這樣，那也不能證明就是我要害郡主啊……我也是被陷害的……”
的確，這件事情，若沒有強有力的證據，也算不到她頭上去。
“我不管是誰動的手，總之當時只有你們在凝兒身邊，你們兩個就都有嫌疑！”
瑞親王妃的眼裏射出冰冷毒辣的目光。
她向來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肯放過一個的！
譚嬤嬤目光沉了沉，開口道：“王爺、王妃，宮有宮規，既然找不出兇手，那便交由慎刑司審問吧。”
“不行！”瑞親王妃狠狠盯着她們：“我的阿凝被害得這麼慘，萬一你們包庇兇手怎麼辦？”
譚嬤嬤擰緊眉頭，提醒道：“王妃慎言，這裏可不是你的瑞親王府！”
“你——你一個奴才，竟敢這般跟我講話？”
瑞親王妃怒極。
譚嬤嬤冷笑：“奴婢就算是奴才，那也是太后娘娘的奴才，王妃想要管奴婢，恐怕還不夠資格！”
此話一出，瑞親王妃的囂張氣焰頓時被壓下。
沈姒煙也着實吃了一驚。
沒想到譚嬤嬤竟然是太后娘娘的人。
難怪那些宮人都對她恭敬有加呢。
瑞親王妃還待說什麼，就被瑞親王攔住了。
“夠了，此事交由慎刑司，那咱們就先帶凝兒回去吧。”
瑞親王雖然惱怒，可還沒有氣昏了頭。
這裏可是宮裏，不是他們能亂來的地方。
皇弟雖然面上對他頗爲縱容，可實際上，卻心存忌憚。
他可不想冒着得罪陛下的風險。
瑞親王妃聞言，只得咬牙忍了下來。
等到他們命人擡着獨孤凝離開後，慎刑司的人也到了。
沈清梧臉色泛白：“阿綺，你真要如此害我嗎？”
沈清綺恨得咬牙切齒，滿臉厭惡盯着她道：“你不要再裝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來，我嫌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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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梧臉色一變，眸光頓時陰沉了下來。
等她們被帶走後，譚嬤嬤這纔看向沈姒煙，淡淡提醒道：“不該管的事情就不要管，就算她們是你的庶妹也一樣。”
沈姒煙聞言，愣了一下。
沒想到譚嬤嬤竟然會跟自己說這個。
她福了福身：“多謝嬤嬤提點。”
……
這件事，驚動了慎刑司，動靜自然不小。
只可惜審了三天，還是沒有什麼結果。
因爲沈清梧和沈清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根本不可能在假山石那邊動手腳。
也幸好沈清綺把沈清梧給扯了進來。
所以這罪名，纔沒能完全栽到她的頭上。
最後，沈康元親自去瑞親王府登門道歉。
還進宮跟陛下求了情，這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出了慎刑司的沈清梧和沈清綺滿身狼狽，臉色都陰沉沉的。
在那種地方待了三天，整個人都麻木了。
兩個人都不看對方一眼，沈清梧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而沈清綺則來到了沈姒煙的房間。
“大姐姐，我有事要告訴你。”她坐下道。
沈姒煙挑眉道：“何事？”
她沉了沉眸子，似下定了某種決心，開口道：“沈清梧的那枚玉墜，其實是從你身上搶來的！”
沈姒煙愣了下，隨即皺眉道：“你說的是哪枚玉墜？”
“就是那枚麒麟玉墜！”
沈姒煙瞳孔微微一縮，問道：“你怎麼知道？”
“當年，是我親眼見到阿姐舉起石塊，從背後把你砸暈，搶走了你身上的玉墜的。”
似是說出了埋藏已久的祕密，沈清綺痛快地舒了口氣。
沈姒煙手指輕點着桌面，淡聲道：“爲何忽然來跟我說這些？”
沈清綺咬了咬牙：“在慎刑司的時候，我見她時常把這玉墜拿出來，這踐人搶了別人的東西，卻如此心安理得，實在是不要臉！”
“哦？”沈姒煙挑眉笑了：“你倒是挺有正義感。”
這話貶義多過褒義。
若她真那麼有正義感，早就可以說出來了，何必等到今天？
現在說出來，是爲了借她的手來對付沈清梧吧？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沈清綺原本還想着她能有點反應，最好是恨極了沈清梧，跟她一起聯手呢。
誰知她竟如此平靜，難道她就一點兒也不恨她？
看着她不甘心地離開，沈姒煙只是淡淡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