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夏可欣帶着白苓他們在鎮裏玩了半天，下午回來吃了飯，他們就連夜回了A市。
把夏可欣送到恆川高校，回到名苑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
李婉悠和徐思雨的房間燈已經黑了，客廳裏，莫老一個人坐在陽臺上抽菸，似乎心情不太好。
傅琛跟白苓對視一眼，白苓沒說什麼，直接走到莫老身邊，“不高興？”
“倒沒有。”莫老擡頭看了她一眼，深嘆一口氣，“哎！丫頭，我要走了。”
白苓怔了稍許，“走哪去？”
“去我該去的地方。”莫老擡頭看着天，“我逃避了幾十年，也該完成我的使命了，有些事情，是我逃不掉的責任。”
白苓抿着脣，沒說話。
有些事，莫老說的不是很明白，但她都懂。
莫老抖了抖他手中的煙桿，站起來，拍了拍白苓的肩膀，“我這一走，可能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了，我很高興，能做你的師父，我這個當師父也沒什麼東西可以給你的，走之前，送你一句忠告。”
莫老趴在白苓耳邊，輕聲道，“斂去鋒芒，把千山血玉藏好，否則，世界大變！”
白苓擡頭，詫異的看着莫老。
她從未跟莫老說過千山血玉，他是如何知道的？
莫老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沒再說什麼，獨自一人上樓了。
走到客廳，見傅琛在那站着，便道，“小子，我把我寶貝徒弟交給你了，給我照顧好她。”
“一定。”傅琛早就看出來莫老不是尋常人，他來名苑，也不會長久住着，他的離開在意料之中。
莫老上樓後，白苓坐下來，靠着牆，看着頭頂漆黑的天空，神情漠然。
傅琛走到她旁邊，將她摟入懷中，什麼話也不說，就這麼安安靜靜的陪着她。
過了許久，白苓從兜裏拿出千山血玉，在月光下，反覆查看，隨後，她把千山血玉給傅琛，“這東西是千山血玉，我奶奶留給我的遺物，她臨死前，讓我一定保護好，決不能讓隱世家族得到，剛纔莫老頭也讓我藏好，你能看出來這東西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麼？”
白苓自詡聰明，卻偏偏看不出來這千山血玉有什麼奇特的地方，讓奶奶和莫老頭如此緊張。
奶奶到死，也不肯告訴她千山血玉的用途。
這東西，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傅琛也仔細觀察千山血玉，不知是他身體原因還是什麼，千山血玉觸碰他的那一瞬間，他感覺渾身的血液似乎要被抽走，腦子暈沉，像是進入到了某個夢境裏。
一陣風吹過，傅琛的腦子瞬間清醒，他猛地扔掉千山血玉，倏地起身，一臉慘白。
“怎麼了？”白苓站起來抓住傅琛的手腕，爲他把脈。
他的脈象平穩，沒任何問題。
她蹲下身，正要去撿千山血玉，傅琛回過神，低吼一聲，“別碰！”
他喊的有些遲了，白苓已經撿起了千山血玉。
傅琛看着她，濃眉一鎖，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你沒事？”
“我該有事？”白苓問。
“身體沒有血液被抽走的感覺，腦子也不昏沉？”傅琛急聲問。
“沒有。”白苓的確沒這些問題。
她從盒子裏拿出千山血玉的時候，只感覺這塊玉跟其他的玉不太一樣，它很涼，涼的跟湖底的水，滲入骨髓。
不過，她本身體質寒涼，對這種陰寒東西，也沒有抗拒。
所以這塊玉戴在她身上，什麼問題也沒有出過。
倒是……
白苓看了眼傅琛，他似乎拿了這塊玉，身體就出現了反應。
“沒有？”傅琛的眉擰的更深了。
緘默片刻，傅琛去拿了一雙手套，戴上手套，然後對白苓道，“把它再拿給我。”
白苓沒說什麼，又把千山血玉拿給傅琛。
隔着手套，傅琛的不適沒有那麼強烈，不過，依然有隱隱的，血液被抽的感覺。
片刻後，他把千山血玉還給白苓，低聲道，“把它放好，不要讓任何人看見，除了我，誰也不要說。”
“這是什麼東西？”白苓擰眉問。
她還是第一次見傅琛有這麼嚴肅的表情。
“我還說不上來，但我肯定，這不是好東西。”傅琛道，“它對你沒有造成影響，可能跟你的體質有關，若是別人碰了，不出一天，會被吸乾血液，影響自身大腦思維。”
白苓有些訝異。
聽傅琛這麼說，這東西還挺可怕。
傅琛忽然想起什麼，道，“我聽爺爺說過，三十年前，這世上出了一批傀儡人，這些人身體健全，卻是一具幹皮，看似是活的，卻沒有思想，像是被人操控，他們見人就殺，對當時的世界造成了很大的恐慌。”
傅琛神情嚴肅，“十年前，發生了一樁十萬人中毒案，處理屍體時，有五千人的消失了，我當時就猜測，他們的消失，可能跟當年的傀儡人有關聯，你奶奶和師父如此緊張千山血玉，想必也是因爲這個。”
白苓神情冷漠，沒說話。
傅琛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再讓人查，這件事你別管。”
白苓想說她要自己查，想起奶奶的遺願，就點了點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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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希望她順順利利的畢業，在這期間，她不會給自己招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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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傅琛摟着白苓上了樓。
翌日。
白苓和傅琛醒來的時候，莫老已經離開了。
他是凌晨走的，走時只給桌上留了字條，短短一行字：我走了，莫念！
白苓收起紙條，也沒給莫老打電話。
莫老選擇凌晨離開，就是不想讓她送他，何必打擾。
莫老不在，傅琛就直接叫了廚師送飯。
李婉悠和徐思雨都是他不能怠慢的人，送來飯菜剛剛好夠四個人的量。
喫完飯，傅琛正要送他們去上學，邢宇就匆匆忙忙的來了。
“你們先去車上等我。”邢宇跟了傅琛多年，傅琛自然看出來他有很緊急的事。
白苓沒說什麼，直接去了副駕駛。
李婉悠和徐思雨自然也不會有意見。
傅琛跟邢宇走到一邊，問，“什麼事？”
“公司出事了，昨天晚上不明黑客攻擊，公司賬面損失了一個億。”邢宇急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