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封臣將車駛進院子,等江瑟瑟和甜甜下車後,溫聲開口,“我晚上有個應酬,可能會回來晚一點。”
江瑟瑟笑,“好,知道了。”
話落,又柔聲叮囑道:“慢點開車,少喝點酒。”
靳封臣點了點頭,啓動車子,揚長而去。
目送着他的車子駛遠,江瑟瑟才轉身進屋。
靳封臣先去了趟公司處理工作,見時間差不多了,纔去到錦城的一家高檔會所。
一進門,工作人員就熱情的迎上來,“歡迎光臨,請問先生有提前預約嗎?”
顧念走上前,“我們是來找單董的。”
工作人員一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單董的客人啊,快這邊請。”
隨即,帶他們上三樓,腳步停在一間包廂外,伸手推開門,“單董就在裏面,請進。”
裏面的說笑聲立馬傳了出來,很是熱鬧。
靳封臣側頭晲了眼身旁的顧念,“在外面等我。”
說罷,便舉步走進去。
顧念看着眼前合上的包廂門,不由蹙了蹙眉。
本來少爺不必來參加這個應酬的,若不是單董拿出要結束合作來威脅,少爺還真不會給他這個面子。
靳封臣一走進去,在座的人都很有默契的閉上嘴,看着他慢慢走近。
由於他的出現,感覺本來挺大的包廂,莫名變得逼仄起來。
連氣壓都低了幾度。
坐在沙發中間的正是單董,他率先反應過來,起身走過去,滿臉笑容的拍了拍靳封臣的肩膀,“好久不見,封臣。”
靳封臣側頭瞥了眼他的手,神情淡淡。
見靳封臣不爲所動,單董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對哦,我都忘了你失憶了,肯定都忘了我這個老朋友了。”
“確實是忘了。”靳封臣淡淡的開口。
單董一愣,旋即大笑出聲,“沒事,今天晚上我會幫你回憶回憶我們的過去,讓你知道我們的交情有多深。”
他讓靳封臣坐在自己的身邊,倒上一杯酒給他,“來晚的人,都要自罰一杯。”
“對,自罰一杯。”有個人附和了句。
靳封臣眼皮輕掀,不冷不熱的目光看向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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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迅速低下頭,暗暗罵自己怎麼能起靳封臣的哄?
“我不方便喝酒。”靳封臣委婉的拒絕了。
單董挑眉,笑着揶揄道:“你是怕嫂子生氣,纔不喝酒吧。”
靳封臣沒有說什麼。
單董就當他默認了,笑道:“你可真聽嫂子的話。像我就無所謂,來,我替你喝。”
說完,仰頭,一口飲盡杯子裏的酒。
自始至終,靳封臣俊朗的臉龐上,毫無波瀾。
單董清楚他的脾性,拍着他的肩膀,拉近關係,“我和封臣可是做了好幾年的同學,論交情,肯定比你們在場每個人都深。”
“原來單董和靳董是同學啊。”有人很是詫異道。
“是啊,當年我們一同在國外求學,雖然封臣性子冷,但我一點都不怕他,我們宿舍又住得近,我經常跑他那裏蹭飯。”
單董絮絮叨叨的說着學生時代的事,從他的話裏聽起來,好像他和靳封臣的關係真的不
錯。
但對靳封臣來說,他完全不記得了。
很陌生。
所以也無法確認單董說的是真是假。
酒局進行到十一點多,有人提議要找女人過來陪酒,拿出手機便開始安排。
“我先走了。”靳封臣忽地站起來。
空氣再次安靜了下來。
其他人都不自覺仰頭看向他。
單董跟着站起來,用手指指了一圈在座的人,佯怒的斥道:“誰讓你們叫女人過來陪喝酒的?這不,都嚇到靳董了。”
“那,那我讓她們不要來。”那個提議要找女人過來的人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這時,靳封臣出聲了,“不必,我先回去了。”
說完,就大步朝門口走去。
等在外面的顧念頭一點一點的,都快睡着了。
“顧念。”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顧念嚇得一個機靈,瞬間清醒過來,他擡起頭看到靳封臣就站在眼前,詫異的問:“結束了?”
“回去。”
靳封臣擡腳朝電梯走去。
電梯抵達一樓,門一打開,門外赫然站着十來個女人。
靳封臣微微皺了下眉,快步走出去。
從那些女孩身邊走過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聲音傳來:“甜甜爸爸。”
靳封臣腳下一頓,轉頭,只見一個化着濃妝的女人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一眼就認出她是甜甜的新老師,姚瑤。
但很快,他就把視線收回來,繼續往前走。
明天他一定要讓幼兒園把老師換了。
“靳先生,靳先生”姚瑤追了上去,攔住他的去路,喘着氣道:“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靳封臣冷冷的看着她,從薄脣裏吐出是個冷冰冰的字,“與我無關。”
聞言,姚瑤急了,咬着脣,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爸住院了,需要一大筆錢治病,我沒有辦法纔來”
她羞於啓齒。
“賺錢的方式很多,但你偏偏選擇了這種。我無法想象你白天是怎麼面對天真的孩子們?”
姚瑤捏緊手心,仰起頭看着他,“是,你們靳家家大業大,從來不用爲了錢煩惱。我就是個普通人,我需要錢,我管它是什麼賺錢方式。反正,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爸死掉。”
她狠狠抹了把淚,繼續道:“當然,我不是要博得你的同情,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告訴幼兒園,我不想失去幼兒園的工作。”
靳封臣沒有說什麼,直接繞過她大步走出去。
顧念看了眼哭得梨花帶雨的姚瑤,趕緊追了上去。
上車後,顧念看了眼後視鏡裏的靳封臣,小心翼翼的問:“少爺,你真的要幫她隱瞞嗎?”
靳封臣擡眸,眼裏毫無波瀾,薄脣輕啓,“我爲什麼要幫她隱瞞?”
他絕對不允許甜甜的老師是這樣的一個人。
“但小小姐不是很喜歡這個老師嗎?萬一小小姐知道是您讓幼兒園換的老師,指不定會生您的氣。”
“無妨。”靳封臣轉頭看向窗外,“比起她的三觀建立,我做個惡人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