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妍連拍了幾張照片,必要的時候也許用得上。
傅景笙晚上累極了,直接睡在了別院。
這裏原本是爲容妍打通的,但之前還沒帶她過來,她便跟傅景晨攪到了一起。
偷孩子計劃失敗,容妍回到酒店怎麼也睡不着。
下次再想靠近兒子肯定沒那麼簡單。
傅雲雷和傅雲霆前一晚被爸爸抓包後,怕爸爸把事情告訴太奶奶,兩個人一大早起來就去了父親房間。
但他們發現父親不在。
直到九點的時候,傅景笙纔出現在別墅裏。
傅雲雷拉着他的手,要找他談談。
剛好傅景笙想問問兒子們怎麼會跟容妍聯繫上。
三個人坐在陽光房。
傅景笙邃眸略沉,手環在身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孩子。
傅雲雷被爸爸盯得肩膀打哆嗦。
傅雲霆牽着哥哥的手,給他勇氣。
並用脣語讓哥哥翻譯給爸爸聽。
“爸爸,我們要跟媽媽生活,和媽媽一起,弟弟的病可以治好。”傅雲雷直說,“我和弟弟是大孩子了,我們可以選擇跟誰一起生活。”
傅景笙耐心聽完孩子們的話,才知道上次給他們看病的所謂的頌善助理就是容妍裝的。
那個時候,容妍已經認出了兩個孩子。
“媽媽沒有拋棄我們。”傅雲雷兄弟相信媽媽的話。
不愧是頂尖心理醫生,只見過一次孩子,已經給孩子們洗了腦。
傅景笙佩服容妍好手段。
這次談話沒能讓傅景笙鬆口,他很明確地告訴兒子,想去容妍那裏沒門。
男人心想容妍爲了奪回孩子,當然不會承認當年拋棄了他們。
——
頌善診所,容妍和兩個兒子又斷了聯繫。
容詩語和容詩默託着腦袋:“媽媽,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弟弟?”
沈星芝手拍在桌子上,忽然站起來,嚇了大家一跳。
“妍,我忍不下去了,報警,告傅家偷孩子。”
“星星,別激動。”容詩語拉了拉沈星芝的衣袖。
“對啊,又沒有證據說他們偷走了弟弟。”容詩默姐妹反而更理智。
沈星芝耷拉着腦袋。
容妍吸了口氣:“可以起訴。”
爲了爭奪撫養權,容妍當天便在天城買了一套房,離診所不遠。
容妍叫板傅家的第一步,召開記者發佈會。
關於離婚的真實原因只字未提。
她坦言自己生了四個孩子,兩個兒子兩個女兒,但因爲四胞胎難產,孩子一說出她自己便進了重症監護室,再醒來時醫生告訴她,兩個兒子沒能保住。
她不知道她四個孩子都活着,並且傅家人未經允許私自偷走了倆個兒子,倆個女兒則在她身邊。
這場記者招待會很快衝上熱搜。
容冰沒想到姐姐會公然叫板傅家,甚至說出了當年的真相。
她嚇得趕緊跟劉管家商量。
當年得知容妍生下孩子,她怕傅景笙心軟,和管家密謀害死孩子。
並告訴傅景笙,容妍拋棄了孩子,可被收買的醫生明明告訴她們,容妍生的雙胞胎兒子,怎麼會是四胞胎。
管家看到新聞,心臟病差點發作。
“小冰,我們要沉住氣,容妍手上沒有證據,我們抵死不承認。”
“姨媽,我害怕。“容冰上下牙打戰。
“傅景笙那麼愛你,你咬死容妍拋棄了孩子,他會信你。”
——
傅景笙正在川城出差,刷到新聞,他給容妍打去電話,容妍接都沒接。
男人立刻買了返程的機票。
容冰在家魂不守舍,想打電話給傅景笙,但她不敢。
於是她從傅老太太下手。
跟傅老太太說了新聞的事。
老太太果然只相信容冰。
有了老太太撐腰,容冰踏實了一些。
打苦情牌,這種伎倆早過氣了。
葉簡鳴擔心容妍公開容詩語和容詩默的身份,傅家會將魔爪伸向兩個小女孩。
他將自己名下的另一套房子騰出來,想讓容妍住過去。
私人府邸,安保森嚴,但容妍拒絕了。
她決定開記者發佈會時,就已經做好了正面剛傅家的準備,她不怕。
——
傅景笙到達天城時已經半夜。
他不想那麼晚打擾容妍,可他又急着要真相。
男人從飛機場直接開車去了雲帆酒店。
容妍睡得迷迷糊糊,手機震動了起來。
傅景笙給她打了十幾通電話。
想必男人看到了新聞想找她談判。
“我在酒店門口,給你十分鐘時間,如果不下來我直接喊,拿着行車記錄儀裏咱倆銷魂的視頻。”傅景笙發了條短信。
偏偏被威脅到了。
容妍忘了傅景笙的豪車裏怎麼可能沒有行車記錄儀,女人罵罵咧咧穿鞋,並叫醒了隔壁房間的沈星芝。
得知傅景笙在下面,沈星芝生怕容妍一個人下去被刁難,可是她又不能將孩子扔在酒店陪容妍一起去。
於是說:“讓他上來,反正明天你不住這裏,我看着你們才放心。”
容妍一想也對,沒準這一下去,傅景笙獸欲大發,又把她帶到哪兒去喫幹抹淨才說正事。
她給傅景笙回去消息:“2006房間,自己上來,我給你刷了電梯卡。”
男人停好車子上樓,果然能按下20層的電梯鍵。
半個多月,容妍都住這裏嗎?她怎麼不回家?
傅景笙腦子裏出現很多事情,都沒法理順。
電梯很快到了20層,門打開的時候沒人迎接他,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感,讓他有了一股子的難過。
那個時候,只要知道他出差回來,容妍總會從別墅出來,站在院子裏笑臉相迎。
男人深吸一口氣,找到2006房間。
門微微敞開,黃色的燈光透過門縫找到外面。
他輕釦兩下門。
“進來。”容妍坐在客廳。
傅景笙眼睛落在穿着卡通睡衣的容妍身上,這點她倒一直沒變。
他似乎看到了一點當年自己喜歡的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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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芝一邊翻白眼一邊冷哼。
“傅景笙,有屁快放,半夜過來,不會是爲了乾瞪眼吧。”沈星芝見誰也沒有開口說。
男人坐下:“我能單獨和容妍聊聊?”
這是七年後他和容妍第一次心平氣和地講話。
他居然會用商量的口吻。
臥室的門忽然打開,穿着同款睡衣,長相一模一樣的兩個小女孩站在門邊,手揉着惺忪的睡眼:“媽媽。”
那聲音,不是在醫院裏哭,死了爸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