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眉房中。
夜風雙手握住了冷眉的肩膀,從王妃的屋子離開後,他便又陷入了終於與他的小眉重逢的激動和喜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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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笑着,眼淚就順着臉頰滑落下來。
“小眉,你受苦了。”
冷眉凝望着他的雙眼,搖,“不,我很好,你……“她目光落在他的腿上,”還疼嗎?“
夜風搖頭,“那時候疼的快要斷掉了似的,現在倒不疼了?後來,董神醫給我開了很多藥,已經都好了。”
“好在你們三個人在一起。”冷眉慶幸地說道。
“不過……”夜風雖笑着,眼底卻閃過一抹自嘲,說道,“我這腿變成這樣了,是個瘸子,你……”
“我扶着你!”冷眉毫不猶豫地說道,眼神帶着堅定,“你沒有因爲我的病而拋棄我,你也要允許我不因爲你的腳離開你。夜風,你給我聽好,配不上我,怕拖累我這種話,你一個字都不要說,我不愛聽。我們之前不適合這種話,我們就是互相扶持的一對,誰也不許把誰推開。”
夜風笑着落淚,看着面前的女子,心裏涌起一陣暖暖的感動。
冷眉伸手,緊緊抱住她的腰,頭埋在他的胸前,說道,“過去,我們因爲個性,因爲衝突,因爲命運,失去了彼此太多,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妻子,你真正的妻子,讓我來照顧你,一生一世。”
夜風擡手,擦去她臉頰的淚痕,憐愛地說道,“我的小傻瓜,是我來照顧你,一生一世照顧你。我的腳是瘸了,沒有以前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了,但是我還是我,速度像風一樣的美男子。”
“噗嗤!”冷眉眼淚還沒幹,就被夜風逗笑了。
啊,夜風,那個欠揍的,找打的,討人厭的,讓人氣的牙癢癢的,屬於她冷眉的夜風,又回來了。
而她的笑容,卻讓夜風看呆了。
“小眉,你笑起來真好看,我喜歡。”夜風望着她,癡癡地說道,眼珠子都發直了。
冷眉臉微微泛紅,說道,“只喜歡我笑而已嘛?”
“當然不!”小眉難得說這麼多話,夜風簡直樂開了花,一把抱住自己的姑娘,說道,“都喜歡,什麼都喜歡。”
冷眉笑了。
她擡起頭來,踮腳,在他下巴上輕輕吻了一下。
頓時,夜風整個人都驚呆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發直,很久都回不過神來。
臉漸漸紅了,一直到耳朵根子都紅了。
待他反應過來,渾身開始發熱,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盪漾開來,然後像個傻子那樣,呵呵地笑出了聲音。
“傻瓜,二愣子!”冷眉紅着臉說道,她說着轉身就要走。
“別走!”但是,夜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摟着,在她耳邊說道,“再來一遍。”
冷眉臉更加紅了,伸手捶胸,道,“不,放開我……”
“不放,不放!一輩子都不放!”夜風護的緊緊的。
“夜風,你要是敢放,我一定殺了你!”冷眉紅着臉,劍抵在夜風的腰間,強硬地說道。
“好!”夜風點頭,一把握住劍柄,“不過,我會讓你一輩子都沒有殺我的機會。”
他說着,低頭,吻住了面前的人。
……
……
後。
冷眉的臉色開始變得憂慮,說道,“夜風,你說殿下會不會已經遭遇了不測?這句話我埋在心裏,一直沒有說,因爲不忍心王妃失望。”
夜風心頭猛地一顫,雙拳緊握,沉默良久,終於說道,“這麼久了,按理說,殿下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和王妃團聚,但是,沒有他任何音訊,他也沒有找我們,這實在奇怪。”
“而且,我們一路上都粘貼了畫像,王妃爲了畫好殿下的畫像,兩只手出過血,起了繭,已經數不清粘貼了多少,但是卻一直沒有殿下的音訊……如果殿下也在找王妃,是不是總會知道些什麼?”
“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護住殿下。”夜風愧疚難當,他擡起頭來,說道,“小眉,如果,我是說如果,殿下真有什麼不測,我身爲他的近身第一護衛,是決計沒有資格繼續活下去的,屆時,我必須追隨殿下而去,天涯地府,盡我的保護職責,你可明白我的抉擇?“
冷眉眼底泛淚,卻神情堅定,道,“我知道,這是我們應盡的責任。你放心,若真走到這步,我會留下,保護王妃,替你活下去。“
夜風緊握着冷眉的手臂,臉上的表情心酸又決絕。
“不過,既然王妃沒有失去信心,我們也不要失去信心,我們要相信她。”冷眉說道。
“嗯!明天,明天我就各個地方去找殿下,連一個角落也不要放過。”夜風說道。
“我們分頭行動!”冷眉點頭。
“對了,王妃身邊的小姑娘是誰,我從未見過,是你們半路上撿的嗎?”夜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
“……”冷眉搖頭,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王妃的舊識,其餘的事情我不清楚,你也不要問,王妃的事王妃自有安排。”
夜風點頭,說道,“我總是覺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熟悉,但我明明不認識她。“
“原來,你和我有一樣的感覺。“冷眉說道,“第一次見到這孩子,她看我的眼神也不陌生,甚至,她還對我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什麼書?”
“她說,姐姐,你放心,夜風會回來的,他那麼厲害,會找到你的。若我沒有記錯,從來沒有人在她面前說過你,她怎麼一副很瞭解你的口吻呢?”
……
門外。
連似月臉色蒼白,她繼續往前走,走到客棧的走廊上,雙腿一個踉蹌,手連忙扶住了欄杆,心裏頭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挪了幾步,在一旁的石椅子上坐了下來,手緊緊撫着心口的位置。
這兒,像是插了一把刀。
她坐了很久,很久。
直到臉上哀傷的神情慢慢地隱去,最後換做了一絲決絕。
……
第二天.
夜風和冷眉早早便來到連似月的屋子外候着。
終於不再是單打獨鬥,終於又像以前一樣雙劍合璧了,他們彼此看向對方,互相朝對方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