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諾起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
她餓得飢腸轆轆,眼前發黑。
正逢此時,徐子靳推門而入,手裏捧着一個碗,一股香噴噴的味道,迎面而來。
嚴一諾如同餓狼一般,眼冒綠光盯着他的方向。
不是看徐子靳這個人,而是看他手裏的碗!
“醒了?這麼說我時間算得剛剛好。”徐子靳說着,看樣子,心情已經恢復了。
嚴一諾也不說話,接過面,沒多久將整一碗都喫完了。
徐子靳就在旁邊看着。
屋內的還帶着沒有散去的甜膩氣息,再加上他直勾勾的目光,嚴一諾想忽略都難。
她想起牀上發生的事,以及自始至終,徐子靳都沒有用過套套。
“我困了。”嚴一諾躺下,心裏則是在盤算着孩子的事。
“那你睡吧。”
他心情愉悅,於是很好說話。
嚴一諾心裏狠狠鄙視了他一番,也頂不住睏意,慢慢墜入夢鄉。
而第二天,嚴一諾看到了跟往日一樣訓練她的喬治,便安定了不少。
而且,徐子靳也會提前起牀,陪着她一起。
很累,卻很滿足。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個多月。
嚴一諾不知道是喬治施針泡藥的功勞,還是他要自己每天堅持走路的功勞,在這樣的高強度的運動之下,她反而感覺身體輕盈了一些。
而豆芽也說,媽媽的臉更好看了。
其實,是氣色比之前好了。
爲此,嚴一諾偷偷問喬治怎麼回事。
被喬治罵了一頓,說難道這不是好事嗎?
於是嚴一諾就不敢多問了,喬治是個怪脾氣的老頭啊。
就衝着他那句話,這份功勞,也離不開他的。
日子跟流水一樣過去,雖然平淡,卻也溫馨。
聖誕節的時候,嚴一諾跟徐子靳在一個小教堂裏,在親人的祝福下,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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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的人很少,徐子靳這邊,國內的宋唯一一家人來了。
至於嚴一諾這邊,徐利菁,以及一庭來了。
此外,喬治也湊了一回熱鬧。
老太太對於這種規模的婚禮是很不滿意的,但也知道他們的身份,不適合大肆操辦,只好忍下了。
而豆芽,就是他們的小花童。
只是,在嚴一諾進入教堂的時候,豆芽一時走神,犯了個小錯誤。
小傢伙不小心踩到了媽媽的婚紗裙襬,嚴一諾沒事,他自己“嘭”的一下摔了一跤。
豆芽猛地站起來,知道自己犯錯了,下意識看徐子靳。
沒有摔痛,老太太等人見他沒事,就放下心了,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人逢喜事精神爽,徐子靳今天大喜,也沒有朝兒子飛冷眼,豆芽就放下心了。
而接下來,推着嚴一諾往前的,則是一庭。
這個任務,本來要嚴臨來做的,但嚴臨在監獄,再者他的身份,即便是父親,也不適合出現。
所以,最終這個任務,落到了一庭的頭上。
他推着嚴一諾,通過長長的紅毯,一直走到徐子靳的面前,再將嚴一諾的手交給徐子靳。
並且警告他,嚴一諾就是他姐,他敢欺負她,他不會客氣。
“你不會有這個
機會的。”徐子靳迅速接過嚴一諾的手,將一庭扔到身後。
這麼嚴肅的放狠話,就被徐子靳這麼隨便地揭過了,一庭有些不高興。
只是,也沒有多做糾纏。
在神父和爲數不多的親戚見證下,他們宣誓,擁吻,正式結爲夫婦。
嚴一諾能感覺到徐子靳的顫抖,清晰地傳遞到她手上。
衆人鼓起了熱烈的掌聲,慶祝他們結爲夫婦。
禮花砰砰作響,卻讓他們感覺,這是此刻最動聽的聲音。
“嚴一諾,這一天,我等了近二十年。”
他在親吻完她,移開的時候,在她耳邊落下這麼一句話。
嚴一諾微微仰着頭,癡癡地看着他。
眼眶發酸。
二十年,一個漫長數字。
徐子靳從二十歲出頭對她有意,到四十一歲,跟她結婚。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也正是因此,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再衆目睽睽之下,用力勾住徐子靳的脖子,主動親了過去。
“接下來,我會陪伴你走過餘生。”
不會再有等待,只剩下廝守,和相濡以沫。
“哇哦……”賓客紛紛起鬨,但並沒有打斷他們的熱吻。
婚禮結束之後,一起去喫飯,徐子靳很高興,喝了很多酒。
嚴一諾即便是勸他,都勸不住。
他喝得趴在桌子上了,還擡頭看着她的方向,“老婆,我今天,高興。”
徐子靳生氣或者揶揄的時候,沒少說她是他老婆。
但今天,這麼直白的說,並且,理直氣壯地說,是第一次。
嚴一諾的一肚子火,都因爲他的言行而嚥了回去。
她想說,她也高興。
只是,徐子靳已經喝高了,睡了過去。
嚴一諾“……”
白感動了,都不帶捧場的。
最後,徐子靳是被人扶着回新房的,不是裝醉,他是真的喝醉了。
強尼灌了他不少酒,一庭也沒放過他,裴逸白倒是沒怎麼勸,可抵不過強尼和一庭甚至喬治的使壞。
所以,徐子靳如他們所願,喝醉了。
醉得一塌糊塗。
這個新婚夜,嚴一諾過得真是一言難盡。
徐子靳喝醉了,還吐了一次,嚴一諾累了半條命,後面什麼旖旎心思都沒有了,跟着在徐子靳的旁邊躺下,睡覺。
只是沒多久,母親打了個電話。
嚴一諾又不得不爬起來,找出自己的包包,裏面不知何時放了一個平板。
按照母親的提示,打開密碼,找到一個視頻。
嚴一諾怔愣了一瞬,是嚴臨,給她發送的祝福。
屏幕上,嚴臨換了一套乾淨整潔的衣服,表情有些激動和欣喜。“一諾,爸爸祝福你。”
他欲言又止了許久,可最終脫口而出的,卻只有這一句話。
嚴一諾快被嚴臨冰封的心,忽然有了溫度。
並沒有想象中的長篇大論,嚴臨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後,看着鏡頭許久,後來,就沒有了。
他那個時候大概很掙扎的吧?
這是母親給她的新婚禮物之一嗎?
嚴一諾彎了彎脣,徹底釋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