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瑤咬着手指,思索着自己該怎麼辦。
骨髓捐獻是不可能了,她懷着孩子,捐了骨髓的話,孩子一定保不住。
所以她是絕對不可能答應陸寒川,再爲戚雅捐骨髓的,可是要怎麼拒絕呢?
傅小瑤想了很多,最終絕望的發現,自己竟然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把自己懷孕的事告訴陸寒川。
也許他會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會再要她的骨髓,也許他會爲了戚雅,不顧她懷着孩子,強制要她的骨髓。
如果是前者,她自然就安全了,如果是後者,她一定會告訴老爺子,讓老爺子保護她。
就算最後寒川恨她沒有救戚雅,她也要把孩子保住!
思及此,傅小瑤眼中堅定一閃而過,恐慌的情緒都變得平靜了許多。
邵司年察覺到了她的變化,不禁有些疑惑,“小瑤,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解決的辦法?”
傅小瑤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邵司年訕訕的摸了摸鼻尖,“好吧,當我沒問。”,
他重新啓動車子。
一路無話,傅小瑤讓邵司年在距離別墅還有幾十米的距離把她放下。
她下了車,把他的外套還給他,“謝謝你的外套,還有也謝謝你送我回來。”
“你不用謝我,我還是那句話,趁現在還早,你能離開寒川就離開吧,你真的不能再捐骨髓了,你也別指望寒川會放過你,爲了戚雅,誰也不敢保證他會做出什麼來,有些事情不能冒險。”邵司年沉聲說。
傅小瑤低着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我有分寸,我知道該怎麼做,先走了,你快回去吧。”
“好,那我走了,再見。”
傅小瑤對邵司年揮揮手,“再見。”
邵司年開車走了後,傅小瑤才擡起腳步往別墅走去。
剛走到別墅門外,門就開了。
宋姨從裏面出來,看見她的時候,楞了一下,然後飛快的跑過來把她抱住,“太太啊,你到底去哪兒了?不是說十一點多就回來了嗎,怎麼現在纔回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對不起宋姨。”傅小瑤回抱住她,“真的對不起,我去醫院看寒川了。”
“看先生?”宋姨看着傅小瑤,連忙問,“那太太,先生是不是陪戚雅過生日了?”
傅小瑤搖了下頭,“我們回去說吧,有點冷。”
“好好好。”宋姨連連點頭,拉着她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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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後,宋姨又給她端了杯熱牛奶,才坐在她身邊等着她的回答。
傅小瑤捧着牛奶,聲音裏充滿了嘆息,“寒川不是去陪戚雅小姐過生日的,而是戚雅小姐自殺,寒川擔心她,所以纔過去的!”
“什麼?自殺?”宋姨驚得站了起來。
傅小瑤喝了口牛奶,“嗯。”
“她居然會自殺?”雖然相信傅小瑤不會說謊,但宋姨怎麼都不相信戚雅那個女人會自殺。
那女人最惜命了。
三年前爲了活命,可以把先生一個人丟下,怎麼可能會自殺!
思及此,宋姨分析道:“她該不會是因爲先生沒有過去陪她,所以才故意使了這出苦肉計,把先生喊過去吧。”
傅小瑤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誰知道呢,反正寒川覺得是我害戚雅自殺的。”
“這是爲何?”宋姨有些不解。
傅小瑤把戚雅那封遺書的事說了出來。
宋姨聽後,氣的連連拍桌,“先生怎麼這樣,明明平時很精明的一個人,怎麼一遇上那女人就失了理智,連常規的判斷都沒有了呢,那女人自殺跟太太你有什麼關係,再說太太你也沒有說錯啊,那女人就是想當小三。”
“可是在寒川看來,就是我錯了,他就是覺得戚雅是因爲我這些話,一時受不了才自殺的。”
“哼,你這些話是多久前說的,我都是記得的,她自殺是今天才自殺的,可見她自殺跟你說的話完全沒關係,就是妒忌先生陪太太你過生日,所以才鬧了這一出。”宋姨鄙夷的撇嘴。
傅小瑤慢慢抿着已經快要冷掉的牛奶,“可是寒川不信我。”
就連宋姨都能一眼看穿的真相,但陸寒川卻始終堅信是她害戚雅自殺的。
她真的感到很難過。
“先生太過分了。”宋姨嘆氣。
傅小瑤放下杯子,沒有說話。
宋姨心疼的拍拍她的手背,“對了太太,你去醫院,有沒有告訴先生你懷孕了?”
“沒有。”傅小瑤搖頭,“我找不到機會跟他說。”
“要說啊,你懷孕不是小時,一直瞞下去不是辦法。”
“我知道,我就是想把這個當作驚喜告訴他,可是他……算了,等他回來我就跟他說吧,我也想知道他對這個孩子的態度。”傅小瑤摸着小腹,表情凝重的說道。
她想知道,陸寒川到底是更在乎戚雅,還是更在乎孩子。
如果他更在乎孩子當然好,但如果他選擇了戚雅……
那她寧願被他恨,也要請老爺子出面,她絕對不會放棄孩子去救戚雅的!
宋姨不知道傅小瑤心裏的想法,以爲她是在擔心陸寒川喜不喜歡這個孩子。
“太太,別多想,這可是先生自己的骨肉,他會喜歡的。”宋姨安穩,示意她不要擔心。
傅小瑤卻笑得很是勉強,“但願如此吧,不說這些了宋姨,我累了,先回房間了。”
“好,回去歇着吧,已經很晚了。”宋姨點頭。
傅小瑤起身上了樓,身心疲倦的她,隨便洗漱了一下就躺上了牀,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但因爲白天發生了太多事,她心裏一直很不平靜,哪怕睡着了都不安穩,甚至還做起了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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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夢見陸寒川在她孩子和戚雅之間,選擇了放棄孩子救戚雅,老爺子出面都沒有用,然後她的孩子就沒有了。
傅小瑤被這個夢硬生生的嚇醒了,她驚叫一聲彈坐而起。
陸寒川一直坐在牀邊複雜都盯着她,看見她突然醒來,他還被嚇了一把。
“你幹什麼?”他抿着薄脣低聲問。
傅小瑤聽見他的聲音,散煥的瞳孔漸漸聚焦,轉動僵硬的脖子看向他,“你回來了?”
她聲音十分喑啞,很是難聽。
陸寒川皺了下眉,“你做噩夢了?”
傅小瑤緊緊的抱着被子,“嗯,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那個夢雖然是假的,但也許會變成真實。
所以這會兒就算醒了,她也靜不下心了。
“一個噩夢都能把你嚇成這樣,傅小瑤你還真是出息。”陸寒川鄙夷的說了一句,起身準備去浴室。
結果剛剛轉身,西裝後襬就被傅小瑤拽住了。
“寒川,你回來多久了?”她看不清表情的問。
陸寒川將衣服扯回來,“有一會兒了。”
“是麼,我還以爲你回一直陪着戚雅小姐,今晚不回來了呢。”傅小瑤輕嘲。
陸寒川眯起了眼睛,“你到底想說什麼?”
傅小瑤擡起了頭,清亮的眼睛帶着一絲受傷看着他,“我已經知道戚雅小姐要做第二次手術的事了!”
“你說什麼?”陸寒川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