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一,康熙正式下旨革去老大的郡王爵位,幽禁在府中。
惠妃受不住打擊,當場就暈倒了。
即便心裏有準備,可正被革了郡王爵,老大神情頹然,眼裏最後一絲光彩也暗淡下來。
他還不知道,這一囚禁就二十六年,直至死亡。
和太子鬥了幾十年的老大徹底出局了。
衆皇子心裏也唏噓不已,同時也心中蠢蠢欲動,老大的失敗並沒有打消他們嚮往那張龍椅的野心,但此時不管他們心裏什麼想法,復立太子之事被康熙擺在了明面上。
胤禛經常以考校弘星功課與鄔思道密談,避開康熙的眼線。
十一月十四日,康熙在暢春園召見了一衆大臣,要大家在衆皇子選出一人爲新太子,一定聽從大家推舉的建議。
卻沒有想到,大家並沒有按着他的想法,也沒能讓康熙如願。
以佟國維、馬齊、阿靈阿、鄂倫岱、揆敘、王鴻緒等爲首的朝中重臣聯名保奏老八爲儲君,令康熙鬱悶又意外。
康熙直接就否決了,“胤禩未更事,且罹罪,其母亦微踐,”
然大臣們依然堅持推舉老八,康熙心驚於老八的勢大,原本老八就有些成氣候了,只是上面有老大擋着,如今老大的黨羽也站在了老八的身後。
還有老十背後的鈕祜祿氏,甚至佟家也支持老八。
康熙康熙厭老八勾結老大,下令把老八關了起來。
第二天,康熙又召見朝臣,表示夢到了孝莊太皇太后,和原配仁孝皇后,又表示廢太子經多日調治,瘋疾已除,本性痊復。
康熙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朝臣們也鬆了口。
同時廢太子也被放了出來。
但復立太子的旨意沒有下來,朝堂上並不樂觀。
廢太子心中憋屈不已,這些牆頭草,竟然敢反對他復立。
還有老八,一個踐人之子竟妄想踩着他當儲君,他配麼?
“阿瑪,現在不急着收拾八叔,兒臣以爲阿瑪求皇瑪法放了八叔,彰顯大度和仁義。”
弘晳給出建議,廢太子皺眉,“給老八求情?那老大要不要求情?他們害孤被廢,孤絕無可能給他們求情。”
這兩個都是一丘之貉,廢太子恨不得他們關到死,怎麼可能願意去求情。
“阿瑪放心,大伯絕不可能再出來,但八叔現在身後有不少支持他的大臣,連佟家、鈕祜祿家還有富察家等一衆大家族都站在八叔這裏,現在八叔沒犯什麼大罪,爲了朝堂穩定,皇瑪法不會關八叔太久,阿瑪去求情,彰顯大度仁義,也體現出兄友弟恭之誼。
廢太子欣慰地看着兒子,“我兒長大了,比你阿瑪強,孤當然知道求情施恩於老八就站在大義上,老八狼子野心還有他身後的一羣狗奴才明面上也不敢針對孤,不然顯的他們恩將仇報。”
廢太子嘆了口氣,“可這心底不甘啊,孤這一栽夠狠夠毒,真恨不得……。”
看着廢太子握緊的雙拳,弘晳咬牙切齒道:“阿瑪放心,咱們暫且先忍着,待阿瑪復立,咱們父子日後總有機會清算回來。”
這之後,廢太子果然就去和康熙求情,赦免老八。
康熙欣慰,經此教育,太子果然成熟了,也更穩重了。
當下,康熙下旨把老八給釋放了。
老八感恩戴德領了旨,可心裏也鬱悶壞了。
老九老十趕了過來,聚到老八府裏,“恭喜八哥。”
“是二哥求情,汗阿瑪才放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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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的話一落,老九老十沉默一下,老九拍案而起,“他定是故意的,早不求情,晚不求情,偏偏這個時候,這是想八哥和身後的大臣支持復立呢。”
老十道:“那八哥這次不得領了他的情?”
老八點了點頭,這就是他心裏鬱悶之處,最讓他鬱悶的是汗阿瑪的態度。
明顯故意讓廢太子施恩給他。
老十道:“八哥,佟家是真的支持你嗎?”
老九道:“是啊,八哥,我總覺得佟家不對啊,按理來說,他們也該站在老四那邊,可佟國維,還有佟國綱的長子鄂倫岱卻選擇支持八哥。”
“九弟十弟放心,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四哥那人,一貫嚴肅冷漠又不近人情,這麼多年也從不和佟家人接觸,就連四哥的女兒嘎魯玳生出,佟家多次示好,四哥都不親近。”
說到這裏,老八是相當的自信自己的魅力的,“而且戶部欠款一事,四哥幾乎把滿朝官員和宗親勳貴都得罪了,佟家也不例外。那鄂倫岱更是與佟國綱父子關係惡劣,佟國綱還奏請過汗阿瑪替他誅子,鬧得舉國皆知。鄂倫岱還與佟國綱的次子法海勢同水火,法海的姨娘死後,鄂倫岱不許其葬入祖墳,兄弟彼此遂成仇敵。”
他爲人謙和,禮賢下士人緣廣,大臣們自然更願意投靠他。
老四落了刻薄寡恩之名,連佟家都不願支持,哪個人又敢去站隊四老。
“可是汗阿瑪讓四哥的世子養在佟佳貴妃的那裏,我感覺不對,八哥還是注意些佟家。”
老十和他外祖家都是支持老八的,如果佟家真的跟他們站在一塊,自然是好的。
可老十最怕佟家表面站老八,背後卻是支持老四。
老九對佟家的人也不放心。
“九弟十弟放心,佟家我會留意的。”
老八就更決定要好好籠絡佟家,只要佟家徹底站在他這邊,老四就無法和他爭,連一絲可能的機會都沒有。
因爲胤禛把朝臣們都得罪了,所以這個時候,皇子們甚至朝臣們都沒人看好胤禛的。
這會十四也上門了,因爲十四幫老八捱了康熙打板子之事,十四也徹底融入進了八爺黨。
之前雖然他們也和十四一起玩,但心裏並不信任十四,不過經歷十四冒死爲老八頂撞汗阿瑪,他們也把十四當成了自己人。
一聽老九老十提到胤禛,十四輕哼,“想要考驗佟家的忠心這還不簡單,過兩年就選秀了,要是佟家願意把女兒嫁給八哥當側福晉,我就信了佟家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