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懶懶的小模樣,很是可愛,陸北辰忍不住換了個姿勢,轉身靠着牀頭斜躺下,將她抱進懷裏,親了親額頭。
仍覺不夠,又親。
小姑娘被他擾得不滿嘟了嘟紅脣,嘀咕了句什麼,沒有聽清。
陸北辰嘴角彎了下,終是沒捨得鬧醒她,陪她一起躺着了。
大概過來十幾分鍾,裴淑芳上來喊她們喫飯了。
王安然這才磨蹭着起身了,她原本是在工作,奈何大姨媽突然造訪,身體很不舒服,所以才躺上牀休息了。
兩人來到餐廳時,飯菜已經端上了桌,王安然像個小貓一樣吸着鼻子:“媽,好香。”
裴淑芳看着不急不緩磨步的閨女,嗔笑道:“那還不快去洗手。”
“遵命。”王安然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拉着陸北辰去洗手間洗手了。
飯菜是王安然下午打包回來了,裴淑芳只是簡單的熱了下。
一家人圍在餐桌前邊喫邊聊,氣氛特別和諧。
王安然給老爸夾了一筷子菜,一臉嚴肅地看着他告狀:“爸,有人欺負你女兒和女婿。”
王國棟正美滋滋地喫着閨女夾的菜,聞言,立馬停下筷子詢問道:“誰?誰欺負你和小陸了?”
王安然想着就來氣:“就是那個楊政委,你不知道他處理事有多含糊,還有那態度,簡直就是差評中的代表。”
王國棟回想了下:“下午的那個楊政委?”
王安然點頭:“對,就是他,太壞了,偏袒宋建業就不說了,還不讓那兩人給我道歉。”
“北辰提醒他,他還給我們甩臉色。”
“竟然敢這樣。”王國棟安撫着閨女:“然然,咱不氣,我看他是最近可能太閒了,我明天找人給他多安排點事做。”
王安然點頭:“爸,那你可一定得記得啊。”
王國棟笑了笑:“答應你的事,哪敢忘。”
一旁的陸北辰聽着小姑娘的話,直覺得心裏暖暖的。
他怎麼可能不明白,小姑娘這是在給他出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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喫過晚飯,陸北辰便想帶着小姑娘回家,奈何小姑娘太懶不想動,岳母又熱情挽留。
就這樣,他們都留了下來。
時間還尚早,一家人便坐在沙發上閒聊。
聊着聊着,話題就被王國棟繞到關於女兒開裁縫店的事上了。
他想極力勸說女兒放棄這個想法,可一對上女兒,他就“能力”有限了,沒幾句便敗了。
沒辦法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女婿身上了。
看着向自己使眼色的老丈人,陸北辰低下了頭,媳婦與老丈人較量,他十分聰明地選擇了裝聾作啞。
嗯,暗地順便支持下媳婦。
面對一條心的女兒女婿,王國棟也沒法子了,只能先放棄遊說了。
至此,關於王安然開店的事,也算徹底定下了。
聊了一會後,幾人就各忙各的去了。
王安然回屋,剛坐在書桌前,就見陸北辰也拉了把椅子坐過來了。
男人一臉嚴肅,明顯一副要審人的模樣。
果然,一坐穩就開口道:“咱們說說下午的事。”
王安然小臉巴巴地看着他:“不是都翻篇了嘛。”
大大的杏眼單純又無辜,企圖……矇混過關。
陸北辰也不說話,深邃的眼眸就那樣盯着她。
四目相對,沒多久,王安然就受不住了,她眨了眨有些泛酸的眼嘀咕道:“好嘛,我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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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斟酌着將劉雅蘭的惡毒計劃說了一遍:“歸根到底吧,還是劉雅蘭後悔沒能嫁你,所以今天說是請我喫飯,其實就是設計想讓宋健業毀了我,好讓我們離婚,她給我和宋建業都下了藥,然後利用林桂香來捉間。”
“後面我就尋思着,將計就計,都還給她了。”
陸北辰聽完,神情瞬間一暗,眼底寒意一閃而過。
劉雅蘭,還真是對她太善良了。
他掩去眼底的神情,又轉頭看向小姑娘,聲音沉啞:“她說請你喫飯,你就去,嗯?”
王安然垂下了小腦袋,低聲道:“我也有些事,想要驗證下,所以纔去了的。”
回想着下午她與劉雅蘭最後的那番對話,之前的種種疑惑都有了答案。
作爲這個時代的人,再怎麼聰明,也不會出現劉雅蘭那樣的想法,唯有一種可能,能解釋這一切。
那就是,劉雅蘭也有同她類似的經歷,都是穿越或者重生而來的。
結合今天的情況,王安然覺得後者的可能更大些。
前世劉雅蘭與宋建業過得不幸福,又知曉陸家後面復起一躍成爲京都之最。
所以重生歸來後,她才拋棄宋建業,想要嫁給陸北辰,爲此不擇手段。
至於爲什麼之前同陸北辰退親,也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退親時的劉雅蘭還並未重生。
在換個思路來看。
如果劉雅蘭是穿越而來的話,在得知自己是女主的前提下,十有八九會選男主。
這也是爲何王安然覺得穿越可能性小的原因。
不得不說,她真相了。
“什麼事,非要你冒着這樣的危險去驗證?”
耳邊陸北辰的聲音響起,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王安然擡眸看去。
男人黑着臉,濃如墨色的眼眸涼涼地盯着她。
“是……”她抿了抿脣,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覆他。
不想騙他,可實話——
說真的,王安然還是害怕,不敢把穿越這樣埋藏在心底的最大祕密暴露給任何人。
脣瓣動了又動,終究還是沉默了下來。
剎那間,屋內的空氣彷彿都安靜了下來。
隨着她的沉默,陸北辰眼底的黯淡越來越濃。
半晌,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重複着剛纔的話:“什麼事,這麼重要?重要到你要以身犯險?”
王安然張了張嘴,半天還是沒能擠出一句話來。
“行,沉默是金!”
陸北辰咬牙,冷冷地擱下這句話後,轉身進了洗漱間。
聽着洗漱間裏傳來的淅淅瀝瀝水聲,王安然有些煩躁地按着額角,混亂的思緒讓她覺得頭疼不已。
片刻,她嘆了口氣,起身進了洗漱間。
男人正俯身在洗手檯前刷牙,垂着的雙眸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王安然籌措上前,拉着他的衣袖輕輕搖晃了下:“生氣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着手裏的動作。
王安然繼續扯着他的衣袖,軟軟糯糯的嗓音撒嬌道:“說句話嘛。”
男人擡眸睨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沒有。”
他放好牙刷與杯子,轉身去找毛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