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落魄了,也改變不了骨子裏是大小姐的事實。
嚴一諾這兩年過得日子可不輕鬆,但要真說什麼苦頭,她也沒怎麼喫過,所以燙衣服,做飯,這些對尋常人而言輕而易舉的小事,到了嚴一諾手上,總會變得一團糟。
而現在,被徐子靳一一道破,嚴一諾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我不是故意的。”
“你自然不是故意的,否則……”徐子靳停頓片刻。
“那個,徐子靳。”嚴一諾坐直了身體,悄悄打量他的神情。
“我想跟你談談,你現在方便嗎?”
老太太在中間忙活,嚴一諾看在眼裏,溫暖在心裏。
其實能得到老太太的諒解,她很驚訝。
也正是因爲老太太的鼓勵,她纔想再努力一次,儘可能的挽回徐子靳。
徐子靳不陰不陽地擡了擡眸,“談什麼?”
“談,我們之間的事。”時隔數月,這句話,終於說出來。
嚴一諾如釋重負,但這只是一個開始。
“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這句話,差點將嚴一諾噎着。
她覷着他的反應,放軟了聲音。“很多要說的,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以前是我……”
嚴一諾還沒開始回憶,就被不耐煩聽過去的徐子靳打斷了。
“你要是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往事,那我先走了。”說着,還真的邁步,就朝着門口的地方走去。
嚴一諾見狀,急了,擡高聲音。“我口誤,我不說那些了,就說將來。那個,如果我追你,你會給我這個機會嗎?”
若是五年前的嚴一諾,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而且,底氣還不是很足,對象還是徐子靳。
而那一句話,終於,成功地將徐子靳的腳步逼停。
“我,一直付出很少,我知道這很不公平,所以,我想,努力一次。”看着徐子靳的背影,嚴一諾一字一句地說。
他的反應,已經是一個很好的鼓勵。
“哦,原來前面半個月是練手,現在纔是來真的?”徐子靳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着牀上的女人。
追他?這個詞,讓徐子靳有些窩火的怒氣歇了。
他倒要看看,就嚴一諾,能怎麼個追法。
嚴一諾被他說得臉紅心跳,“我沒有經驗,只是在摸索階段。”
可是要那些溫柔小意的小女人那樣,她好像不是很做得到,一時間,有點無措。
“哦,那等你學會了再說吧。”
徐子靳似乎興致不高,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這反應,叫嚴一諾傻眼。
真走了……
“那,這是準我追了?是吧?”
可徐子靳已經發走開了,後面這句話,反而更像是自言自語。
嚴一諾默認答案是肯定的。
怎麼會這樣?
學會追人?怎麼學?
嚴一諾急得撓心撓肺,又不好問老太太,只好打開電腦,詢問高手如雲的網絡。
嚴一諾對比着網友給出的答案,第一條,確定對方不討厭自己。
看着這一條,嚴一諾就傻坐了半天。
放在以前,這一條她自然萬分肯定,只是現在……她不太確定。
好吧,這一條暫且忽略,跳到下一題。
不能表白!
嚴一諾看到這幾個字,如釋重負地笑了出來。
她沒有主動表白,果然如此。
再下來,粘人術,欲情故縱術,驅趕蜂蝶,請君入甕,甜言蜜語,糖衣炮彈等……
嚴一諾直接看呆了。
原來追人有這麼多講究。
她拿出一個小本本,一條條寫上,沒多久,就寫了大半張紙。
這還只是粗略地寫一下,具體的含義,她需要時間去領悟一下。
豆芽推開門,探出一顆小腦袋,見媽媽正低着頭,刷刷奮筆疾書。
“媽媽,你在寫字嗎?”穿着小睡衣的豆芽關上門,直接掀開被子,鑽到嚴一諾的懷裏。
雖然兒子還不認識字,但嚴一諾卻有種心虛的感覺。
她將本子合上,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對,媽媽在寫字,不過已經寫完了。”
“媽媽好厲害啊,我也要去上學了,以後我也跟媽媽一樣厲害。”豆芽握着小拳頭,大聲地說。
“唔,爸爸比較厲害。”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上學?”嚴一諾猛然想起,老太太說過,已經安排好學校了,豆芽就要上學了。
“對呀,奶奶說我後天就可以去上學了。”
“到時候,爸爸媽媽跟我一起去。”豆芽笑眯眯地說着,在嚴一諾臉上親了一口。
親完,還往嚴一諾的懷裏鑽,似乎不好意思。
嚴一諾好笑,“媽媽會去的。”
她看了看被子蓋住的腿,下了決心。
既然是豆芽上學,這件事就格外重要了,第二天早餐,老太太特地提醒他,明天無論如何都要抽出時間,送豆芽去學校。
至於學校,就在附近不遠的地方,貴族學校,裏面上學的人非富即貴。
對於新的陌生的環境,豆芽完全不害怕,揹着小書包,打扮得帥氣十足,完全沒有初去學校的慌亂和害怕,反而興奮得不行,牽着徐子靳和嚴一諾的手,屁顛屁顛地出來。
嚴一諾跟徐子靳同一臺車,豆芽坐在她的旁邊,一路上小嘴巴就沒有消停過,嘰嘰喳喳,跟飛出籠子的鳥兒般。
她聽母親說過,自己初去學校上學的時候,足足哭了一天,到放學回家眼睛腫得跟核桃一般,半個學期都沒有適應過來。
可再看看兒子……
大概是像了徐子靳吧。
徐子靳開車,偶爾擡頭在鏡子裏看了一眼,雖然沒有交流,但不否認車內的溫馨,並不需要用語言去描述。
想到嚴一諾唯唯諾諾說要追他的話,徐子靳嗤笑一聲,就看嚴一諾如何付諸行動了。
“咯吱”一聲,行駛到學校路段,徐子靳踩下剎車。
學校的的建築如同夢幻的城堡,異常華美。
“啊,到了!”豆芽歡呼地拍着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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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徐子靳下車,淡淡的走到嚴一諾所在的座位外的車門。
“要不,你陪豆芽進去,我在車裏等你就可以了。”嚴一諾降下車窗,對外面的男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