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淵望着慕雲笙的表情,微皺了下眉。
“你說,你幫本王做決定,做什麼決定?”
厲沉淵的話纔剛說完,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陣不適,內力像是被什麼東西壓制住,全身的力氣也在緩緩的流失中。
自小到大,厲沉淵經歷過無數刺殺,這其中自然也有毒殺,自然知道他身上的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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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毒了,而且,給他下毒的人是慕雲笙。
可是,他明明沒有喝慕雲笙給他下毒的那杯茶。
厲沉淵下意識的扶住桌面,疑惑的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慕雲笙:“這是怎麼回事,本王明明沒有……沒有喝下你的茶。”
慕雲笙淡淡一笑:“靖王殿下,所有的毒,並不是非要喝下去纔能有效。”
慕雲笙的眼睛轉向艙頂的小香爐上。
雖然她沒有說,但是,她的意思很明顯。
厲沉淵也迅速反應了過來。
慕雲笙給那香爐裏下了毒。
厲沉淵知道慕雲笙給他下毒,並不是想要毒殺他。
“你爲什麼要給本王下毒?”
慕雲笙淡淡道:“很簡單,我想離開呀!”
慕雲笙:“但是,我現在的內力不如靖王殿下,如果現在動起手,我不會是靖王殿下的對手,何況,靖王殿下還帶了那麼多暗衛過來,如果我想走,恐怕是走不掉的。”
是的,厲沉淵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所以,他趕來見慕雲笙的時候,幾乎將王府的所有暗衛都帶了出來,就是想要留下她。
厲沉淵望着慕雲笙的眼睛猩紅一片。
他咬牙道:“雲笙,本王不會放你走,你也不能走。”
他知道一點,之前慕雲笙一直沒有離開,只是不想麻煩而已。
可是,他欺騙了她,誆她與自己簽了成親書,激怒了慕雲笙。
在這種情況下,她的心裏憤怒佔據了上風,她選擇不計後果的離開他,就是不想再見到他。
一旦她做了這種決定,她今日離開,那就是真的離開了,以後,他再想見到她,都難了。
她的易容術極高,只要她想,沒有人能找到她。
他明白,這個時候留不住她,以後他可能就無法再見到她了。
想到這裏,他伸手去抓慕雲笙的手腕。
這一次,慕雲笙沒有立刻甩開厲沉淵的手,她只是低頭看了一眼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
因爲厲沉淵中了她的藥,所以,此刻握在她腕上的那只手,幾乎沒有什麼力道。
慕雲笙輕擡起自己的手腕,將手腕晃了晃,而握在慕雲笙腕上的厲沉淵的手在她的腕上搖搖欲墜,似乎隨時能掉落下來。
慕雲笙嘲諷的看着厲沉淵:“靖王殿下,您覺得,以您現在的內力,是我的對手嗎?您……當真能留得下我?”
厲沉淵努力想要抓住慕雲笙的手腕,他一字一頓:“不管怎樣,本王不會放你走,絕對不會。”
慕雲笙嗤笑:“靖王殿下,您是不是還沒有明白一件事,自您上船開始,這件事的主導,就已經不在您的手上,而是在我的手上,如今,我想要走,靖王殿下,您便留不住我。”
說罷,慕雲笙便站起身來。
見慕雲笙起身,厲沉淵倏地朝船頭的那兩名侍衛喊:“你們兩個聽令,不許雲笙離開這條船。”
那兩名侍衛一直在待命,聽了厲沉淵的話,那兩人迅速朝船艙衝過來。
但是,在他們往船艙中衝來時,恰好又是一個大浪打來。
整條船在大浪中搖晃的讓人根本就站不住。
那兩名侍衛只好扶住旁邊的船身,以讓自己不會跌下水去。
等到這道浪過去,他們便繼續朝船艙靠近。
慕雲笙冷笑的看着那兩名侍衛,然後又看向厲沉淵:“靖王殿下,我剛剛說了,只要我想離開,您是留不住我的,現在,也是該我離開的時候了,最後,很感謝靖王殿下對我的情深意重,也感謝靖王殿下過去一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們……後會有期!”
厲沉淵仍握着慕雲笙的手腕不放。
他拼盡力氣的握緊,咬牙一字一頓:“本王說了,本、王、不、放!”
慕雲笙意味深長的看着厲沉淵:“靖王殿下,再見了。”
就在這時,兩名侍衛也衝到了船艙中。
可是,當那兩個人衝到船艙中時,伴隨着‘咔嚓’幾聲,整條船突然劇烈的震動了起來,然後,船底從中間突然裂開了一條縫。
那條縫幾乎是在瞬間擴大。
然後,坐在船艙中的慕雲笙和厲沉淵倆人正坐在裂縫的中央。
一道浪打來,船體因爲那條裂縫正式分開,向兩邊傾倒落水。
坐在船艙中的慕雲笙、厲沉淵,還有剛剛趕到的那兩名侍衛,以及撐船的船伕,在船體分裂傾倒在湖水中的那一瞬間,全部掉進了沁涼的湖水中。
掉進湖水中的慕雲笙和厲沉淵二人,落水的一瞬間,水便將二人淹沒,慕雲笙游出水面時,厲沉淵仍死死的抓住慕雲笙的手不放。
因爲厲沉淵的身上中了藥,他現在沒有力氣游水,剛入水他就被嗆了兩口水。
慕雲笙游出水面時,也將他帶出水面。
看厲沉淵不顧及自己的性命,只顧拉着自己不放,慕雲笙輕輕的一甩,厲沉淵的手就從自己的手腕上掙脫。
見厲沉淵又嗆了口水之後,仍然不顧自己的性命,還要繼續來捉住她,慕雲笙皺了下眉,還是將一塊甲板的浮木推到厲沉淵面前。
求生的本能,讓厲沉淵抓住了那塊浮木。
等他再想去抓慕雲笙時,慕雲笙已經在水面消失了蹤影。
他在水面上浮浮沉沉,浪拍打到他的臉上時,他感覺到了水拍在臉上的疼痛,而因爲他身體裏的力量流失令他也越來越抓不住浮木。
這時,兩名侍衛也游到了厲沉淵身側。
在厲沉淵脫力抓不住浮木之前,撐住了厲沉淵。
末了,兩名侍衛和船伕拖着厲沉淵,喫力的將厲沉淵從湖中拖到了湖岸上。
湖岸邊其他的侍衛早在那裏等候。
到了湖岸邊,厲沉淵遠遠的遙望船體分散的地方,那裏早已沒有半點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