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徐子靳開完會出來,氣場依舊強大,冷峻如斯,跟以前似乎沒什麼不一樣。
王露今天,卻總是忍不住多看他亮眼。
想到昨晚那個不經意的擁抱,她心頭頓時小鹿亂撞,心臟彷彿要跳出來。
不是沒有過幻想,但昨晚那樣的情況,是她最接近徐子靳的一次。
他的味道,呼吸,她還牢牢地記在大腦裏。
王露覺得自己中毒了。
不,早就中了徐子靳的毒,否則也不會來到這裏。
可現在,是中得越來越深了,無法自拔。
大概是王露的視線太專注,徐子靳微微擰眉。“王助理,有事?”
王露一驚,瞥見他的不悅,立刻回過神。
她面帶微笑,點了點頭。“徐總,前臺有專線電話打過來,一定要見你。據說是以爲中年女士,姓徐。”
姓徐的中年女士,徐子靳認識的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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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眯眼,徐女士?難不成,是“那一位”徐女士?
“不見。”沒有任何猶豫扔下兩個字。
待王露回過神,徐子靳已經轉身,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這個答案反饋到一樓,徐利菁的毫不意外。
這是徐子靳的做事風格。
她苦笑,對上前臺冷淡的臉,直接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等。
就不信,等不到。
事實上,徐利菁還真的等到了。
徐子靳中午的時候下樓,眼尖的徐利菁看到電梯裏的徐子靳,就起身衝了過來。
而這一幕嚇了旁邊的經理一跳,立刻將徐利菁擋在徐子靳的面前。“這位女士,請問你這是……”想做什麼。
後面幾個字還沒說完,徐利菁卻只盯着徐子靳,“我找你們徐總有事。”
經理疑惑,難不成他們認識?
可再看徐子靳,一臉冷漠,哪裏像是認識這個女人的樣子?
“抱歉,徐總很忙……”
“你不是他本人,沒有資格爲他發言。”徐利菁直接打斷經理的話。
“子靳,我今天來找你,是爲了一諾的事,我不信你真的放下她,不愛她了。”徐利菁忍着惹怒徐子靳的風險,大聲地吼出這番話。
頓時,聽到這句話的經理瞠目結舌。
徐子靳幽暗的眸子閃過危險,“徐女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倒是沒想到,徐利菁會主動來找他。
“我知道,子靳……”徐利菁的語氣緩和了下來,臉上帶了一絲哀求。
她知道剛纔那句話,絕對是讓徐子靳生氣了。
只是,她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
“一諾很愛你,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我害的,是我逼她離開你,否則就跟她斷絕關係,你可以怪我,這件事完全怪我,但是她夾在中間,是最爲難的那一個。”
“你跟我說這些的用意是什麼?特地跑到徐氏大鬧一場,讓下面的員工都知道我被你女兒甩了?”徐子靳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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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徐利菁臉色微變,而旁邊的項目經理,恨不得將耳朵堵上。
他只是跟徐總喫個飯而已,沒想到聽到這麼祕密的事,回頭徐總會不會將他……
後果不堪設想,項目經理頓時就想跑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想說,我知道錯了,我跟你道歉,但你不要遷怒一諾,她很愛你。”
“夠了。”徐子靳冷漠打斷徐利菁的話。
道歉兩個字說得輕巧,以爲道歉就可以粉飾太平了嗎?
“所以,徐女士特地跑來一趟,真正想說的就是,讓我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回到以前?”
“你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將你女兒受傷的腿放在什麼位置?”
對於徐利菁的道歉,他壓根不稀罕。
真正需要她道歉的,不是嚴一諾嗎?
若非當初徐利菁逼迫她,那雙腿會出事?而徐利菁,似乎完全沒有搞清楚問題的關鍵,竟然以爲跟他道歉就有用了,何其可笑?
“這是我的錯,我不否認,所以我想爲一諾做點什麼,彌補我對她的愧疚。”
“於是就跑來這裏鬧一場?”徐子靳怒極反笑。
這是什麼邏輯?因爲她的任性而害了女兒的一輩子,現在徐利菁居然以爲只要他和嚴一諾複合就沒事了?
“我不是鬧事,當初我不該阻止你們,我後悔了,我是一個自私的母親,我……”
“徐女士,若非嚴一諾雙腿殘疾,落得今天這個下場,你怕是永遠也不會說出你後悔這幾個字,對嗎?”
徐利菁被說中心事,臉色通紅,滿臉羞愧地低下了頭。
她不能否認,徐子靳說的是事實,以前的她鬼迷心竅了,鑽入了死衚衕。
“子靳,不管你怎麼想我,爲了一諾,我還是想試一試。醫生說,只要她努力復建,會恢復的,她會變成一個正常人。”
“是嗎?”徐利菁的那番話,對徐子靳的影響力顯然不高,他的反應非常冷淡。
“是,只是過程很痛苦,當初車禍醒來,醫生直接給她的腿判了死刑,一諾差點沒有熬過來。”
說話間,徐利菁悄悄打量徐子靳的神情,見他聽到這番話後眼底有一絲波瀾,立刻繼續道:“她差點自殺了,你知道嗎?如果不是還有豆芽和你,我估計一諾早就……”
他不是真的對一諾無情,只是被她們的做法氣到了,才故意對一諾不聞不問的對吧?
這麼一想,徐利菁又感覺看到了一點希望。
“我是一個自私的母親,總站在我的立場想着做的事爲一諾好,而忽略了她的真正意願。我承認我該死,可一諾……”徐利菁說不下去,泣不成聲。
徐子靳深深看着她,真假暫且不亂,今天徐利菁的“誠懇態度”,認識她這麼多年,倒是前所未見。
他扯脣冷冷一笑,“今天的事,下不爲例,否則,下一次徐氏的保安就不見得這麼客氣了。”語畢,徐子靳直接從徐利菁的面前經過,揚長而去。
“子靳,難道你……”徐利菁還想說點什麼,可徐子靳冷漠的背影已經越來越遠。
而徐氏的保安,頃刻間進來,客氣地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徐利菁只能黯然地離開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