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大怒,起聲就喝斥而宇文息、喬季卡還有西門美三人反應最快,就見宇文息跟西門美同時向前竄出,以疾速之行掠過了長長的過廊喬季卡把喬朗往伊爾商懷裏一推,急聲道:
“舅舅,幫我看着孩子”說完,也跟着兩人的腳步一齊追了過去
公主沒跑遠,甚至還沒能出得了這皇宮就被人攔了下來與她一起的還有一隊親衛,爲首一人身後還揹着一個。
喬季卡只覺得眼睛一溼,有一股血脈忽悠一下就涌上頭來她身形微晃,被宇文息一把托住。
“別慌”他說:“不要慌”
她沒慌,只是有點心急甚至急到直接衝上前去,幾步就晃過那些反應不及的親衛,一直到了那兩個縛在一起的人面前然後手臂一擡,想都沒想就往那揹人的親衛小腹下揮了拳去
那人下意識地就去躲,卻沒想到喬季卡的目的並不是打中他,而是想要奪他背上的人他這麼一晃,正好讓後面那人探上前來,女子伸手一夠,直接就把那人給扯住
此時宇文息跟西門美也衝了過來,再加上國王的親衛追到,公主那一邊被人全面控制三人連手把那個一直在睡着的人擡到自己身前,喬季卡只一眼看去,就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要伸手去抓那人,剛一往前,卻是眼睛一黑,因激動而起的眩暈匆匆來襲,直接就栽到了那人懷中。
好在,清楚地看到了那人的臉。即便是昏厥,她也能溢出一個四年來最安心的笑容。還有一個淺淺的聲音自口中呢喃而出
“夜”
這一聲叫出,那已經被國王方面的人控制住的公主突然放聲尖叫,同時痛罵喬季卡
“你就是個傻子徹頭徹尾的傻子我留下他便會待他好,但若是給了我的父親,這人就成了他賺錢的工具談判的資本他不把你們剝削得傾家蕩產,是不會罷休的”
喬季卡早無意理會她的說詞,再加上喬朗也被伊爾商抱了過來,正趴在百里夜身上一聲一聲地叫着:
“爸爸爸爸”
公主的話沒有人聽,她似有些絕望,開始看着被妻女包圍着的那個人,無聲地流淚。
此時,宇文息卻走到了她的面前,輕聲說:
“你喜歡他”這個他,指的自然是百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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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主也不瞞,乾脆地點頭,道:
“是”
“哪怕他長睡不醒,你還是喜歡他”
她再答:
“沒錯”不過又懵然擡頭,幽幽地說:“怎麼可能長睡不醒,我定會想辦法讓他醒來”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宇文息從來說話都是預留三分,但今次,卻沒給這公主留半分顏面。他說:“現在他愛的人來了不但有愛人,還有兒子你必須放手”話畢,淺淺一笑,轉回頭看了看隨之而來、正對自己的女兒怒目而視的國王,竟是又幽幽地說:“沒有人可以威脅到我們哪怕是一個國家我們願意因四年前的搭救而以適當的形式表示感謝,但若要想因此控制和威脅我們,是萬萬沒有可能的”
一句話說得國王陣陣臉紅,似感覺到自己的主意打得有些不太對,卻又不敢輕易翻臉。因爲他畢竟還說願意表示感謝,如若翻臉,只怕這個感謝也得不到了。而且他想來想去,始終是沒有把握認爲自己如果跟東方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同時變成敵對,還能取得絕對的勝利。
所以,宇文息的話讓他雖生出尷尬,卻還是得假裝陪笑,並符合了一句
“我們是朋友,何來威脅之說”
公主被國王的人送回寢宮關了起來,國王留幾人在皇宮裏暫時住下。他們本是想快些回國,但那國王說,這種怪病是當地病菌,只有在這邊纔有希望得治,倘若回了中國,是萬沒有可能治得好的
宇文息同意了這個說法,雖然對這病菌還不甚瞭解,但他也認爲還是在這裏比較好些。
喬季卡聽他的,一行人便在這皇宮裏安置下來伊爾商沒有走,他要留下陪着那國王整日天南海北地胡侃。因爲他身分特殊,有他在這裏,算是對斯威士蘭這一方的小小震懾。
喬季卡知他心意,說
過謝謝,他卻是很爽快地道:
“謝什麼我幫的是我的親人這樣說話不是太見外了麼”
百里夜還是睡着,喬朗每天都趴在他的肩上,自己扯過他的胳膊把小身子環住,他說這種感覺就像是爸爸在摟着他,特別的溫暖。
喬季卡經常是握住百里夜的手,在他身邊一坐就是一整天。她特別希望百里夜能突然把眼睛睜開,哪怕只是一瞬,哪怕看不到她她只希望他能看一眼喬朗,這個兒子從出生到現在他都沒有見過,如果能看一眼,應該會很開心吧
可是百里夜始終是沒有睜眼,到了第三天,就連喬朗都開始主動勸她說:
“卡卡你要想開一點。他們不是說爸爸這個樣子已經有四年多嗎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好了卡卡你放心,只要找到了爸爸,總是會有辦法讓他好起來的,不要急於一時嘛”
他說這話時,小下巴就一直抵在百里夜的胸口。這個孩子,以前總是寬慰她說自己雖然也很想要爸爸,但也不是非要不可。他長到四歲多,卡卡一個人也可以把他顧得很好。
可是如今一見了爸爸,卻怎也捨不得離開。就是夜裏睡覺的時候,也一定要卡卡把他放在爸爸身邊。喬季卡知道,這個孩子其實很渴望父愛,只是太小就懂得照顧她的情緒而不把這種想法表達出來。
第四天,喬季卡主動找了那斯威士蘭的國王。一起去的還有宇文息和西門美幾人都認爲是時候該跟這國王問問,有沒有特別的辦法能讓百里夜醒來
問這話之前,宇文息簽了一張支票送給這國王。那是四大家族聯手送給斯威士蘭的見面禮喬季卡心裏清楚那上面是有多少個零,也知道,那一筆錢,是如今百里財團在上海總部三個月的盈利總合。
那樣一筆鉅款,就是對一個小國的國王來說,同樣惹其咋舌。同時他也十分欣喜,只覺得自己四年前押了這個寶,實在是明智之舉。
拿了人家的錢,自然要替人家辦事。於是,面對幾人的發問,這國王老實地說:
“其實不是不能治,但治他的途徑卻十分古怪。在我們斯威士蘭南部的一片荒漠裏,有一個古老又神祕的部族,叫做摩摩族那裏有種靈藥,據說是可以治這種長睡不醒的怪病但摩摩族似乎有一種很奇怪的本事,他們可以讓人找不到,可以躲得彷彿是從這世界消失了一般。沒有人知道摩摩族在什麼地方,甚至有關於那個部族的一切還都只是個傳說。但我告訴你們,他們真的存在,而且也真的能治這種怪病你們若有本事找得到,那人必然可以重新醒來,且徹底治癒”
這國王的話說得玄玄妙妙,喬季卡一直皺着眉,在心裏盤算着這話的真實度是有多高。但想來想去,卻是覺得國王沒有說謊的必要剛剛那張支票已經表達了他們的誠意和實力,而且宇文息只是說這是一個小小的見面禮,日後還有重謝。除非那國王是傻子,要不然,他一定希望百里夜快點醒來,然後好與之商談下一步這斯威士蘭跟東方四大家族結盟的具體事宜。
可是那個摩摩族就這樣被冠上了一層神祕色彩,又給他們的行動平添了不少的阻礙。
這一次,就連宇文息都犯了難。幾人聚在百里夜的身邊,看着他睡在牀上,一個個沉思不語。
他這病很奇怪,除了沉睡,到還沒有其它的附加病症。特別是睡了這麼久,也不見身體機能有任何變化,就連肌肉也不曾萎縮。聽這皇宮裏以前照顧百里夜的人講,他醒來的幾次,都是即刻就可以翻身下牀,就像只睡了一晚,精神狀態沒有一點異樣之處。他也曾利用清醒的空檔試着聯繫自己的家人,可他基本是要醒來幾個小時之後才能想起以前的事,記憶就像是開閘的水,一點一點地往他的腦子裏重灌回去。好不容易都想起來,短短的清醒時間卻又到了盡頭,他還不等按完一個電話號碼,人就又再次沉睡。
喬季卡一直握着他的手,有無數無數的話都堵在心裏說不出來。她曾經想過很多次再見到百里夜的情景,曾想過好多好多話想要跟他說。卻沒想到,見了面,居然是這番模樣。不但她的話無從可說,就連朗朗,他都不能看上一眼。
“怎麼辦”半晌,是喬季卡最先開口,道:“總得有個解決的辦法我覺得那個摩摩族一定要找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找不找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真找不到,我認命,我會帶着夜回國,回到我們的帕堤莊園。哪怕他十年八年醒一次,只要人在身邊,我也夠了。當然,找得到更好。”一邊說着一邊去揉喬朗的頭,再道:“這孩子他都還沒見過,我總得讓他見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