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信息,厲司程心裏一陣苦澀無奈。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寸步不離守着她,可是……
想起她那日的狠話,他怕自己出現,只會惹她心情不快。
最後他只回了一句:【明日出院後你在她家照顧她,有什麼情況隨時告訴我。】
厲司純正想再說什麼,厲司程下一條信息又來了:
【別讓她知道我與你聯繫。】
還別讓她知道?
厲司純看着這回復,覺得她哥簡直沒救了,就他這樣的追求方式,什麼時候才能把人追到手?
她正想要點撥他兩句來着,忽地看見病牀上的葉舒言坐了起來,厲司純嚇得趕緊收起了手機。
“怎麼了言言?”
“上洗手間。”
“哦,我給你開燈。”厲司純趕緊起身去幫忙。
第二天一早。
葉舒言沒想到季明禮會來接她出院。
不知道是不是受指套事情的影響,葉舒言看着眼前的季明禮,竟莫名有點生疑。
猶豫許久,她還是忍不住問:“禮哥,這位漢斯醫生……真的是你朋友介紹的嗎?”
正在開車的季明禮聽見這話,不覺擡眸往後視鏡看了一眼,神情自若道:“是的,怎麼了,是他做得令你不滿意嗎?”
“不是。”葉舒言連忙道,“我就是……沒想到禮哥出國在外還這麼關心我的事情,挺感動的。謝謝你。”
她一邊說,一邊看着他的側臉,觀察他的神情。
季明禮卻是笑得十分自然,“別客氣,其實……我這麼做也是有私心的。”
此話一出,後座的兩個女人都看向了他。
“什麼私心?”厲司純問。
“你們也是知道的,這個項目是我在海城的第一個項目,對我來說尤其重要,我希望項目能順順利利的,自然萬事都上心些。”
葉舒言眼底劃過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失落。
她也不明白自己問這個,到底是在期待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片刻後,她才揚起了笑容,“禮哥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工作,報答你的知遇之恩的。”
一旁的厲司純撇嘴,“報什麼答,人家不都說了是有私心的嘛。”
說完她又看向前面開車的男人,“不過,你這事辦得倒是挺靠譜。”
季明禮笑,從後視鏡看了厲司純一眼:“你下週不是要出國做身體複檢嗎,既然覺得我辦事靠譜,那要不要讓我陪你去?”
“用不着,我有我媽陪我。”
“多一個人陪也無壞。”
一路上,季明禮和厲司純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一旁的葉舒言卻走神了。
把人送到了家裏,季明禮就去了厲司程公司。
“人幫你送回去了。”他坐在沙發上,“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得談談項目的事情了?”
葉舒言三個月不能動筆,這也就意味着第一個生態館的畫無法完成。
厲司程摁內線,叫了羅賓進來。
羅賓手裏拿着一個長木盒進來後,跟季明禮打了招呼,將東西放在他面前,之後又退了出去。
季明禮看了一眼面前的木盒,問:
“這是什麼?”
在厲司程的示意下,他將木盒打開,發現裏面是一副油畫。
他拿出來展開一看,只見畫紙上是一只花斑大老虎,目光灼灼,虎虎生威。
畫作的作者署名:青燈。
厲司程說道:“這是言言之前的一個作品。”
他花雙倍的價格從原來的買家手中收購回來的。
見狀,季明禮明白了他的用意,“你想先把本來三階段的虎主題生態館提到一階段來做?”
厲司程點頭,只有這樣,才能保住整個項目中都是她的畫作,而她也能安心休養三個月。
“可一階段是‘兔’,雖然項目還沒正式動工,但相關文件已經全部申報上去做了審覈,貿然改變主題等於是把一切都推翻從來,這當中牽扯太廣了。”
厲司程:“政府和各個相關部門的審覈,我會親自出面去談,這不成問題。”
以厲司程在海城的地位,他親自出面,自然一切好說。
只是——
“這樣一來的話,前期的投入資金就等於打水漂了,而且虎主題的風格還沒定,這畫也未必適用吧。”
“資金損失多少我會全補上,至於主題方面……”
厲司程看向他手裏的油畫,目光溫柔了些許,“就按照她油畫的風格來定,一週內,我給你全新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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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的意思是,這個虎主題的風格得以他媳婦這幅畫爲中心咯。
“既然你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那我還能說什麼呢。”季明明毫無意見且非常樂意地攤攤手。
反正一切損失,他全責包攬。
他只感嘆:“嘖,真羨慕舒言,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就有冤大頭主動跳出來給她抗住一切。”
面對季明禮的調侃,厲司程只是淡淡瞥他一眼,“你沒別的事情,可以走了。”
接下來的一週裏,厲司純都在葉舒言家裏陪她,當然,每日還得給她哥報到日常。
一週後,葉舒言就去醫院拆線了。
“帶上指套,你的手就能正常活動了,不過還是不能活動太頻繁。”漢斯醫生叮囑道:
“每週回來找我複診一次,沒意外的話,三個月後,你的手就能完全康復了。”
葉舒言一一應下,這才離開了醫院。
兩天後,厲司純要出國去複診,厲母陪同。
在機場送行時,見到厲司程,葉舒言微微怔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復神情如常。
厲司純看到厲司程時,也是有些意外,“哥,你不是說今天忙,不來送行了嗎?”
厲司程一臉正經,“會議臨時取消,有時間就過來了。”
站在一旁的季明禮脣角抽了抽。
不提前謊稱不來,他怕今天都見不到他媳婦了。
跟衆人道別之後,厲母和厲司純去過安檢,臨走前,厲司純不忘交代一句,
“哥,言言沒開車來,你一會幫我送她回家。”
“知道了。”厲司程應下。
“言言,讓我哥送你,可以嗎?”厲司純問。
見厲母也看了過來,葉舒言連忙抿脣笑着點點頭,“好。”
她們一走,季明禮就十分識趣地對身旁兩人道,“我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一走,這兒就只剩葉舒言和厲司程兩人。
厲司程看着她,柔聲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這還是那天在她家門口不歡而散後,兩人的再次見面,葉舒言儘量讓自己面色從容自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