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嬤嬤的意思是先看看其他王妃給她添什麼,就別重樣,能添點實用的是最好。金銀珠寶什麼的,瑤夫人不稀罕。且最重要的是金銀珠寶楚王府沒有。
元卿凌翌日便請了諸位王妃到四爺的宅子裏商議,本來這添妝的事嘛。按照長幼,大家都不用添。畢竟都比瑤夫人年幼,只是。作爲一份心意送出去,也是可以的。就不要以添妝的名譽,因此,公主那邊也可以適當地張羅一點。
約在冷宅。主要是公主懷孕了,不方便過來,那就由她們移船就磡。順便也可以看看公主。
宇文齡懷孕的事。除了袁詠意知道之外,其他王妃都不知道。對這個小姑子,大家都十分愛惜,之前盼着她跟四爺圓房,好不容易完成這事,本以爲懷孕也沒這麼快,畢竟。他們夫婦每一件事都拖得很慢,圓房都能拖幾年,生孩子起碼也得拖幾年吧?卻想不到,這事倒是速度驚人。
元卿凌給她檢查了一下,又問問初孕的反應,宇文齡靦腆地說除貪睡,沒別的反應,只不過,口味上有些變化了,酸的,辣的都喜歡,且但凡想喫點啥,若不能喫上,就很不舒服。
“所以,最近他爲了給我張羅喫的,折騰得冷狼門的人快瘋掉了。”宇文齡幸福地笑着說。
“四爺都不像四爺了。”容月說。
“寵妻啊。”袁詠意笑着道,她反正很喜歡四爺和齡兒的相處模式,純粹得很,而且四爺動不動就砸銀子買禮物送給齡兒,這份豪氣,實在難得一見。
孫王妃嘆氣,“我們家那位,若有四爺一成,我也是心滿意足了。”
“你別總是編派二哥,二哥自然跟你好。”袁詠意說。
孫王妃訕笑了一聲,“沒編派他,說的不都是事實嗎?得了,咱說回給瑤夫人添妝的事吧,你們都打算給什麼啊?”
作爲王妃中的土豪容月,早有了打算,她給瑤夫人送兩間店鋪,位置也不錯,放租或者自己做點生意都可以。
她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之後,其他的人面面相窺,倒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孫王妃繼續訕笑,“喲,兩間店鋪說給就給,容月,你們家的銀子都是大風颳來的啊?”
容月怔了一下,“銀子還要大風颳來這麼費事嗎?吩咐一聲叫賬房去支取不就得了嗎?”
不是一國的,沒共同話題。
宇文齡有些懊惱,“六嫂你送店鋪啊?我還打算送店鋪呢,那既然你送了,我就送個莊子吧。”
皇家其他妯娌再面面相窺,顯然,冷狼門的人才是土豪,皇家算個啥?
袁詠意家境還行,孃家有錢,齊王也寬裕,孫王妃和元卿凌就有些喫力了,孫王妃這些年是不懂得生財有道,但維持開銷過點富裕日子還是可以的,元卿凌是真的沒錢。
雖然之前託瑾寧郡主的福,做了一筆生意,有一大筆的進賬,但是做武器的時候都花出去了,如今府中能動用的銀子不多,總不能拿孩子的錢給瑤夫人添妝的。
她倒是有些後悔聽喜嬤嬤的話,過來找她們商議了,她能給的,實在是有些寒酸。
回府之後,她讓喜嬤嬤幫忙張羅一些,綢緞布匹,珠翠頭飾,別的實在她也拿不出來了。
明元帝也很大方,給瑤夫人封了地,給了莊子,這些實質的東西日後能保障他們的生活,明元帝已經彷彿是嫁女兒一般,看得出,他也是真心疼惜這個前兒媳婦,畢竟,她還是郡主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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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一天晚上,元卿凌等人就聚集在瑤夫人的宅子裏頭,陪着她梳妝打扮,按照第一次成親的儀式都走了一遍。
瑤夫人的孃家原先也想讓她回去出門,可瑤夫人說就在自己宅子出門就好,她的性子這兩年比較固執,勸不動,也就由着她。
看着瑤夫人披上嫁衣,明豔不減,眉梢眼底都洋溢着幸福,大家都爲她感到開心。
請了好命婆梳頭之後,大家出去喫湯圓了,留下元卿凌和瑤夫人在屋中說話。
瑤夫人站起來,對着元卿凌鄭重一拜,眸色感動,“一句謝謝,不足以代表我對你的感激之情,這禮,你得受着。”
元卿凌看着她,伸手託着她的手肘,“不用說這些,坐下來吧,我們說說話。”
瑤夫人坐下來,眉目溫柔,“太子妃,我這感謝是真心的,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哪裏有今日的幸福?”
“以前的事,還提來做什麼?以後就是一個新開始了。”元卿凌微笑道。
瑤夫人輕輕搖頭,“不,以前的事,也要提,我從沒想過,我還能有這樣的好日子,說實話,我現在就跟做夢似的,賜婚的旨意下來之後,我也沒有真實感,總覺得這事辦不成,我一直都覺得,好事是跟我不沾邊的。”
“以後你有大把的好日子,毀天會很愛你,不管以後如何,他都會一直站在你的身邊,護着你,愛着你。”
瑤夫人淚盈於睫,“有人護着的感覺真的很好,就彷彿天塌下來,你都不必害怕,我實在是厭倦了算計,厭倦了陰謀,能和他過些安穩的日子,真的很好很好,而且,現在郡主也接受他了,我相信我們一家人能過得很好,只是,我心裏總有些患得患失,我曾經做過一些壞事,我不應該有好報。”
“別傻了,你都改過了,而且做的那些事情,你最終傷害的只有你自己,再說,這些年你幫了我和老五不少,足以彌補你以前的錯了。”元卿凌握住她的手說。
瑤夫人反握住她的手,“我往後,會行善積德,爲自己恕罪。”
“好!”元卿凌莞爾一笑,“那真是好事,像靜和這樣,收養了這麼多的孩子,也是善事,不過說起靜和,怎麼沒見她來啊?”
前兩天到公主府中的時候,也沒見她。
“她叫人送過信來,說孩子不舒服,來不了。”瑤夫人說。
元卿凌蹙眉,“孩子又不舒服?”
“孩子多,總歸是有某個不舒服的,我叫人看望過,也請了大夫去看,說是感了風寒,過幾天就好的。”瑤夫人說着,頓了頓,又輕聲道:“其實也是一個藉口,她認爲自己那樣……不吉祥,怕給我沾晦氣了。”
“真是傻,怎能這樣想呢?”元卿凌道。
靜和總還是讓人擔心的,雖然她到現在看似是走出來了,但只怕心底的傷口,偶爾還是會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