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唐炳森在得到消息時,也覺得有些奇怪。
此時聽到蕭允與他的懷疑一致,當即回答:“之前調查的資料顯示,成馳過世後,蘇詩採曾有過幾次自殺經歷,但都被及時發現,救了過來,而且通過各種表現,也基本可以確定,是重度抑鬱症。”
蕭允面無表情的看了片刻,眸光清涼:“聽上去,倒是除了抑鬱症,已經沒有其他理由解釋蘇詩採當時的種種異樣表現!”
“你也覺得蘇詩採得病有些蹊蹺?”
聽到這話,蕭允擡起視線看向視頻裏的人,深不可測的眼眸波瀾不驚。
“我只是在想,調查說蘇詩採的情緒一直很穩定,怎麼會情緒失控到,失手用利器劃破手腕呢?又是什麼原因,讓蘇詩極對精神病院那麼留戀?究竟是真的想要回去,還是不得不回去?”
雖然事情發生的原因,醫院方面也給出了合理的理由,說是護士推着醫療車,在爲她做檢查時,搶走了車上的剪刀。
表面聽上去,沒有紕漏,也合情合理,但總讓人覺得有些牽強。
“我想的是,如果蘇詩採並沒有得抑鬱症,那蘇文林爲什麼要找上你?”
雖然他們的猜測很大膽,也有些不符合常理。
但福爾摩斯不是說過,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也是事實。
蘇文林的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超出了掌控,更出乎意料之外。
唐炳森隱隱覺得,只要將所有的疑惑都得到回答和驗證,那麼他們距離真相也不會太遠!
許是想到,自從蘇文林出現後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蕭允的眼睛危險的眯起:“或許他只是被矇在鼓裏,不,被矇在鼓裏的,其實還有我們!”
“這麼一說,蘇詩採的身上好像藏着一個大祕密,只是不知道蘇文林到底把她藏到哪裏去了?”
本想着,只要找到蘇詩採,就早晚一定能守株待兔,順勢找到蘇文林。
哪裏想到,蘇文林直接將蘇詩採從醫院接走了。
這件事調查過來,一路都是荊棘密佈,每次都是剛找到點線索,便又硬生生的斷掉。
這青寧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想要找一個人,本就是難如登天。
關鍵蘇文林還很狡猾,儘管蕭家人,唐家人都在努力調查,卻一直沒能找到他的容身之地。
他這話一出,蕭允淡漠的眼神也隨之泛起一絲暗沉:“蘇文林是個好哥哥,蘇詩採的事,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說到這兒,蕭允的聲音微頓,變得意味深長:“更何況,如果蘇詩採的背後真的如果還有人,那麼蘇詩採突然消失,對方怕是也不能安心!”
也就是說,當所處環境不利,位置處於被動時,以不動應萬變,纔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結束了這一壓抑的話題,唐炳森又問:“宋伊芳的事,你怎麼看?”
“強弩之末,不足爲懼!”
“這麼淡定?”唐炳森沉寂的眼眸掠過一絲淺淡的微光:“我還以爲,你這個未來四叔,總要湊一下熱鬧,代表蕭家表明一下立場和關心!”
“熱鬧要湊,立場也要有,不過不是現在,至於關心,不是我的角色應該做的!”
自知蕭允做事,向來有自己的考量和風格,對此唐炳森也沒有多問。
反正有蕭允加入,這場好戲註定不會太難看。
兩人閒聊幾句就掛了電話,而蕭允也沒了工作的心情,起身走出了書房。
客廳裏,蕭老太太在拉着小兒媳的手,正在念叨着宋伊芳的事:“這女人害人不淺,現在居然還敢跑出來禍害人,就連這青寧城裏都鬧得人心惶惶的,大街上都冷清了不少!”
“我今早還特意給阿京打了電話,讓他照顧好歡歡,每次提到這孩子,我都覺得上天對她太不公平,命怎麼就這麼苦?”
“當年夏潔的事,大家都私下裏議論,說夏潔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鬧自殺,扔下孩子多可憐,哪裏想到,當今的法制社會,居然還能發生這麼殘忍的事。”
說到這兒,蕭老太太嘆息一聲:“這幾天晚上我都睡不着覺,只要想到歡歡這孩子,我就難過,希望她和阿京好好的,咱們以後都多疼她一些,多給她一些溫暖!”
蕭老太太說着說着就紅了眼眶,司一笙正想開口說出安慰的話,就聽到坐在一側單人沙發上,正在看電視的蕭老爺子幽幽來一句:“晚上呼嚕打的那麼響,失眠的應該是我吧?”
“你這臭老頭子,瞎說什麼呢!”
“我眼睛睜得這麼大,你看不見?”
明明是睜着眼睛說的,哪裏有瞎說?
“你…”蕭老太太氣極,直接上前拎起了老頭子的耳朵:“你非要讓笙笙看我們兩個互相傷害是不是?”
蕭老爺子:“…”
他明明只是聽不過去,老太婆不實事求是而已,不然他這黑眼圈是哪來的?
都說老小孩兒,小小孩兒,這話倒是一點都不假!
一起生活的這段時間,二老時常拌嘴,但每次都是蕭老爺子敗下陣來。
開頭的明明都是一場鬧劇,最終卻都以愛來收場。
司一笙時常在想,等她和四哥到了這個年紀,會不會也仍舊能堅守着當初的承諾和初心?
對於眼前情形,司一笙早已司空見慣,所以也自覺的沒有久留,而是極力的縮小存在感,起身離開。
結果纔剛起身,繞過沙發,文叔便拿着一個紙盒走了過來:“四夫人,有您的快遞!”
“謝謝文叔!”
司一笙笑着接過,剛要走去一旁去拆箱,便見蕭允邁下了臺階朝她走來。
“四哥你最近有買東西嗎?”
聽聞司一笙的尋問,蕭允的腳步一頓,但很快恢復如常,不動聲色的走過去時,將她手中的箱子接了過來:“我來拆!”
蘇文林的事,一日不解決,蕭允就一日放不下心來,所以只能寧過錯殺,也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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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名商年會上,小丫頭已經被嚇得不輕,蕭允自然要多做防備纔是!
打開箱子的外包裝,伴隨着一股血腥和惡臭的味道隨之傳來。
但因爲還有一個封好的紙箱,裏面情形看不到,只是上面附帶一張字條。
蕭允拿起來,打開看了一眼,面色一寒,眉目瞬間清涼入骨,沒再打開裏面的盒子,直接遞給了文叔:“處理掉!”
“是,四爺!”
文叔剛準備拿起盒子往外走,司一笙疑惑出聲:“買了什麼,你不需要看看嗎?”
“之前買的魚餌,怕是壞掉了!”說話間,蕭允還擡手,看了下腕錶:“時間差不多了,上去換衣服,我們要走了!”
“好!”
眼看着司一笙並未懷疑的轉身上了樓,文叔也沒再停留,連忙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