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元說,秦蘭的表現並未讓他覺得輕鬆,反而她越是懂事,柳宗元越是覺得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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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些年,明裏暗裏的給了秦蘭不少錢,對母子倆的喫穿用度從不吝嗇,甚至秦家有事,柳宗元也會出錢相助,十足的好女婿表現。
只不過,他不敢對任泉婭說這些錢的去向,也沒法對任泉婭交待,只好以公司虧損的說辭隱瞞了下來。
這次用公司寫字樓貸款,也是因爲秦蘭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做生意賠了錢,柳宗元幾次相幫都打了水漂,奈何每一次秦蘭都找他哭訴。
柳宗元就算心中有氣,看到秦蘭掉眼淚也什麼脾氣都沒了,只好苦撐着說他來想辦法。
卻沒想到,他這邊的窟窿也是越來越大,又剛好趕上任老太太的事,纔會將主意打在遺產的上面。
但柳宗元說,他並沒想要一走了之,這次回來也是因爲接到秦蘭的電話,說母親突然病重。
哪裏想到,母親卻說什麼都不肯讓他走,甚至不惜以死相逼,還拿走了他的手機和護照。
也是在這期間,柳宗元知道了國內發生的事,終究還是落得了騎虎難下,進退兩難的局面。
柳宗元說,他也想過回去解釋清楚這一切,卻又不知要如何面對任泉婭,纔會一拖再拖。
更何況,那段時間,事情鬧得太大,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他也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方式出現。
聽到柳宗元說明事情的原委,任泉婭的仍舊心如止水,面無表情,只說讓他儘快安排時間,和她回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沒見面時,任泉婭一直糾結,想要等見面時,問他一句,到底有沒有愛過她?
卻在看到柳宗元時,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沒意義了。
任泉婭想通了,愛情就是賭博,不講究先來後到,甚至沒有道理可講。
最終的結果不取決於做了什麼或是沒做什麼,只能看所謂的緣份。
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回報,也不是所有的真心都可以不被辜負。
哪怕深愛入骨,任泉婭也有自己的驕傲,更何況在任泉婭看來,將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留在身邊,彼此折磨,無異等於慢性自殺。
葬送了自己,也不饒過對方!
讓下輩生都沉浸在痛苦之中,彼此都不好過,餘生又有什麼意義?
對此,柳宗元也沒拒絕,當天三人便坐上了回程的飛機。
在任泉婭看來,雖說眼前局面,並非柳宗元的意願,但這一切發展到今天,他卻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一步錯,步步錯。
尤其是在這期間,柳宗元在兩個女人之間的種種,任泉婭終於相信,是她一顆真心,交付錯了人。
接下來的離婚手續辦理的很順利,從民政局走出來時,柳宗元還遞給了任泉婭一張銀行卡,說這是他和秦蘭的全部積蓄,雖然相較於瑞通的損失是杯水車薪,但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對此,任泉婭沒有推辭,並且心安理得的接受!
這本就是柳宗元欠下的債,她沒有理由拒絕!
兩人自此分別,各不相甘,如果沒有意外,此生都不會再見。
好在任泉婭沒有因此消沉,並且很快重新振作起來,用柳宗元留下的錢,與耿樂合作開了個工作室。
雖然還在起步階段,但兩人幹勁十足,再加上耿樂這些年積累下來的人脈,一切向好!
聽說這件事後,爲了吸取柳宗元的教訓,任知學還特意派人查了耿樂,發現他與任泉婭竟是大學同學,上學時甚至還偷偷給她遞過情書。
只是不知道,他一直未娶,是否與任泉婭有關。
但上天是公平的,即便曾經的付出沒有被珍視,也總會有不期而遇的幸福正在來的路上!
現在的任泉婭整個人就像變了一樣,兄妹三人的關係緩和了不少,隔三差五還會小聚一下。
而如今的速泰,也完全由任知學在管理。
至於柳若,與溫向松登記後兩人過得很幸福。
雖然溫向松比柳若年長一些,但也因此,對柳若很是照顧。
任泉婭說,在婚姻裏,她是個失敗者,所以對女兒也沒有什麼更好的建議和提醒,只希望女兒比她幸福就好!
看到兩人相親相愛的樣子,任泉婭倒也算放下心來。
聽到這皆大歡喜的結局,司老太太也是欣慰不已,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自知司老太太變激動的原因,任知學也是嘆息感慨:“以前母親在時,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我們兄妹團結一心,現在我們做到了,母親卻不在了…”
“是我們太不懂事,纔會讓母親早走,就連姨媽也對我們失望透頂,歸根結底,一切都是我們的錯…”
對此,司老太太並未避諱,反而大方承認:“是,你媽走後,我確實對你們寒心,也不願意再蹚任家的這趟渾水,但如果你們有需要,看在你媽的面上,我也不會真的不管!”
“是,姨媽對我們好,我們一直都是知道的!”
見飯桌上,兩人談論的話題再次變得沉重,薛涵易在替兩人添湯時,連忙將話題拉了回來,轉而問到了任演蘇的感情問題。
提到這事,趙語蘭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我們家演蘇啊,終於有了喜歡的女孩子!”
“有一次大半夜,突然給我發了張照片,問我做媳婦行不行…”
說到這兒,趙語蘭還不忘拿出手機,找到照片遞到了幾人面前:“你們看看,這孩子長得眉清目秀的,看着就是個招人喜歡的,我又怎麼能說不行!”
只見照片裏,大概足有一米深的魚缸前,葉語祺蹲在角落裏正在魚缸前指點着,乖乖軟糯的樣子,看着確實讓人歡喜。
趙語蘭是急於分享內心的喜悅,而司家對葉語祺喜歡任演蘇的事,也是早有聽聞,並不奇怪。
眼下看到趙語蘭喜形於色的樣子,還不忘附和誇讚一番。
趙語蘭說,原本之前打電話還說,讓任演蘇過年時,將人領回去看看,可那臭小子卻說還沒將人追到。
雖說八字還沒一撇,但趙語蘭覺得,小姑娘註定是任家的媳婦,只是時間的問題。
可司一笙和蕭允看到照片時,卻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當晚小兩口並未離開,送走任知學夫婦後,兩人回房間時還在討論。
“怪不得年會時,表哥還問我葉語祺怎麼沒來,原來媳婦的身份已經和家裏申請過了!”
“任演蘇要出國見客戶的地方,就是葉家所在的城市,只是不知道這次究竟是爲了見客戶,還是爲了追老婆…”
“看這樣子,葉語祺註定要成爲我表嫂的事,是跑不掉了!”
…
兩人議論不止,而與此同時,正在收拾行李和遠在大洋彼岸,正在熟睡的兩人,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