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趙旉實在忍無可忍,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趙敏仙的臉上,怒道,“來人,將這個包藏禍心的東西拖出去,家法懲治!”
趙敏仙一聽家法懲治,頓時嚇得臉色大變,趙家家法極爲嚴苛,藤條責打五十鞭,罰跪祠堂三天三夜不能進食,她一個姑娘家,如此下來,只怕要去掉一條命!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着道,“父親,父親饒命啊,敏仙剛剛驗過您和留仙的血,發現血不能融合,在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揭穿她,父親明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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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趙旉的臉色卻更加陰沉,退一萬步講,就算留仙兒真的不是他的女兒,趙敏仙也不能當衆揭穿,讓他失了臉面,這比什麼事都更重要。
“還愣着幹什麼?拖下去,立刻執行家法!”趙旉冷聲道。
“老爺,老爺,大小姐好歹也是您的女兒,一頓家法下來,只怕是要去了一條命啊,老爺饒了她吧。”李姨娘見狀,急着跪下來懇求道。
“呵。”大夫人羅氏卻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侮我留仙,我也絕不會輕饒,李姨娘你自己心裏在打什麼算盤,我清楚的很。”
“夫人,夫人,我……”李姨娘心頭冒出一絲冷意,方知自己急於求成,釀成了大錯!
“他!他!這個藥童,和,和趙留仙也有不清不白的關係!”趙敏仙不肯服輸,指着曜曈大聲地喊道,“那天這小廝來家裏要被子,是趙留仙親自開口允的,她還私下去寧安寺和吳氏醫館見過這個小廝幾次!很多人都看到了!父親,身爲趙家的嫡女,竟然不顧身份和這種人廝混在一起,實在太丟趙家的臉面了!”
樂顏一聽趙敏仙一口一個小廝,這種人,廝混……地說出來,頓時特別怕傷害到曜曈。
她立刻站了出來,準備說她在逃難期間,都是曜曈在照顧,她和小哥哥是朋友。
“父親,其實我和……”
“你胡言亂語!”而這時候,曜曈卻站了出來,他迅速地看了樂顏一眼,示意她不要說話,走到趙旉面前,拱手,道,“趙老爺,你不要相信你這個女兒的話,她心地真壞,連自己親姐妹也不放過,我看啊,她就是嫉妒趙小姐,想往她的身上潑髒水,不惜侮辱趙小姐的清白。
我雖和趙小姐有過幾次會面,但是這都是因爲趙小姐心地善良的緣故。
第一回是因爲要恩賜給我被子和大米,當時趙老爺和夫人也都在場的。
後來兩次也只是偶遇,趙小姐爲了感激我們醫館對您夫人幫助,特意上門前來答謝,送了牌匾和銀兩,我們公子懷邪也在場的。
而我與趙小姐一點也不熟,趙小姐似天仙一般,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藥童,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處,這個趙敏仙爲了污衊親妹妹,也是煞費苦心了。”
那邊正獨自飲酒的鳳千越抓着酒杯的手一頓,微微皺眉:這小子爲了自己小相好的清白,竟然將他這個做主人的毫不猶豫地出賣了,他何時見過牌匾?何時聽過這神祕的趙小姐的感激之言?
小哥哥……
樂顏沒想到,爲了她的“清白”,他竟然說和她不熟……竟然說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和她做朋友。
她心裏感動的同時,卻又有傷感和失落。
在她的心目中,小哥哥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遇到的第一縷光明,是給她希望的第一個人,怎麼會配不上呢?
她看着他,眼底閃爍着隱忍着的淚意。
而曜曈也似有默契一般,朝她看了過來,朝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泄露了心事。
小哥哥,你真好……她在心中輕輕地說道。
“拖下去吧,不要在此掃興了,今天的留仙兒的好日子,其餘人等可以下去了。”趙老夫人也開口了,不耐地揮了揮手,道。
“祖母,祖母!”
“老夫人,老夫人,不要啊,放了大小姐吧,怎麼說她也是趙家的小姐呀……”李姨娘被強行壓着往外面走,卻還不死心,頻頻回頭哀求着。
“留仙兒,來我這邊坐着。”彷彿是爲了顯示趙留仙在這個家裏的地位,老夫人朝她招手,讓她到了身邊的位置坐下,將她的手落在手中握着。
“好了,你也下去吧。”趙旉對藥童說道。
“是,趙老爺。”曜曈離去,轉身之際悄悄看了樂顏一眼,朝她點了點頭。
樂顏的心裏頭卻感到很抱歉……讓他今天當衆被趙敏仙羞辱了,可是他非但沒有生氣,還處處爲她着想,讓她心裏頭感動極了。
連似月在一側旁觀,心中不禁感慨:這趙小姐雖然有姨娘和庶姐虎視眈眈,但是趙家的家主等人卻是向着她的,想當年她自己重回丞相府那會,身邊卻沒有一個相助的人,她只得憑自己的本事殺出一條血路,逐漸奠定了在丞相府無人能撼動的地位。
……
……
筵席結束後,連似月未等趙旉前來,便先行離開了。
“王妃,請等等。”而她正要走出花園的之後,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只見那趙家的小姐留仙在丫鬟的陪伴下走了過來,向她微微拂身,示意身後的丫鬟將一個木製的盒子拿了出來,道,“王妃,這支人蔘送給您補身子。”
連似月眼底露出微微的詫異,道,“不過舉手之勞,你不必如此。”
“您就拿着吧!”樂顏卻不和她多說客氣話,不管那麼多,非將這人蔘放到了她的手中,說道,“我今天特別開心,真的。”
“好吧,那我便收下吧。”連似月淡淡地笑着,道。
“還有……”樂顏四處看了看,朝連似月走近了一點,說道,“王妃要留在蘄州等九殿下的消息,但我聽說,王妃兩袖清風,鐵面無私,不收受地方官員贈送的錢物,不過,長久在蘄州生活,花銷方面肯定停不下來,所以,我替您想了個辦法。”
“哦?什麼辦法?”連似月問道,她承認趙留仙說得對。
“我可以替王妃將您的一部分本金投入趙家最有賺頭的生意裏面,到時候您便會大賺一筆錢。”樂顏說道,這些日子,她跟在趙旉的身邊學習,多多少少是真的學到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