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丁氏姐妹,信心滿滿地說道:“相信以鳳女的天賦與才智,定能在考試中一騎絕塵,完全勝出。”
丁若秋和丁若憐聽到這裏,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糟了,這下完了。
她們原本只是用慕婉妍師姐的生辰八字欺騙了秦福,現在卻要面對六門嚴格的測試?還要完全勝出,這簡直是難如登天!
丁若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下露餡不說,可真要大出洋相了。
丁若秋畢竟是姐姐,雖然心中同樣慌亂,但表面上還是努力保持着冷靜。
她悄悄地瞪了丁若憐一眼,示意她不要慌張,以免在衆人面前露出破綻。
裴凌松聽完秦福的建議後,笑着點頭贊同:“秦愛卿此計甚妙,就按你所言辦理。”
他心中暗自盤算,這樣不僅可以順利測出真正的鳳女身份,還能將鳳女以正當名義展示給百姓看。等鳳女被世人接受後,他還有另一項不爲人知的計劃等着實施。
“只不過,朕還有一事相求於攝政王。”裴凌松轉向帝修炎,試探性地問道:“出征北漠前,攝王是否可以抽出十天時間,親自教導這五百名女子劍術?”
“到時候劍術先考,我們先淘汰掉一批濫竽充數者。”
帝修炎幾乎未做思考,便直接回道:“臣遵命!”
只要我凱旋迴來,你可以把妍妍給我,即使累死我也願意。
而赤焰這頭,他已經在心裏悄悄地罵了起來。
這狗皇帝算盤打得比商販還精,連出徵前的片刻休息都不肯給人。
原本他還打算利用這點時間,好好追求香芹姑娘呢。
——
不過幾盞茶的工夫,欽天監秦福已經將鳳女書院的事務安排得井井有條:
攝政王修炎,劍術造詣天下無雙,自然由他負責傳授劍術;
裴宇梟功力九級,但是琴藝卻異常精通,因此他教授琴技;
顧將軍家的嫡長子顧燁然,身爲玄武軍營的年輕營醫,藥理教學自然非他莫屬;
辰王裴墨辰,對書法情有獨鍾,書法的擔子便交由他負責;
六皇子燕王擅長作畫,教授繪畫技法;
而最後的詩詞,則由那個半癱不癱,剛剛死了王妃的翊王裴翊禮來教。
……
繞了半天,赤焰總算是明白了。
表面上是選拔鳳女、推出丁氏姐妹,實則裴凌松是想借此機會向各國展示大豐國的雄厚實力。
怪不得非要請主子來教授劍術呢,沒有主子的參與,這炫耀的戲碼又怎能演得精彩呢?
——
皇宮深處,一間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寢室內。
“姐姐,這可怎麼辦纔好?”丁若憐焦急地在屋內來回踱步,“這鳳女書院一成立,我們姐妹倆豈不是都要露餡了?”
丁若秋卻顯得相對鎮定:“慌什麼?師父教了我們這麼多年,只要我們發揮正常,通過測驗應該不難。你別還沒開始,就先自己嚇唬自己。”
丁若憐仍有不安:“可是我們如何才能贏呢?”
丁若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只要慕婉妍那個踐人不參加,我有辦法在考試中勝出。”
丁若憐聞言,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姐姐,我們重生一次不容易,真的要像上一世那樣陷害師姐嗎?”
丁若秋冷笑一聲,回想起上輩子的往事:“哼,上輩子我們和蕭貴妃、裴墨辰聯手害死了慕婉妍,結果你忘了她表哥蕭晟是怎麼對我們的嗎?”
丁若秋聞言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顏,“哼,上輩子我們聯手蕭貴妃、裴墨辰把慕婉妍那個踐人害死後,你忘了她表哥蕭晟怎麼殺我們的?”
說到此處,她眼中泛起淚光:“凌遲而死啊,數百片肉割下來,我們都還沒有嚥氣。最後被蕭晟澆了酒點燃,活活燒死的呀!”
“那種切骨割肉的劇痛,我到現在都不敢再次回憶。”
她抹了一把眼淚,“你看,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才讓我倆有了重生報仇的機會。這一世,你難道不想狠狠報復回去?也讓慕婉妍嚐嚐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丁若秋面上逐漸露出猙獰,她道:“慕婉妍身爲西昌郡主,從小錦衣玉食、享盡榮華富貴。上一輩子僅僅跳崖而死,實在太便宜她了。”
丁若憐覺得姐姐有些偏激,因爲上一世,如果不是她們先害死了慕婉妍,那西昌皇帝應該不會殺她們吧?
她想反駁幾句,但是又不敢違背姐姐的意思,只能都順着丁若秋。
丁若秋似乎察覺到了妹妹的膽怯,她瞪了丁若憐一眼,厲聲喝道:“別這麼沒出息,別心軟!你想想,憑什麼慕婉妍能受盡萬千寵愛,穿金戴銀,而我們卻活得如同螻蟻一般?”
丁若憐小聲地辯解:“因爲她是郡主啊。”
丁若秋不屑地冷笑:“侯門貴女難道就天生高貴嗎?我們幾個人一起長大,慕婉妍究竟哪裏比我們強?”
“她是比我們聰明?比我們漂亮?還是比我們更招男子喜歡?”
“她不就是投胎比我們好嗎?”
丁若憐被姐姐的氣勢所壓,怯生生地看着她,不敢多言。她覺得姐姐好像說反了,因爲慕婉妍確實比她們強多了。
過了半晌,丁若憐才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姐,那我們這輩子還要殺掉慕師姐嗎?”
丁若秋毫不猶豫地回答:“殺!切骨剜肉,上輩子我們受的苦,我要加倍還到慕婉妍身上!”
是的,你們沒猜錯,丁若憐和丁若秋其實跟慕婉妍一樣,她們都經歷了重生。
儘管她們的年齡比慕婉妍大三歲,但因爲入子瑜道長的門下稍晚,所以只能尊稱慕婉妍爲師姐。
(上輩子的中秋節前後,她們虛構了一份慕婉妍尋找火藥的信件交到了裴墨辰手上,並僞造了慕婉妍謀殺裴墨辰的證據,直接導致了慕婉妍被逼跳崖。
後來丁氏姐妹被子瑜道長揪了出來,痛心疾首地交到了西昌皇帝蕭晟手上,二人被凌遲而死。)
若秋陰陰一笑,“說起來,還是慕婉妍小時候見我們在街上乞討太可憐,才收留我們入了師父的門。”
若憐附和道:“可惜師父偏心,從未真正將我們當作徒弟看待。”
若秋:“想想小時候經歷的那些不公平對待,你還要對那個踐人心軟嗎?哈哈,慕婉妍上輩子到死都不知道是我們害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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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憐眼中逐漸涌起一股狠意:“不會了,我要超過慕婉妍,找到屬於自己的如意郎君。大豐國有那麼多優秀的男子,我一定能找到比她更好的歸宿。”
若秋瞪了她一眼,警告道:“帝修炎是我的,你可別跟我搶。除了攝政王,其他男人隨你挑。反正我們是‘鳳女’,身份尊貴着呢。”
丁若憐掩嘴輕笑,心想如果攝政王讓給姐姐,那她就選東宮太子裴宇梟吧。
將來她當太子妃,姐姐當攝政王妃,那天下豈不是她們丁氏姐妹的囊中之物?
正當她沉浸在這美好的幻想中時,丁若秋的一陣大笑聲將她拉回了現實。
“說起來也奇怪,上一世慕婉妍明明是被她的夫君所殺,可裴墨辰在慕婉妍跳崖後卻變得瘋瘋癲癲,一夜白頭,真是件稀奇事。”
丁若憐好奇地問道:“姐姐,那你覺得這輩子,裴墨辰會不會也像上輩子那樣,直到失去慕婉妍才意識到自己愛上慕婉妍?”
丁若秋搖了搖頭,笑道:“難說。我們這輩子的目標就是殺死慕婉妍,過人上人的日子。至於裴墨辰會不會發瘋,那就與我們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