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蕭嵐三人路經一條繁華的街道。
街道上,路過的馬車轎子,叫嚷的小販,行人無數,熱鬧非凡。
走在其間,蕭嵐三人都是一臉的笑意,今天懲治程雪兒實在是太爽了!
“以後看程雪兒她還敢欺負小姐。”錦色難掩得意,笑道。
蕭嵐微微一笑回道:“她這回恐怕要半個月一個月的不能出府了。程相也不會讓她在輕易的出府。”程雪兒要跟她鬥,還是太嫩了點。
梅花神情有些難看,問向錦色:“程雪兒以前欺負小姐?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我好下手再重一些。”
“呃……梅花姐姐,是錦色的錯。”錦色一聽,也有些後悔,應該告訴梅花的,讓梅花再下手重些。
蕭嵐無語的搖頭笑道:“無需介懷。今日對程雪兒的懲罰已經夠了。”
“賣身葬父?”錦色眼睛一掃,便掃到不遠處,有一羣人圍着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說三道四。從縫隙中,隱約中看到,女子脖子閃懸掛着的牌子,好像是賣身葬父四個字。
“哦?去看看。”蕭嵐擡眉,想不到在古代還真有賣身葬父這麼一說,第一次看到頗爲新奇,去看看。
圍觀的人大部分都是男人,很少有女人。
大多數的男人皆是用着審視的目光打量着賣身女。
蕭嵐近距離打量着賣身女。年約十六,清秀可人,相貌甜美。白皙的臉上有些髒污,但不影響她的美。
半眯起雙眸,蕭嵐眼中有所異樣,這細皮嫩肉的,怎麼都不像是連葬父的幾兩銀子都拿不出的人。
正想着,梅花貼近她,小聲說道:“小姐,這是騙子。市井間,很多這樣的騙子。騙了銀子後,她們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蕭嵐點頭,笑道:“看看戲。”
“好可憐啊。”錦色抹了兩把眼淚,充滿同情的說道。
蕭嵐與梅花對視一眼,都有些無語,這錦色真是單純。
“小女子三歲喪母,自小都是祖母帶着,可祖母在一年前去世,爹爹爲了給祖母治病,變賣了家裏有所值錢的東西,天有不測風雲,爹爹也染了重病,結果也隨祖母和娘去了!”
“如今家徒四壁,無銀兩葬父。今日只有要好心人幫忙葬父,小女子必定一身相許。”賣身女抹着眼淚,楚楚可憐的說道。
圍觀的男人們一聽,在色心下也升起了幾分的同情,可畢竟幾兩銀子不是小數目,誰也不敢冒然幫忙。
個個也都是抱着看戲的心情站在這裏。
半響沒個動靜,賣身女擡起頭看向衆人,視線落在抹着眼淚的錦色上,最後視線落在了蕭嵐的身上。
察覺到她的視線,蕭嵐不動聲色,抓住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蕭嵐暗笑,好戲要上演了?
果然,賣身女爬到她的身前,白嫩的小手抓住了她的裙襬,淚眼汪汪的求道:“小姐好心,請小姐幫幫小女子。下女子定當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小姐的恩情。”
蕭嵐眉梢擡了擡,笑容可掬,低頭問道:“你今年多大?”
“小女子今年十七。”
“你爹何時去世的?”繼續問道。
“前日。”
“那你這幾日喫的什麼?”
“家裏還有些米。尚可果腹。”
“哦?不如我給你出個好主意,你不必賣身,也不必欠任何人人情,只需將家中缸內的大米賣掉,就可葬父。如今你爹已經去世三日。”
“大米與爹相比孰輕孰重,相信你有個衡量。”蕭嵐輕輕的說道,聲音只能讓二人聽到。
她的樣子看起來是好騙的?她並非不同情賣身葬父的那些女子,可是她卻討厭不勞而獲,坑蒙拐騙之人!
那賣身女也不是傻子,幾個問話間也知道她露餡了,她找錯冤大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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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的時候,便退後,擦着眼淚,也不說什麼,而是擡頭繼續找冤大頭。
突然,她說的視線定在另一處,連忙爬過去,“這位公子……”.七
不想看戲了,更不想知道有誰會被騙。蕭嵐便帶着錦色和梅花離開。
在她們前腳離開後,那名被賣身女纏住的男子一雙黑眸緊鎖住蕭嵐離去的背影。
待即將走過這條街時,蕭嵐三人的身後響起屬於男子冰冷的聲音:“蕭小姐果然是個心腸歹毒之人。”
虧他前些日子還以爲是他看錯了,今日若不是看到剛纔她對賣身女的一幕,恐怕就被矇蔽了雙眼。凌夜冷冷的看着蕭嵐的後背。
聞言,蕭嵐冷笑,怎麼在一條熱鬧非凡的大街上,都能遇見凌夜?
“這位公子,我家小姐向來心慈,何來歹毒?看着公子也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怎會說空穴來風的話?”轉過身,梅花見到凌夜,便寒聲道。
爲什麼總是有人想要針對小姐?小姐誰都不招惹,偏偏就有人來招惹!個個都是送上門來讓人罵的!
錦色也護在蕭嵐的面前,說道:“凌公子,你是在說柳小姐是個心腸歹毒之人嗎?我們小姐心善如活菩薩,你莫不是叫錯了人?”
這兩人是見不得蕭嵐受半點委屈,都爭先的開口維護蕭嵐。蕭嵐暗笑。
“凌公子,你我本是萍水相逢,沒什麼交情,就算我心腸歹毒又與你有何關係?如今這世道,你難道保證自己就是跟清水一樣透徹?”
“若你自己真是無欲無求,比白雲還白,那麼還有點資格說我心腸歹毒。可你若是片不白不黑的雲,就別來酸溜溜的指責我!”
“莫說你剛纔說的話是空穴來風,就算是真的,你也沒資格說我!”蕭嵐咬了咬牙,冷聲說道。
今日還真是多事啊,剛見程雪兒,就又來個凌夜!
凌夜神情變幻多端,她說的他無力反駁。的確,他跟獨孤傲天他們在一起做的事情,也並非全部是正人君子所爲,可是她剛纔明明可以出手相救,可她卻沒有!
“剛纔賣身女跪着求你,可你無動於衷。這不是心腸歹毒是什麼?”
“滾!沒時間跟你浪費!”蕭嵐翻了翻白眼。
獨孤傲天這一派人,她都沒什麼好印象!跟他說話,浪費時間等同浪費生命,沒那心思花時間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