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煙挑了挑眉，這才慢條斯理地走了過去。
“說的也對，我沈姒煙的妹妹，還輪不到旁人來教訓！”
說完，她擡起手，啪地一巴掌甩在了沈清綺臉上。
就在沈清綺傻眼的時候，她又反手一巴掌，抽在了沈清梧臉上。
末了，還揉着自己痠痛的手，冷冷訓斥道：“沒用的東西，打人就要像這樣，知道嗎？”
沈清梧嘴角流血，憤恨盯着沈姒煙道：“大姐姐是打算藉此機會公報私仇嗎？”
沈姒煙冷冷勾脣，盯着她道：“平日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麼被人打了也不知道還手？”
沈清梧臉色鐵青，咬着牙沒有開口。
倒是沈清綺不幹了，怒氣衝衝道：“大姐姐你還不是一樣！”
沈姒煙轉頭看着她笑了。
“你說一樣便一樣吧，方纔怎麼抽回去的，學會了嗎？”
沈清綺愣了愣，有些懵。
沈姒煙見狀，皺了皺眉。
怎麼這麼笨？教都教不會？
沈清綺見她皺眉，渾身一激靈，立馬點頭道：“會、會了！”
沈姒煙眉頭舒展，勾脣看向獨孤凝。
“嗯，會了就好，現在就去給我打回來。”
沈清綺聞言，震驚看着她。
讓她去打郡主？
沈清梧也吃了一驚，急忙拉住沈清綺，衝沈姒煙怒道：
“大姐姐這是什麼意思？爲何慫恿阿綺胡鬧？難道你不知道一旦鬧事，是會被趕出宮去的嗎？”
她怒目而視，一臉她是故意想害她們的表情。
沈姒煙被膈應壞了。
嘖了一聲後，轉身準備離開。
“大姐姐，我、我打！”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沈清綺磕磕巴巴的聲音。
“阿綺！你瘋了嗎？”沈清梧不敢置信地尖聲叫道。
沈清綺咬緊下脣，一把甩開她。
看她的眼神複雜得很。
“阿姐！憑什麼她是郡主就可以爲所欲爲？我根本沒有做錯什麼！”
說完，她堅定轉過頭，朝獨孤凝走去。
獨孤凝盯着她冷笑：“小踐人，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
“啪啪啪！”
然而她的話還沒講完，就被沈清綺毫不猶豫揮過去的巴掌給打斷了。
沈清綺毫不客氣地狠狠扇了她的臉，也不管打了多少下。
反正都已經準備得罪她了，那倒不如一次打個痛快！
獨孤凝被打傻了，以至於愣住了。
她沒想到沈清梧這個向來唯唯諾諾的妹妹，會真的有膽子敢打自己！
回過神來，她捂着臉頰，陰狠毒辣的目光，幾乎要將她剝皮拆骨一般。
“踐人！我爹和阿孃都不曾動過我一個手指頭，你竟敢打我？”
沈清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躲到了沈姒煙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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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忍不住小聲傲嬌道：“我阿爹也沒有打過我，有什麼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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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姒煙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險些失笑。
好吧，這一刻，她才發覺沈清綺就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
會妒忌，會使壞。
可是本性卻不算太壞。
之前，應該都是被姚姨娘和沈清梧給帶壞了。
正在她感慨的時候，獨孤凝卻張牙舞爪衝了過來。
尖銳的指甲竟然直接朝着沈清綺的眼珠子摳去。
沈清綺被她這瘋狂的樣子，嚇得臉色發白，僵着身體都忘了閃躲。
沈姒煙眼眸一眯，直接擡起腳，狠狠踹在了她的小腹上。
巨大的力道，讓她整個人朝後摔去。
“嘭！”
重物落地，獨孤凝疼得蜷起了身子，半天都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候，管事嬤嬤來了。
“沈姒煙，怎麼又是你？”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譚嬤嬤。
看來，她也跟來儲秀宮這邊了。
“嬤嬤，沈姒煙教唆她庶妹打了郡主！”獨孤凝的小跟班立即開始告黑狀。
譚嬤嬤蹙了蹙眉，示意兩名宮女先把獨孤凝給扶起來。
等到悽慘萬分的獨孤凝被攙扶過來之後，譚嬤嬤眉頭又是狠狠一皺。
怎麼挑事的，總是這幾個人？
真是樂此不疲！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她看着獨孤凝道。
獨孤凝狠狠咬牙道：“是沈姒煙！還有那兩個踐人，她們一起聯手對付我！”
“放屁！明明就是你先打我跟阿姐的！”沈清綺不甘地叫道。
譚嬤嬤看了眼她們，目光掃向站在一旁，安靜如雞的沈清梧。
“是這樣嗎？”
沈清梧目光復雜地看了眼沈清綺後，緩緩搖了搖頭：“沒有，郡主並未打我……”
如此反差，讓衆人傻眼。
最不能接受的，便是沈清綺。
“阿姐，你……你爲何要說謊？”
她死死握緊了拳頭，根本不能理解沈清梧的所作所爲。
譚嬤嬤冷冷收回目光，掃了四周一圈道：“你們說，是怎麼回事？”
周圍秀女聞言，都紛紛垂下了腦袋。
她們可不想摻和到這件事裏去。
萬一被長樂郡主記恨，將來找她們麻煩怎麼辦？
就在衆人沉默的當口，一道清亮女聲緩緩響起。
“嬤嬤，方纔的事情，我從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的。”
孫思顏朝她們緩緩走來。
站定後，向譚嬤嬤福了福身，便指着獨孤凝道：
“方纔是長樂郡主先無故動手，打了這兩名秀女，至於她爲什麼不肯承認，我想……應該是怕被長樂郡主記恨吧。”
沈清梧聽得臉一陣青一陣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這還沒完，孫思顏繼續道：“後來，這位姑娘便想要拉沈姑娘下水，一起對付長樂郡主，幸好沈姑娘並未上當。”
“她氣不過，於是就打了長樂郡主幾巴掌，長樂郡主就想要毀她容貌，挖掉她的眼珠子，沈姑娘看不下去，纔會施以援手，郡主纔會摔倒在地的。”
一番話，講得條理有序。
衆人聽得目瞪口呆。
她、她是不是遺忘了什麼？
方纔沈姒煙動手打人的事呢？教唆沈清綺回擊長樂郡主的事呢？
都被選擇性遺忘了嗎？
好嘛，她是御史嫡女，是孫御史的掌上明珠，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咯！
獨孤凝卻不幹了，死死瞪着孫思顏，彷彿像是要喫人。
“剛纔，分明就是沈姒煙教唆她動手的，你怎麼不說？你分明就是在顛倒黑白，沒一句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