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我手裏的東西,想要回去,沒那麼容易,趙留仙回不來,她也會因爲思慮女兒過度而死!”李姨娘狠心地說道。
當年,她先進門,因爲出身不好,兩個先出事的孩子就百般不被人待見,只能看做是姨娘生的,什麼都得不到好的,在老太太面前也說不上話。
而羅氏那時候連兒子都沒生,就得了個嬌滴滴的女娃娃,結果趙家全家都捧在手心裏呵護着,尤其是羅氏,把趙留仙當做心肝寶貝地疼着,什麼好東西都緊着她一個人。
結果,令她感到解氣的是,趙留仙身子骨弱,動不動就生病,她們母子三個假裝對這嫡小姐格外尊敬奉承,實則,暗地裏一直在找機會除掉她。
一個多月前有一次,大家一塊出門的時候,終於被她們找到機會了,便與山賊勾結,假裝她們一起被擄走。
後來,就把趙留仙勒死投進了一口枯井裏面,看着樣子是必死無疑的。
怎麼又會在客棧出現呢?實在令人感到蹊蹺。
“姨娘,老夫人說,城中又開了一家醫館,那大夫是從京都來的,讓將那大夫請到家中來給大夫人看病。”外頭,嬤嬤說道。
李姨娘臉上閃過一抹冷意,心道,都病成這幅鬼樣子了,只怕是華佗在世也沒用了。
但臉上卻一副欣喜雀躍的表情,道,“京都來的大夫,那太好了,你去將他請過來,好好給夫人看看吧,但願這次的大夫能給夫人把病治好。”
“是,奴才這就去請。”下人離去了。
李姨娘吩咐道,“祁兒,你讓去查查這京都來的大夫什麼底細,到時候,想辦法讓他成爲我們的人。”
“娘,你放心,這事簡單。”趙祁說道。
“那趙留仙呢?”趙敏仙問道。
“你彆着急,我會親自去確認的。”李姨娘說道。
*
天悅客棧。
藥童揹着藥箱,一邊捶着痠疼發腿,一邊走了進來,醫館總算是開起來了,但是這幾天他也真是累壞了。
以前師父還會讓他偷偷懶,現在師父像是生怕他有時間空餘出來似的,什麼事都讓他去做。
樂顏做完事走出來,恰好碰見了他。
她一愣,急忙轉身離開。
“哎!”藥童見了,連忙抱着藥箱跑了過去,跟在她後面,說道,“你怎麼看見我就跑呢?”
樂顏不說話,繼續快步往前走。
藥童見狀,乾脆加快腳步,攔在了她的面前,張開雙手,不讓她走了,說道,“你怎麼了,怎麼看見我就跑呢?我惹你生氣了?”
樂顏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那是怎麼了?”藥童眨了眨眼睛,說道,“你是不是聽我師父說,威廉以前是撿臭狗屎的,怕我臭到你是不是?其實那是我師父開玩笑的,我並不是真的撿狗屎的,我其實……”
“不是不是!”樂顏擡起頭來,認真地說道,“你一點都不臭,你是個特別好的人,是我不好,我讓你捱打了,是我連累了你,所以……我不想再麻煩你了。”
藥童聽了,笑着道,“我還以爲什麼呢,這幾下算什麼,我身子骨健朗着呢,你不用放在心上,再說了……”他壓低聲音,眨了眨眼睛,“你不是爲了我,把公子都打出血來了嗎?我長這麼大,頭一次有個姑娘替我出頭呢。”
樂顏的臉有些泛紅,道,“其實,我也不是真要打他……”
“事情都過去了,公子也沒有怪你,也沒再打我了,所以,你就不要躲着我了,好不好。”藥童問道。
“你真的不怪我嗎?”樂顏問道,“幾天都看不到你,以爲你在怪我呢。”
“天,那你可真的冤枉我了,我太忙了,被我師父這個老狐狸派去做這做那的,現在纔有點空閒時間呢。”藥童說道,並且從懷裏拿出一個紙包來,遞到樂顏的手裏,說道,“這是我給你買的,快喫吧。”
“這是什麼?”樂顏將紙包拆開,只見一串紅色的晶瑩剔透的東西出現在她手裏,“是糖葫蘆哎!”
她眼底散發着光芒,臉上綻放出笑容,連忙咬了一顆,放進嘴裏嚼着,“真好喫,真好喫。”
看她這麼高興的樣子,藥童眼底流露出一點憐惜,一串糖葫蘆而已,她眼底就會出現星星。
“你喫慢點,彆着急,我明天還給你買。”他說道。
“我好久沒喫甜甜的了,我最喜歡喫甜甜的。”此刻的樂顏真的好開心,忘卻了身世的煩惱,忘卻了身上的痛,一串由藥童帶來的糖葫蘆,暫時治癒了她。
喫完糖葫蘆,她將黏在嘴角上的糖渣,都用舌頭一點一點舔乾淨了。
“我十歲,你幾歲了,小哥?”樂顏突然問道。
“我應該是十二。”藥童說道,其實他對自己何時出生的也不是特別清楚。
“我十歲,你十二,你當我哥哥,我當你妹妹,好嗎?”他人真好,樂顏覺得他就像是一束光一樣,照耀着她,讓她感受到溫暖。
藥童微微一怔,目光有些微閃爍,看着她說道,“要妹妹做什麼,我自己有妹妹,不要妹妹了。”
樂顏有點失落,道,“好吧,抱歉,我不該這麼說。”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也不是啦,反正,反正你不懂,別做妹妹了,但是,糖葫蘆我還是會給你買的。”藥童怕她不開心,連忙說道。
樂顏笑了,“好的,都聽你的,小哥。”
藥童遠遠看到吳庸來了,連忙說道,“我不能再和你說了,我先走了,晚上的時候我去找你,給你拿好喫的。”
“好的。”樂顏朝他揮了揮手,舌頭又舔了舔嘴巴,真的好甜呢。
這幾天她都很警覺,時刻看着門口,就怕那天的人再回來害她,但是,連着幾天都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情況。
晚上,做完事回到柴房裏。
累了一天了,每每躺在這大氅上,才覺得身子舒服一點,但是她也不敢睡的太沉,總是倚靠在門邊,手裏抓着一根大大的木棍子。
漸漸的,夜深了,她困了,慢慢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