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臘八粥,過幾天,漓漓拉拉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
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燉豬肉。
二十七,宰年雞,二十八,把面發。
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除夕的餃子年年有。
忙年歌,又稱之爲過年謠,通過童謠的方式,完整的描這樣繪了各地傳統民間的春節習俗。
新年將至,各家各戶都在忙着採購年貨,打掃衛生,爲新年做準備。
可此時的青寧城裏,宛若一座空城。
春節前夕,許多前來務工的人都已返鄉,所以這裏的春節也算不得熱鬧。
平日裏,擁擠的街道變得寬敞,根本沒什麼人流,節日的濃烈氣息,也只有在超市才能感受得到。
年紀越大,就會發覺過年真的沒什麼滋味兒。
好像只有小孩子纔會盼望着,能夠不用做作業,可以玩個盡興,重要的是還不用擔心被罵,可以盡情的撒野。
臘月二十九這天,喬嘉許毫不意外的接到了舅舅打來的電話。
早在向醫生了解情況時,喬嘉許就特意提到了舅舅過年是否能出院的問題。
醫生說,雖然手術很成功,但身體的各方面指標還在觀察中,並且後續的術後治療也已經出具了相關方案,指標穩定就會開始進行,如果沒有什麼排斥反應才能回家,所以現在還暫時出不了院。
所以接到舅舅的電話,聽他說單位工作忙,不能回來陪他們過年時。
喬嘉許也沒有意外,更沒有揭穿,只是叮囑讓舅舅多注意身體。
關於舅舅生病的事,喬嘉許也仔細想過了。
唐炳森說得對,生老病死,她無力阻擋,能做的也只是及時盡孝,珍惜當下。
如果一切朝期望中發展最好,就算結果不盡人意,至少她努力了,也不會後悔。
只是這幾天,喬嘉許一直在考慮着如何將這件事告訴範琳和喬炎,卻遲遲不知如何開口?
再加上店裏生意好,一忙起來,也就顧不上了。
分店開業後,生意一直不錯,尤其是年前,親戚朋友同學,聚會的不少。
就連今年的年飯,兩家門店更是火爆定滿。
宮憶曼早就打好招呼,讓她們姐弟回家過年,而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喬炎與宮憶曼已經相處的形同母子,有時候加班晚了,就直接回那邊住下了。
放假的時候,喬炎陪着宮憶曼逛街,喝咖啡,相處的別提有多愉快,就連宮憶曼也說,自己生的兒子都沒享受過這待遇!
見兩人相處的好,喬嘉許也很欣慰。
從小到大,她努力對弟弟好,可卻終究彌補不了母愛,如今宮憶曼所爲,也算彌補了弟弟心中的缺失,喬嘉許自然不會阻止。
而此時,蕭家也正進行着年前的準備。
喫過早餐,蕭老太太正拉着小兒子和小兒媳,研究明天的菜單。
雖然蕭哲去參加學院活動,今年不能回來過年,但還有司家人在,蕭家今年也不會太冷清。
這人啊,一旦上了年紀就喜歡熱鬧。
其實想想,每年的春節大同小異,也過不出什麼新花樣,但這個籌備的過程,還是令人享受。
只是蕭老太太這邊,還沒等定好,蕭允的手機鈴聲已再次響起。
新年將至,不少人打來電話拜年。
不同的是,這一次,蕭允接起電話說了沒兩句,便起身上樓去了。
忙碌了一整年,蕭允經過了連續加班後,本想提前一天結束工作,好好在家陪陪家人。
結果纔剛喫過早餐,唐炳森一早就打來電話,說給他郵箱裏發了份東西。
電話裏,唐炳森的語氣嚴謹,蕭允很快意識到什麼,也沒遲疑,連忙上樓去了書房。
早就習慣了蕭允的忙碌,蕭老太太也沒理會,只是拉着小兒媳,一直在問她還想喫點什麼。
而此時的樓上書房裏,蕭允坐在電腦前看到郵箱裏的調查結果,本以爲通過唐炳森的語氣判斷,應該與他們判斷並無二致。
可在看到那一行行的文字時,眉心倏然一擰:“居然一點交集也沒有?”
“資料上顯示是這樣的!”
這個結果,與他們的猜測完全不符!
其實在蕭允的心裏,早就已經認定了蘇詩採與成馳是男女朋友的事實。
因爲也只有這樣,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才能說得通。
可眼前,對比兩人的生活軌跡,卻沒有一絲重合?
其實不僅是蕭允,就連唐炳森在得到結果時,也覺得不可思議。
視線定格在電腦屏幕上,左右思量後,唐炳森的聲音再次傳來:“資料上說,蘇詩採積極樂觀,在校期間,學習成績優績,在個人問題上,也是潔身自好,別說混夜店了,天黑以後都不出門,那麼問題來了…”
“這樣一個陽光女孩兒,是怎麼得上抑鬱症的?”
聲音微頓後,唐炳森繼續開口:“資料裏顯示是因爲母親過世!失去親人的痛苦我能理解,可要說嚴重到抑鬱的程度,我覺得不太符合常理,相較於這個牽強的理由我更相信,是因爲感情問題,或者說蘇詩採在國外遭遇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這件事確實有些奇怪!”
聽到唐炳森的話,蕭允頗爲贊同的點了點頭。
依照蘇家兄妹的經歷,蘇父過世早,雖然那個時候他們年紀也小,但也算有了那方面的認知和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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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母的離開雖然傷心,但還不至於能讓蘇詩採因此患上抑鬱症。
繼唐炳森的開端後,蕭允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慮:“我剛剛也看到資料裏顯示,成馳出事那天,巧合的是蘇詩採也在那家醫院看病,掛的是消化內科?”
蕭允溫潤的聲音,不疾不徐。
“之前我一直想不通,不明白成馳就算想要輕生,那麼多寫字樓不選,爲什麼會是在醫院大樓?”
就算當時的情況,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蕭允和名商,認爲成馳的死都是蕭允促成的。
如果真的如此,成馳難道不該是在名商的寫字樓頂製造噱頭纔對嗎?
可事實上,成馳並沒有這樣做!
雖然當時,蕭允也提出了這樣的質疑,但因爲人命關天,所有的解釋也都隱沒在了猜測和指責中,根本掀不起風浪。
如今看到這樣的調查結果,哪怕資料顯示兩人沒有交集,蕭允也覺得,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答案。
即便他之前也派人調查過,但那個時候並不知道蘇詩採的存在,根本一無所獲。
只覺得有什麼事明明就在眼前,卻怎麼也無法探得分毫,現在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