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遇冷聲開口,自己彎腰將穆子歸抱起來,轉身上樓!
翻箱倒櫃的拿出一個小瓶子,裏面的藥液泛着幽幽的綠光。
沉着臉將那藥水倒在穆子歸的手腕上,然後擡手按在那兩個傷口處。
穆子歸只覺得一抹清冷順着那傷口進去,疼痛幾乎瞬間消失。
望着低頭幫自己處理的紀遇,再看看那瓶藥液。
再想到剛剛那小孩子,穆子歸忽然發現,自己對這新婚妻子,半分也不瞭解啊。
紀遇雖然一心爲她處理傷口,可心情也十分的複雜。
或者說緊張!
自己這身份,怕是隱瞞不住了。
若是被她知道了,那……一貫驕傲的人,忽而有幾分緊張。
尤其是感覺到穆子歸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紀遇覺得自己更緊張。
以至於那拿着紗布的手,幾次都沒攆開。
“我來吧!”穆子歸單手將那紗布捻了捻,然後遞給紀遇。
後者小心的扶着那手腕,將那紗布細細的纏了幾層。
擡頭看了看穆子歸的臉色。
咬了咬牙,左手指甲猛然長出來,一道暗芒直接將那紗布斷開。
穆子歸瞬間睜大眼睛!
呼吸都跟着急促了幾分,被紀遇握在手中的手腕不受控制的一抖。
然後猛然咬住自己的嘴角,剋制住那幾乎要脫口而出的驚呼。
紀遇將那紗布繫好,擡眼望着身前的人。
面色有些白,眼底是……驚慌,還有……
來不及去探究,或者說她壓根不敢去探究。
握着穆子歸的手腕微微用力,直接將人拉到懷裏。
穆子歸猛然被她擁入懷中,束在腰間的力道大的驚人,
幾乎要將她的腰折斷。
當下忍不住掙扎了一下“你……”
“子歸!”紀遇退開幾分,低頭望着懷裏的人。
擡手將她的眼睛遮住,然後小心的湊過去。
這吻來得小心翼翼,像是試探。
更像是討好。
被困在懷內,又被遮住眼睛的穆子歸,覺得自己大約感覺錯了。
這人向來肆意,哪裏會試探和討好。
短短的接觸,哪一次不是想欺負自己就欺負自己。
然而這一吻又確實足夠溫柔,溫柔的讓人忍不住沉溺。
直到兩人氣息微亂,紀遇才放開那紅脣。
小心的將人抱在懷裏,然後輕輕的撫了撫她的後背。
“子歸,我不會傷害你的!”她聲音低低的響在耳畔,像是爲了說服自己,又強調了一遍。
“真的,別怕!”
於是穆子歸懂了,這人大約……有些與衆不同。
就是那指甲的收放自如,就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吧?
所以,身具特異功能的人,這是怕嚇到自己?
感覺到紀遇的小心和緊張,穆子歸擡起手,學着她的樣子撫了撫她的後背。
“沒事,別擔心!”
這五個字,讓紀遇眼底的紅瞬間漫上來。
天知道她多害怕穆子歸嫌棄自己。
“我並……”穆子歸試圖從她懷裏退出來。
然而才微微的推了推,那人直接又壓下來。
這一次似乎爲了宣泄某種情緒,吻得穆子歸幾乎透不過氣來。
直到穆子歸拍了拍她的肩頭,紀遇纔再一次推開。
“呼~”穆子歸覺得自己早晚死在她這親吻裏。
這人怎麼回事,表達情緒不能換個方式?
目光不善的瞪了紀遇一眼,後者嘴角挑了挑直接笑開。
然後湊上來輕輕的啄了啄。
“子歸!”
“嗯!”穆子歸一臉無奈。
那人再一次輕輕的吻了吻她的脣角,聲音低低的開口。
“其實,我是只殭屍!”
“嗯!嗯?”穆子歸瞪大了眼睛看她。
擡手將那湊過來的臉攔住,溫熱的呼吸直接打在掌心裏。
穆子歸狐疑的打量身前的人,發現她面上一派嚴肅,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然後,掌心裏微微有些異樣。
穆子歸僵硬着身子將手移開,往日覺得十分可愛的小虎牙,正一點點的長出來。
穆子歸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脖子“不許咬我!”
紀遇:……
“不怕?”少傾,給穆子歸簡單的普及了下自己家族知識。
被穆子歸反覆打量的紀遇,忍不住率先開口!
後者輕輕的揚了揚眉角。
“剛開始是怕的!”她回答的一本正經。
“但是……你這臉是真的嗎?”話音一轉,穆子歸問出自己關心的問題。
紀遇面色一僵“當然!”
然後不滿的瞪着穆子歸“我們殭屍一族,幾乎全是帥哥、美女,和你們人類電影裏的低等生物纔不一樣!”
穆子歸:……
“那我就放心了!”她淡定的點了點頭。
“婚姻還算數吧?答應的事不能反悔吧?”
紀遇:……
所以自己的價值是什麼?
一張讓她滿意的臉?一份她滿意的公司保證?
紀遇擡手揉了揉自己的臉,忽然慶幸自己長得不難看。
穆子歸見她這模樣,跟着笑了笑。
“我小時候,還夢見過自己不是人類呢!”
“大約是只狐狸?還是貂?我也不認識!”
她這般說着,難得主動的摸了摸紀遇的頭髮!
“沒事,這樣我也放心了!”
難怪說她紀遇這裏,只有喪偶沒有離異,原來以自己的壽命,根本活不過她。
穆子歸覺得自己總算明白了紀遇的意思。
然後眸子裏帶了幾分複雜。
這人一千多歲了啊,中途換過幾任老婆了?
她這麼想着,自然想到這人那十分嫺熟的技術,當下心裏有些微微的酸。
抿了抿嘴角望着紀遇不說話。
腦子裏則在思索,自己是她現任妻子,這事問一問不算是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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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萬一她這千年的生命中,來往了……
穆子歸輕輕的咬着自己的嘴脣。
她有感情潔癖啊,若是這人曾經……那怎麼辦?
紀遇望着她那糾結的眼神,心下一突。
擡手將那咬住的脣角解救出來,指尖輕輕的在那脣角摩擦。
“想什麼呢?”她湊近幾分望着穆子歸。
剛只關注自己這臉和承諾,現在怎麼又這副模樣?
穆子歸面色複雜的看着她,身子微微的退開幾步。
“我、是你第幾任妻子?”
這句話問出來,紀遇面色跟着一黑。
什麼叫第幾任妻子,她腦子裏都是些什麼東西?
自己在地宮躺了三百年,出來又被關在暗室裏三百年,直到能自如活動,又因爲闖禍被關了三百年。
哪裏來得時間找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