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哀。”
陳隊拍了拍上官謙的肩膀，一聲嘆息自脣畔溢出，“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很難過。”
案件已經到了最後的審理階段，犯人卻突然死亡，所有負責這個案件的人都懵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也透着一絲蹊蹺。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必須馬上查清楚上官媛的死因。
但，上官謙會同意嗎？
陳隊猶豫了下，才試探的開口：“爲了給你還有大衆一個交代，我們必須查清死因。”
“醫生沒檢查出來嗎？”上官謙側頭斜睨着他。
“沒有。所以……”陳隊頓了頓，“醫生想解剖屍體……”
“解剖？！”上官謙瞪大眼睛，“你們瘋了嗎？竟然想解剖？”
“上官先生，你先別激動。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妹妹真正的死因嗎？”
上官謙握緊拳頭，“如果需要解剖才能知道她的死因，那我寧願不知道。”
他的媛媛活着已經受夠了委屈，難道死了連點體面都不給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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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的話，我們警方沒辦法對外交代。所以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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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謙冷嗤了聲，看着陳隊目光愈發的冰冷，“她會無緣無故的死在這裏，你們警方也有責任。”
陳隊看着他。
四周安靜了下來。
半晌，陳隊重重嘆了口氣，“我尊重你的選擇。屍體你可以領走。”
“謝謝。”上官謙沖他彎了下腰，直接抱起上官媛往外走。
外面的陽關很好，但他的媛媛再也看不到了。
回去的路上，他時不時回頭看看躺在後座的上官媛，總有一種錯覺，她好像只是睡着了。
好像她下一秒就會坐起來，疾言厲色的罵他。
罵他沒有用，竟然沒把她救出來，才害得她丟了性命。
悔恨如浪潮般將他淹沒，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一定拼盡一切都要把她救出來。
但，一切都太晚了。
“對不起。”
上官謙聲音哽咽的說。
……
上官媛的死，始終透着詭異。
靳封臣心裏隱隱有些不安，但又查不出哪裏不對。
當從警方獲得消息，說上官謙已經把屍體認領回家了。
他的心頓時一沉。
上官謙把屍體領回家，就意味着案件就這麼結案了。
而上官媛的死因完全成了個迷。
“還在想上官媛的事嗎？”江瑟瑟端着牛奶走進書房，一眼就注意到靳封臣的臉色很凝重。
靳封臣看着她走近，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沒有說話。
“喝點牛奶。”江瑟瑟將牛奶放到書桌上，嘴角一彎，“既然人都死了，那我們也該過我們的日子了。”
靳封臣靜默了幾秒，纔開口：“嗯。”
雖然上官家有意要隱瞞上官媛死亡的消息，但消息還是被爆了出來。
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在報道這件事。
靳父靳母也知道了。
看完新聞後，靳父靳母都沉默了。
良久，靳母纔出聲問：“不會是同名同姓的人吧？”
“不是。”靳父搖頭，“京都的上官家，除了那個上官家還有哪個上官家。”
“怎麼會這樣？”靳母不敢相信上官媛那個女人就這麼死了。
甚至，還記得當時上官媛衝到家裏來那囂張的樣子。
想到這，靳母重重嘆了口氣，“好好的一個千金大小姐，竟然淪落到這樣的下場。”
儘管不喜歡上官媛，靳母心裏多少還是有點難過。
畢竟她本來以爲，經過這次的教訓，等刑期滿了，上官媛出來後還可以重新好好生活。
“這應該叫惡人有惡報。”靳父摟住她的肩，也嘆了口氣。
……
與此同時，上官老夫人醒了。
她想到自己的孫女已經不在人世，情緒立馬激動了起來。
“我的媛媛啊……”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老太太，您別激動，不然身體喫不消的。”
見狀，醫生連忙出聲勸道。
但老夫人根本就不聽，“我的孫女都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她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
每一下都很用力，可把醫生嚇壞了。
“快，快聯繫上官先生。”
護士轉身就要出去打電話，正好在門口碰上了上官謙。
“上官先生，老夫人她……”
上官謙擡起手，示意她不用說了。
他遠遠就聽到了老夫人的哭聲，不用說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走進病房，他對醫生說：“你們先出去吧，讓我和我奶奶單獨說會兒話。”
“你一定要好好勸勸老太太。”醫生叮囑道。
上官謙點頭，“好。”
等醫生出去後，上官謙纔開口：“奶奶，媛媛回家了。”
聞言，哭聲戛然而止，老夫人擡起頭，問：“媛媛回家了？”
“嗯，我帶她回家了。”
一句輕輕的話，讓老夫人再度激動起來，她掀開被子就要下牀，“我要回去看看我的寶貝孫女……”
上官謙連忙攔住她，“奶奶，媛媛她肯定不想看到你這樣。”
老夫人一聽，點頭，“對，我不能讓媛媛看到我這樣。”
說着，她趕緊整理頭髮衣服，然後擦了擦淚。
“我現在怎麼樣？臉色會不會很差？”老夫人問上官謙。
“不會。”
“那快帶我回家。”
“奶奶，媛媛已經走了。”上官謙怕她回去看到已經死掉的媛媛會再次昏過去，所以先告訴她一聲。
“走？她要去哪？”老夫人疑惑的問。
她這是自動忘卻了媛媛已經死掉的事。
上官謙感覺胸口壓了塊大石頭，堵得難受。
他深吸了口氣，“奶奶，葬禮我已經讓管家去準備了，我們好好送媛媛走。”
老夫人安靜了會兒，忽地再次失聲痛哭。
“我的媛媛……”
“奶奶。”上官謙趕緊抱住她，仰起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媛媛走了，媛媛走了……”上官老夫人哭着哭着，哭聲突然停止。
“靳家！都是靳家害的，是他們逼死了媛媛。”她一把揪住上官謙的衣襟，眼睛通紅的瞪着他，“你一定要讓靳家的人給你妹妹陪葬！”
“奶奶，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媛媛好好的走。至於這仇……”
上官謙眼裏也有了憤怒和恨意，奶奶說的沒錯，是靳家逼死了媛媛。
所以，他絕對不會放過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