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爭取並不是真正解決問題的辦法,對豆芽而言也不是最好的選擇。”突然,一道低沉的男音插入她們話題。
面對而坐的徐利菁和嚴一諾一愣,轉過頭,見門口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高瘦的身影。
徐子靳穿着黑色的大衣,逼仄的屋子隨着他的到來更顯狹窄,行走間帶入一股冷風的味道,清冽好聞的氣息撲面而來。
徐利菁的表情頓時變爲警惕及防備,氣勢洶洶地站起來。“徐子靳,你來做什麼?”
她沒想到徐子靳竟然有膽子來他們家,而且還光明正大地闖入門。
徐子靳還沒做聲,嚴一諾懷裏的孩子看到熟悉的人影,眼睛一亮,掙扎着滑下來,朝徐子靳的方向跑。“爸爸!”
顯然,對於徐子靳,豆芽也是想念的。
這個舉動,讓徐利菁有一種被豆芽當面“啪啪”扇了一巴掌的感覺,小屁孩關鍵時候不配合,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徐子靳勾了勾脣,摸了摸豆芽的小腦袋,小傢伙也沒有爬上去要他抱,徐子靳牽着他的手由遠及近走過來。
“我來,自然是看看我兒子。”徐子靳不冷不熱地回到徐利菁的問題。
“我家不歡迎你,徐子靳,你立刻離開。”
這種話,自然只有徐利菁纔敢堂而皇之地說出來。
“問題還沒有解決,徐女士,你這就開始下逐客令了?”徐子靳嘲諷地問她。
徐利菁在緊張什麼?這麼忌諱他的到來?這可不可以說是一個好現象?
“呵,我跟你無話可說,也沒有什麼問題可解決的。”
徐利菁說着,還給女兒打了個眼色,意思很明顯。
在徐子靳和自己之間,女兒必須毫無條件地站在她這邊。
嚴一諾腦袋紊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她看向徐子靳。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臉頰凹陷了一圈,短時間內這些肉是養不回來的,顯然還沒有恢復好,不好好在家休息,跑來這裏做什麼?
“我不來,我兒子被賣了都不知道。”徐子靳的意有所指的目光,帶着格外的深意。
他沒想到徐利菁竟然會想着將豆芽留在她們身邊。
對於徐利菁的這個提議,徐子靳只有三個字——不可能。
“徐子靳,你這叫什麼話?什麼叫你兒子被賣了?孩子一諾也有份,看在我跟徐家的交情上,我纔沒有報警告你強女幹,你別太得寸進尺。”徐利菁大聲地呵斥。
原本站在徐子靳腳邊的豆芽被下了一跳,下意識抱緊爸爸的大腿。
徐子靳低頭,將兒子塞到嚴一諾的手上。“你帶他到房間裏去。”
這個舉動,自然是出於對豆芽的保護。
嚴一諾眉頭緊皺,卻沒有反對徐子靳的要求,將豆芽抱進房間。
又叫了一庭來陪着兒子,自己很快回到客廳。
這邊徐子靳和徐利菁的對峙,仍然在繼續。
“如果徐女士的有證據證明
我強女幹,那麼隨時可以到法院告我,我沒有任何意見坐等。”
“但是,豆芽是我徐子靳的兒子,我不會同意給你們撫養。”徐子靳面色冷淡,語氣更是堅決。
嚴一諾的腳步一頓,不同意……她早就猜到了。
“徐子靳!”徐利菁怒吼,那個男人卻眉頭都不動一下。
“徐女士,你只想着如何阻隔我跟嚴一諾,將豆芽奪回到你身邊撫養,也不是因爲喜歡他,而是看不得我得意,看不得他在我身邊,我說的對嗎?”徐子靳嘴角擒着一抹笑,直言不諱地點破了徐利菁的用意。
徐利菁的臉色微微一變,那顏色,是被徐子靳揭穿的惱怒。
“你胡說八道什麼?”
“到底是我胡說八道還是確實如此,你心知肚明。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我兒子不是你復仇的工具,沒有當外婆的覺悟,就不要犧牲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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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冷厲的眼神在嚴一諾身上掃了一遍,她正怔怔地站在原地,不進不退。
這個時候,嚴一諾這個當事人,似乎沒有任何發言的權利。
就跟當初在病房的時候一樣,這是母親和徐子靳的戰場,夾在中間的她裏外不是人。
“你若是真正爲了孩子好,就知道我跟嚴一諾結婚,纔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否則,單獨由我撫養孩子,嚴一諾永遠沒法見到孩子,這是你這個做母親的劊子手的自私,卻剝奪了她的權利。”
“而由嚴一諾撫養孩子,先不提給孩子提供的物質條件和教育條件等。你確定要她當一個單身母親一直撫養一個孩子?又或者帶着孩子嫁人,卻只能在條件比她差的人裏面選擇?”
徐子靳語速不疾不徐,話裏透露出一股自信,一針見血的說法是豆芽的最好歸宿,這一點毋庸置疑。
嚴一諾卻震驚于徐子靳的話。
他說什麼?結婚?
她很確定,自己並沒有聽錯,這個嚴一諾做夢都不敢想的事,被徐子靳輕而易舉地提出來。
表面上,似乎只是爲了孩子的將來而提出的。
她欲言又止地看徐子靳,想叫他不要再說這些話刺激自己的母親,徐子靳卻給了嚴一諾一個安撫的目光。
“哈,我聽到了什麼?你竟然要跟一諾結婚?”徐利菁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笑開了。
她以爲徐子靳對自己的女兒,只是玩一玩。
今天聽到結婚兩個字,可以肯定徐子靳多少還是有放心思在上面的,要給女兒一個名分。
只是,她稀罕?
“徐子靳,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因爲你的原因,纔要爭搶孩子,我就是看不得你得意。你拿一諾的將來逼我,以爲我會就範?我告訴你,這不可能!”
“你徐太太的頭銜,我們不稀罕,所以結婚這個念頭,你就別做夢了。孩子我們要定了,以後你跟我們也離得遠點,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交集。至於一諾的將來,我自然會爲她物色最合適的對象,絕對比嫁給你幸福!”徐利菁冷冷一笑,跟徐子靳打起了擂臺。
“徐女士,我出於尊重才先跟你說。但你只是嚴一諾的母親,而她,纔是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