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鳳訣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什麼事?“連似月看出了他的鄭重。
“姐姐可想像先帝在世時的安國公主一樣?“鳳訣問道。
連似月心頭一驚,眼底露出微微詫異,“訣兒?怎麼突然這樣問。”
“安國公主想利用令月來控制朕,但是朕不是先帝,朕不想被她控制,她是令月的義母,她對令月有恩,朕銘記在心並且會將她當做令月的生母一般來敬重,朕不會動她,會保有她原來的一切。但是,也僅此而已,她絕不能打朕的主意,朕是一國之君,不會受任何人的牽制,朕要掌控大周朝,但不受任何人掌控,若安國公主覺得朕能做她手中的棋子甚至是傀儡,那就錯了,我只希望,她能緊守分寸,萬萬不要越過了應有的界限。”鳳訣說道,目光裏有一種屬於帝王不可冒犯的威嚴。
連似月聽了,心頭微怔,隨後瞭然,欣慰地點了點頭。
訣兒的心中早已經有了帝王的丘壑,他知道該如何把握帝王的尺度,如何維持帝王應有的尊嚴,不會讓親情越過權力的界限。
連安國公主這種看起來還沒有任何威脅的人,也已經考慮到了。
“但是姐姐,你是例外的。
從小與我共度風雨的人是你,若不是你當年毅然決然地率領着連家護衛救我,我早已經喪命了,所以,在朕的心目中,只有姐姐才配得上我現在手中的榮華富貴和權勢,姐姐想要什麼,朕都會滿足的,朕願意爲姐姐奉上更高的權勢和地位。”鳳訣緊看着連似月的眼睛,說道。
“訣兒……”連似月握住了鳳訣的手,道,“我會站在我應該站的地方,做好恆親王妃就好,而你做好你的周仁帝。”
從榮元殿出來,連似月回頭看了眼殿內那一抹冷靜的身影,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誰也無法牽制他!
短短時間內,他已經默默地處理了不少對他皇位有威脅的人。
所以,如果她離開了,也不用擔心他了。
“王妃,固淳公主聽說您來了,已經在長春宮等着了,現在和小郡王小郡主玩的好着呢……”青黛走上前來,說道。
“那我們也快些過去吧。”連似月回過神來說道,心裏頭像是卸下了一塊石頭。
到了長春宮,便見令月兒正拿着一個撥浪鼓,在兩個孩子面前撥弄着。
挽君跟着她咿咿呀呀的,還伸手去拿撥浪鼓,開心得很。
到了承君這,卻截然相反,他非但沒什麼興趣,還打了個呵欠,伸手把撥浪鼓揮開了,惹的令月說道,“小傢伙,你這也不感興趣,那也不放在眼裏,你到底喜歡什麼呀?”
“呵呵。“連似月笑了,走了過去,說道,“他喜歡安靜,喜歡一個人呆着。”
令月聽到連似月的聲音,顯得很高興,道,“姐姐,你來了。”
連似月點了點頭,說道,“剛去了皇上那,和皇上聊了一會。”
“姐姐,你看承君,以後長大了肯定不得了,現在就有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勢了,我可不敢惹他呢,生怕惹怒他。”
“哈哈……”連似月不禁笑出了聲,“他還是孩子呢。”
“那也肯定是個特別特別不簡單的孩子,超過了九哥哥,超過了姐姐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令月伸手捏了捏那張好看的小臉蛋,結果,他吐了吐舌頭,又打了個呵欠,然後閉上了眼睛。
“姐姐你快看,他多嫌棄我……”令月看承君這反應,簡直哭笑不得,還從沒見過這樣牛氣沖天的嬰兒,“承君,你還是個嬰兒,你還是個嬰兒啊。”
連似月抿脣輕笑,問道,“你最近的心情怎麼樣?你現在住在公主府,我們也沒有那麼多機會說心裏話了。”
令月聽了,拿着撥浪鼓的手頓了頓,說道,“姐姐,其實我……”
“王妃,王妃,不好了,九殿下受傷了。”令月剛要和姐姐說起匈奴人的事,突然有奴才急急忙忙跑了過來,說道。
“什麼?”連似月心頭一驚,立刻站了起來,“在哪裏,馬上帶路?”
“是,是,王妃。”奴才連忙領路。
“是怎麼受傷的?”連似月一陣心驚肉跳,雲崢一向好好的,卻突然受了傷。
“九哥哥怎麼了?你快說!”令月一聽因爲緊張急了,
“今日從政務堂出來後,原本九殿下要回來的,後來不知和二殿下說了什麼,就出宮了,這會受了傷,正在狩獵場那兒呢,太醫已經過去了,具體什麼傷奴才也沒有親眼見到。”奴才急忙說道。
“走快些,本王妃要馬上到他身邊去!”連似月緊聲說道。
最近是怎麼了?頻繁夢見樂顏不說,現在雲崢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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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似月的心縮成了一團,匆匆上了前往狩獵場的馬車,手緊緊握着手裏的帕子。
一路匆匆到了狩獵場,馬車還未挺穩,她就起身從馬車上利落地跳了下來。
“王妃小心。”隨行的奴才見她竟然直接跳下來,嚇得臉都白了。
“本王妃沒事,無需大驚小怪,快快領我去九殿下身邊。”連似月緊聲說道。
“是,是,王妃請這邊。”奴才連忙道。
連似月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一直到了一個帳篷門口,還未進去,便聽到一陣隱忍着的低銀。
“雲崢!”她立刻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只見鳳雲崢背靠在榻上,臉色有些蒼白,太醫正跪在地上,替他包紮傷口,他傷的地方是腿!
“雲崢……“連似月連忙走了過去,顧不上其他人在場,一下子抱緊了他,“發生什麼事了?”
鳳雲崢睜開眼睛,看到連似月,他愣了一下,“月兒,你怎麼來了?”
他說着,狠狠瞪了夜風一眼,肯定是這人多嘴!
“別怪他了,他要是沒告訴我,我要怪他的,你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受傷?”連似月坐直身子,擡手擦去他額頭上的汗液,心疼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