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自己心裡難道沒數嗎
意意聽得雲裡霧裡的,不過這個地方,以後應該是不會有機會再來了,便也沒有多大的興趣細問下去。
那阿姨似乎很熱情,從樓上下來的一路上,都在和她說話,“孫少爺偶爾要吃夜宵,主宅就開了小廚房,少爺也是默許了的,說起來,現在餐廳裡的這套桌椅,還是當時南四爺和少爺一塊去購置的。”
意意牽了牽嘴角,禮貌的搭腔,“哦,是麽。”
“就在這裡了,請進吧。”阿姨將意意帶到餐廳門口便止步了。
不用太費力,餐廳的空間也不是很大,意意進去之後,一眼便瞧見了餐桌上優雅用餐的男人。
“過來坐。”
南景深拉開他身旁的椅子,骨骼雅致的手掌著椅背。
意意稍稍猶豫了一下,仍是坐到了他旁邊去,心思卻是不寧的,桌上擺著的早餐很精致,她剛把筷子拿起來,還沒動,南景深已經舀了一碗粥放在她面前,他指尖撚著湯杓,輕緩的攪動著,讓熱氣散去一些,然後才把杓子交到她手裡。
“先喝點粥。”
意意抬了下眼梢,側目瞄了一眼男人深刻的眉眼,他坐著的角度,側邊恰好就是窗戶,光影籠罩在他挺拔的身軀上,仿似鍍了一層金邊,那般的神聖不可親犯,舉手投足間的矜貴氣質,給人的直觀感覺,便是正人君子。
她卻清楚的知道,在他衣冠楚楚的外表下,是一個能把葷話也面不改色說完整的壞叔叔,也就表面看著……正經一些。
沒過多久,餐廳的門再一次被推開,賀堇年穿著一身浴袍,直接走了進來,坐在意意的對面。
他坐下後,頭往後靠著,雙眸微闔,眉心間緊皺,腮邊的胡茬也沒有修,臉色看起來並不算好。
“過來給我揉揉。”
他話一出口,便有下人站到他身後,手法嫻熟的幫他揉鬢角的太陽穴。
南景深冷笑:“你這算是縱欲過度了?”
賀堇年睜眸,湛黑的眼眸裡,倒映著凜冽的寒光,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後,喉結隨他吞咽的動作而上下翻動。
“老四,昨晚的酒,你喝著有沒有什麽問題?”
“你自己酒窖裡的酒,有沒有問題,心裡難道就沒有個數嗎?”南景深抓起手邊的一張餐布,手腕上使了勁,甩到賀堇年身上去,“把你衣服整理一下。”
賀堇年眉頭微蹙,緊繃起薄唇,難得的沒有懟回去,他將浴袍往內系緊了些,
半響,手指曲起,用骨節在鼻梁上方抵了抵,“但願是我錯想了。”
用完餐後,南景深帶著意意離開了。
賀堇年幾乎沒吃幾口,頭腦仍是昏昏沉沉的,能從自己的呼吸裡聞到宿醉的酒味,氣味很衝,壓得他的腦仁兒陣陣發疼。
他自詡酒量向來不淺,昨晚的量於他而言只是淺酌,從來沒有過宿醉之後仍不清醒的情況,即便是昨晚停電之後,他將宋凱茵接到臥室裡去,兩人對著蠟燭開的兩瓶紅酒也沒有喝完,更別提有一半進了宋凱茵的肚子。
這樣昏沉的感覺,讓他覺得心頭像是聚了一團焦火,就在他體內不緊不慢的燃燒著,怎麽都壓不下去。
“少爺,早晨下人在打掃衛生的時候,在花園的草叢裡撿到了這個。”
有人進來,說話時,將一個礦泉水瓶雙手遞送到賀堇年手上。
他淡瞥了一眼,“有什麽問題?”
“裡面的水有些白色的粉垢,按理說,瓶裝的礦泉水裡是不會有沉澱物的,我已經送去化驗了,剛拿到了結果……”
賀堇年聰慧的心思,怎麽會覺察不出下人說話時欲言又止的模樣,他眼色瞬的冷沉下來,“說下去。”
“這種藥,是一種解藥,專門解……”
“迷情藥。”
並不是詢問句,賀堇年已然猜度了出來,低沉冷冽的聲音幾乎能凍入骨髓,礦泉水瓶已然在他手裡被捏得扭曲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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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把醫生叫過來,去我的房間,把那條裝在Dior裡的領帶取下來。”
下人依言照做,醫生此時就在賀家,剛才化驗之後沒有立即離開,所以被傳喚的時候,立馬就過來了,不多時,結果出來了,在賀堇年的意料之中,卻也是意料之外。
領帶上被抹了藥,而且這種藥聞著無色無味,抹上去後更沒有明顯的顏色,卻能夠親入呼吸,直達人體的大腦神經,並且遇酒揮發,到時才會有迷情的效果。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冷,氣到極致,唇角卻是清幽慢緩的撚出一絲笑來,襯托得他冷峻的五官被覆上一種妖冶般美到極致的微笑,然而笑意,卻是將輕蔑和不屑都揉進了眼底。
好得很,他看上的女人,心思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單純。
他還真是小看了,頭一次在女人身上栽跟頭,這個恥辱,絕對不可就這麽算了。
……
黑色的邁巴赫開到別墅的正門口。
意意抬眼便能從窗口望進裡面去,隱約瞥到胡伯拿著水壺在花圃澆水的身影,即便是背對著大門口的,意意仍然覺得心虛,她手指慌亂的去解安全帶。
“謝謝您送我回來,我就先上去了。”
她不能責怪南景深竟然把車開到正門口來,太明顯了,萬一被家裡人看到,可就怎麽都解釋不清了,所以和他道謝的語氣也都比較倉促,說完就想下車。
然而,手扣在門把上的時候,鎖扣突然提了起來。
意意愣了一愣,回過頭去,卻見到南景深莫名寒涼的臉色,突然便有些無所適從。
“我到家了……”
“所以呢?”他沉著聲問,臉色卻是無溫的。
意意攥著安全帶,覷了他一眼,“我跟你說過謝謝了……”
“呵——”
男人嘴裡發出一聲短促的,譏誚的笑聲。
聲音很輕,卻很有重量,在車廂裡轉了一圈後,沉沉的砸在意意的心口上。
她忽然便起了一股不知道來由的不祥預感,不知道他這麽將她扣下來,究竟是想做什麽,還是她哪句話說得不對麽。
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話說出來,就連客套的請他進去喝口水的底氣都沒有,生怕他會真的答應。
“蕭意意。”
他連名帶姓的叫她,“是不是每次和我睡過之後,你都能說一聲謝謝便躲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