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算是緣分,蔚然她爸爸經常說蔚然是天生適合我們家的,她長得和我有些像,是上天補償給我們的禮物。”安夫人臉上的那一抹寵溺的笑容,刺痛了顧晚的心。
顧晚不由得心中有些難受,她也不知道爲什麼,似乎看不得他們一家這麼幸福的樣子。
“我那個丟失的女兒,如果長大了估計也是蔚然這麼懂事貼心的樣子吧。”安夫人拉住了顧晚的手,顧晚想要掙脫卻被她拉緊了。
管靜儀似乎有點難以啓齒,但卻不得不說,“顧小姐,我已經失去一個女兒了,不能再失去第二個女兒。我向專家諮詢過了,如果懷孕期間好好照顧,也可以進行骨髓移植的。我們安家會盡全力照顧你的,你和你的孩子也會被安家庇佑一世。”
“我知道我的請求很讓人爲難,但是作爲一個母親,我想你現在也應該懂我的心情。”
顧晚嗤笑了一聲,眼圈有些發紅。也許是懷孕之後她的淚腺變得更加發達了吧。聽到安夫人說這樣的話,她第一反應不是感動,而是覺得可笑。
“作爲一個母親,您願意在懷孕的時候冒着風險去救一個曾經傷害過你的人麼?抱歉,我做不到,我不是聖母啊。恕我直言,安家人都是這樣自私的麼?”
既然安夫人說得出作爲一個母親這樣的話,那麼她有沒有設身處地的替她想想呢?難道安蔚然的生命就比任何人都重要?或者是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能夠和她配型成功的人了?這不可能吧。
“我……”管靜儀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可是蔚然早上就發了一次病,我怕她快等不下去了。”安夫人的淚水就那麼流了下來,和顧晚相似的側臉滿是苦澀,她作爲一個母親爲了安蔚然能夠做出最大的犧牲。一向管氏家族手心上從沒有受過委屈的明珠拉住了顧晚的雙手哀求着就要跪下。
相比於安老太太的那種強勢和冷血,這樣的懷柔政策似乎對顧晚更有效用。不得不說,她真的很懂得人心,也知道顧晚是一個容易心軟的女孩子,不然在機場也不會多管閒事的救她。
顧晚死死的拉着她的手,“您別跪我,這對我孩子不好。”一向不怎麼迷信的顧晚,在面對這個孩子的時候,什麼都相信了。
“你願意幫助一個母親救救她的孩子麼?”
顧晚閉了閉眼睛,喉間滿是酸澀,那股心酸堵煮了她的喉嚨讓她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我可以保證的,將風險降到最低。也可以等你三個月之後,肚子穩定了再進行……”安夫人做出了最大的退讓,顧晚的肚子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她可以再等一個多月,卻等不到她生下孩子來了。
“好。”
顧晚還是讓步了。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讓步,“您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以離開了麼?我想安靜一會兒。”
“顧晚,我可以和嘉和一樣,叫你晚晚麼?你願意答應救蔚然,我心裏很感激,甚至你願意認我當乾媽麼?”這樣有佑惑力的條件擺在誰的面前,都是一份佑人的蛋糕。這個世界上誰不想搭上安家的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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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家牽扯上一點兒的關係,就足夠飛黃騰達一輩子了。
“你和嘉和那麼要好,我們兩家也有聯姻關係。他看上去對我們蔚然只是兄妹之情,如果你是安家的義女,那麼嘉和的父親也不會阻礙你們。”
安夫人努力的想要加大籌碼去安顧晚的心,只是她太着急,甚至沒有表達清楚自己的用意。
“這樣,你們安家也可以重新和陸家聯姻了是麼?我不僅可以救安蔚然,還可以代替她和陸家聯姻,是這個意思麼?”顧晚的聲音很冷,冷的安夫人瞬間就頓住了手。她勉強的扯了扯嘴脣,“晚晚,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只是想要……”
“安夫人,還是叫我顧小姐吧。趁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請您快點離開。”
管靜儀的心裏更加痛苦了,明明顧晚答應了會救治蔚然,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她心裏就像是被鈍刀割着,一刀一刀的,鈍鈍的疼着。
“那……我就先走了,這是我的私人號碼,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打電話給我。”管靜儀緩慢的將私人名片放在茶几上,心疼的看了一眼顧晚,隨後便像是怕自己後悔一般,離開了顧氏。
顧晚無力的坐在沙發上,靠着墊子。
啪!
她像是自虐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覺得自己真是沒出息極了!
她應該冷靜冷情的拒絕安夫人的請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自己陷入了更糟糕的境地。
“顧總,已經都交代下去了。申請離職的員工都已經批准了,我們的宣傳策劃應該怎麼做啊?”祕書爲難的敲了敲門,她也有些不安,不知道顧氏這次還能不能挺住危機,難道自己不久之後就要失業了麼?
“把策劃部剩下的員工都集合起來吧,開個會。”
“顧總……整個策劃部都被林氏挖走了。”祕書死死的閉着眼睛說道。
顧晚揉着太陽穴,只覺得頭疼。
“先把招聘啓事發了吧,剩下的我來想辦法。”也許真的要查出王林的事情纔可以擺脫眼前的困境,不能讓度假區項目被蒙上灰,現在媒體都在關注着。
顧晚拿出手機,看着短信上的那個人名和地點,這就是當初她聯繫的那個建材企業的老闆。她收拾了東西,準備去見見這位趙老闆,自從出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辦法聯繫上他了,對方的助理一直在說趙老闆在出差。
而另一邊。
林夫人欣慰極了,看着鏡子裏面美若天仙的女兒。林熙若被林夫人攙扶着,已經完全可以站立起來了,她的身姿窈窕臉長的也不錯,不管是哪件婚紗穿在她的身上都顯得特別的合適。
“林小姐真好看,而且腰也很細,這些婚紗只要收收腰就可以了。”
“阿易,好看麼?你覺得是這件好看,還是剛纔的那件好看啊?”林熙若期待的望着坐在落地窗邊上的男人,他放下了雜誌,聽到林熙若的詢問微微的擡了擡頭,露出了冷峻如玉的面容,掀開薄脣說道,“剛纔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