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天客,在天習一臉驕傲的對他說,他會得到獎賞的時候,天客的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天客笑眯了一下眼睛:“那我就提前爲你慶賀了,將來有一天飛黃騰達了,不要忘了兄弟我。”
天習立刻就挺直脊背,揚高下巴的擺起譜來:“這都好說,這都好說。”
說罷,天習就進了厲沉淵的書房。
在天習踏進厲沉淵書房的那一瞬間,天客擡頭看了看頭頂的天空。
只見,剛剛還高掛着太陽的天空,突然天邊刮來一大塊烏雲,一下子就將太陽遮住,天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隨着烏雲飄過來的,還有一陣狂風。
風捲起地上的灰塵和樹葉,在半空中打了個卷。
當飄在空中的樹葉被甩到地面時,書房內傳出了天習的一聲慘叫。
因爲這聲慘叫實在是太過淒厲,樹頭和屋頂的鳥兒皆被驚飛。
等天習再一次從書房內踏出來時,天客便看到,天習整個人如被霜打的茄子似的,頭耷拉下來,整個人似都焉了下來。
天習每一步走得都似乎很沉重。
天習的反應在天客的預料之中。
所以,當天習這般模樣走出來時,天客難得的走上前去,體貼的扶住了他。
天客:“天習,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說王爺要獎賞你嗎?怎麼突然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天習:“……”
他倒是以爲自己能受到獎賞,哪成想,他們王爺……他們王爺竟然……
一想到厲沉淵的話,天習就感覺整個天都塌了下來。
天習有氣無力的開口,聲音亦有氣無力的:“別提了,我原以爲我自己要受獎賞,可是,誰知道,王爺他竟然罰我今晚再去亂葬崗一晚。”
一聽說天習又被厲沉淵罰去亂葬崗一晚,天客看向天習的眼神中透着濃烈的同情。
天客明知故問的道:“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幫了王爺嗎?王爺怎麼還要罰你去亂葬崗?”
天習欲哭無淚的表情:“我怎麼知道,我明明是幫了王爺,王爺怎麼還要罰我,我也想知道原因。”
天客輕拍了拍天習的肩膀:“天習啊,反正你晚上還要去亂葬崗,你今晚過去的時候,不如把今天的事情再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到底是爲什麼。”
天習:“……”
天習疑惑的看着天客:“等會兒,天客,我怎麼感覺你話裏有話,你是不是知道爲什麼?”
天客:“我別的不知道,但是,有句話卻是記得十分清楚,那就是,萬事少多嘴。”
天習:“……”
*
慕雲笙當天下午離開王府,重新回到了金織坊中。
將人拖到金織坊她的專門實驗房中之後,慕雲笙就用器具對那名殺手的屍體取血,然後研究她血液中含有的各種東西。
研究到了月升枝頭時,慕雲笙才從實驗房中走出來。
等從實驗房中出來的時候,慕雲笙的臉色甚不好看。
青墨迎上前去,擔心的看着慕雲笙。
青墨邊問邊給慕雲笙遞去一條手巾:“笙姐,你這是怎麼了?您的臉色不太好,是您的研究沒有結果嗎?”
慕雲笙先在旁邊的盆裏洗了洗手,然後接過手巾擦了擦手後,她纔開口。
“他的屍體的血液裏,除了一些精神刺激的藥物之外,沒有其他的成分,而那些藥物,我以前也曾接觸過,所以,那些成分不是我想要的東西。”
青墨嘆了口氣:“這樣啊,原本還以爲,有了這具屍體之後,你就能研究出來,能改變你體質的藥了。”
擦完手,慕雲笙將手巾遞了回去,然後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怎麼只有你,輕河公子呢?”
往日她若是在金織坊裏,只要她在研究些什麼,輕河總會第一個八卦的迎上前來,今日沒有看到輕河,還挺稀奇的。
青墨搖了搖頭。
“沒有看到他呀。”
“你沒有看到他?他沒有在金織坊?”
青墨再一次搖了搖頭:“沒有,聽曾坊主說,輕河公子今日休了假,大約是出去哪裏快活了吧,明日他是要上工的,肯定會來金織坊,你要是想找他的話,明日再來金織坊吧。”
慕雲笙:“……”
方纔慕雲笙太過疲憊,所以,腦子有些混沌,可待青墨說輕河休了假的話之後,慕雲笙的腦中突然一道亮光閃過,眼前似乎浮現出她將輕河定在某個房頂的畫面,她的臉色驟變。
慕雲笙:“壞了。”
青墨見慕雲笙突然轉身就要往金織坊外走,她趕緊準備跟上。
青墨邊追邊問:“笙姐,你怎麼了?這麼着急是要回王府嗎?”
慕雲笙頭也不回的說:“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趟,不回王府,你在金織坊等着,不用跟上來。”
“哦,好。”
青墨聽話的留在金織坊中,看着慕雲笙離開了金織坊。
晚上的天空萬里無雲,月光皎潔如水,慕雲笙踏着月光,在屋頂迅速移動。
很快,她就來到了輕河所在的位置附近。
遠遠的,慕雲笙就看到了輕河的背影。
但見輕河現在仍保持着她離開前的姿勢站在那裏,慕雲笙的心裏難得升起了一股愧疚感。
畢竟,輕河被她從今天上午時分,被定到了幾近子時,這麼長的時間,他就這樣被定住,身體恐怕早就僵住了。
等她靠近的時候,就看到一只喜雀站在輕河的頭頂,在他的頭上不時的用爪子拔兩下。
慕雲笙眼睜睜的看到輕河頭頂的頭髮,被喜雀拔走了幾根。
拔了幾根頭髮之後,那喜雀就轉身飛走了。
被喜雀拔走幾根頭髮之後,輕河依然淡定的頭也沒有動一下,顯然,對眼前的事情已經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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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近後,慕雲笙也看到了輕河滿身狼狽的模樣,因此,她心裏的內疚更甚。
她剛想要走上前去,將輕河的穴道解開,突然聽到了輕河的抱怨。
“什麼慕大小姐,什麼羅敷姑娘,就是一個十足的母夜叉。”
慕雲笙:“……”
接下來,輕河又道。
輕河:“不過,雖然她是個母夜叉,還是被我師弟耍的團團轉,我師弟和靖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