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x大佬【二十 特別喜歡你】
宿窈還沒有見到宿丞,倒先見著了張韻心。
“你怎麼在這裡?”
張韻心穿著鵝黃色的裙衫,外頭披著和宿窈同色的披風,然質地一瞧便大有不同。
面向宿窈時張韻心便收回了臉上的驚慌,只是見到兩人的同色披風……她將披風往後掖了掖,“是窈窈表妹啊?我在這兒等人。”
“等人?”宿窈張望了一圈,這條路只通書房,張韻心忍著冷風在路旁邊的亭台中等人?
“等什麼人?”
張韻心暗暗咬牙,“三皇子殿下。”
宿窈不管張韻心與秦昊此時到底有沒有勾搭上,她只是心中疑惑,道:“他要來丞相府,我怎麼不曉得?”偏頭問淺露,“你可知曉?”
淺露搖頭。
張韻心挺直了背,身上的披風不夠保暖,聲音已經因為寒風凍出顫抖:“是,我記錯時候了。”
宿窈睨了她一眼:“既然等不到人,那就回屋去吧,這天怪冷的,可別是受寒了讓外人道是丞相府虧了你。”
“……是。”
宿窈皺著眉回頭瞧張韻心離去的方向,“淺露,我覺得她很奇怪。”
淺露的手裡還窩著一個湯婆子,通身暖烘烘倒也陪著宿窈停留了一會兒,她回:“是有些奇怪。若是要等三皇子,大可約在一個暖和的地方,何苦在這受凍?”
宿窈沒再追疑,“也罷,她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宿窈轉身繼續踱步至書房,等到了溫室中才解下裘衣散盡一身的涼意。
“爹爹?”
宿丞不在。守書房的小廝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小姐,宮中臨時有急事宣相爺去了。”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宿窈回過身子,她愈發覺不對味來,“方才跑哪兒去了?”
“小的方才和正海突然鬧了肚子,到底不放心這邊,便先回了一個再換……”
“……”莫名聞到了奇怪的味道的錯覺,宿窈揮揮手,“你去吧,我再派人來。”
“誒誒謝謝小姐!那……小的去了?”
“去吧去吧。”
淺露等書房中就剩她與宿窈兩人時才問:“小姐要派誰來看書房呀?”
宿窈笑得溫和:“你的老相好。”
“……”淺露的臉紅了。
剛趕到書房的熊檽正好聽到了這兩句對話:“……”
他也臉紅了。
*
當晚激情過後宿窈便同冬青說了白天的事兒。
柔夷在冬青的胸口打著圈,宿窈撐著下巴問冬青:“你說,那張韻心是不是有問題?”
冬青回得漫不經心:“嗯。”
“那需要防嗎?”
冬青親了親宿窈的發旋,沉聲出口帶著繾綣柔情:“不需要。”
張韻心想做什麼,冬青都知道。
無非就是與秦昊狼狽為奸。秦昊想要藉張韻心抓住宿丞的把柄,藉此誣陷宿丞同莫憂閣進行著苟且的勾當,拉了宿丞和莫憂閣下台,秦朗失去助力,太子秦彧又比不過秦昊的城府,最後自然是秦昊坐享漁翁之利。
而給張韻心的條件,估摸著與前世相差無幾——後位。
冬青冷笑,多大的嘴?也不怕吃多了撐胃。
他已命人部署接下來的事情,既然張韻心和秦昊選擇走前世路,自不量力想要扳倒丞相府和莫憂閣,那他自然也是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沒關係,多留那兩人幾日,凡事都要慢慢來才能感受到樂趣。
而宿窈也在冬青懷中理著思路。
張韻心今世沒有接近宿窈的機會,自然下不了藥來害她。再者前段日子宿窈率先撕破了兩人的臉皮,讓秦昊也斷了對她的念想,專情只付張韻心。
那到底是為什麼,事情的走向彷彿還是沒發生變化呢?
其實宿窈忽略了一個問題的節點,那便是皇位。
無論宿窈存在與否,秦昊都盯上了皇位,而張韻心也瞄準了後位,兩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既然宿窈不能做棋子,那便由張韻心來做。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就是勝利。
要不怎麼說站在最高位的人最孤獨呢?
無情才孤獨。
那冬青呢?他孤不孤獨?
宿窈揮去腦海中的胡思亂想,環緊了冬青的窄腰,而冬青也下意識地將她抱得更緊,“可是冷了?”
“不冷,就想抱抱你。”
“年年今晚怎麼這麼主動?”冬青順著宿窈的脊背弧線撫摸,“倒叫我心動得很。”
“特別喜歡你。”宿窈輕輕地說。
宿窈知道冬青不簡單,但她不怕。
冬青再次翻身壓住她:“冬青也特別喜歡年年。”
羅帳蕩漾起波紋,夜還很長。
宿窈無所畏懼,是因為她知道——冬青站得再高,她也願意與他並肩。
畢竟兩輩子了,真的不容易。
誰先放手誰傻子。
小姐x大佬【二十一 你更甜】
日頭愈寒,屋內燒著地龍,暖烘烘的把人的懶意都催了出來。
宿窈本就不是好動的性子,這下更是怠惰,成日成日地就窩在軟榻上看話本。
不得不說,這民間話本可真是有趣兒,一會兒來個王爺與外室的情愛糾纏,一會兒再說個俠士和魔女的相愛相殺……
宿窈讀得津津有味,屋裡來人了都不曉得。
冬青從後擁上宿窈,下巴擱在她瘦削的肩上,修長的指勾起一縷髮絲輕嗅,“年年看什麼呢?”
這些時日冬青忙得很,宿窈會迷上話本也是因為總見不到他。
身體一顫便被圈在帶著涼意的胸膛,宿窈滿心歡喜,扭頭啄了一下冬青,“你不忙了呀?”
“嗯。”
近半月不見宿窈都是為了讓她以後能夠高枕無憂地活著,此時的冬青眼下暗青,本是疲憊的心思一見到宿窈瞬間就灰飛煙滅,“你還沒說你看什麼呢。”
“吶,這本說的是一個戲子被縣主看上拐回去當了小妾,可還沒拐成戲子戲子便讓當時的大將軍給看上了,接著呀……”
肩膀一沉,宿窈頓了話頭,連呼吸都慢了下來。
冬青溫熱的氣息徐徐灑在她的耳窩,很癢,她卻動也不敢動。
這得多累啊,就這樣也能睡著。
宿窈鼻頭冒出了酸氣,心疼得不得了。
她被養在深閨,身為丞相之女,自來高人一等,小時有宿丞護著長大,而今又有冬青在她身後擋著風雨。
上輩子過得不好,老天爺便將她送回來,還了她這安穩的一世。
死而復生,還有人寵,再沒有人比她更幸福了。
宿窈知道冬青睡眠淺,這樣睡也不是辦法,她輕輕扭過身子讓冬青躺下,冬青竟也沒睜開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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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輕嘆一聲,宿窈窩在冬青的身邊,兩人就這麼同蓋一張軟毛毯,漸漸的,她也闔上了眼。
屋內溫暖如春,可宿窈知道,外頭怕是要變天了。
*
次日。
宿窈正給冬青餵酥餅吃,囉嗦得像個老媽子:“多吃點多吃點,這些天你都餓瘦了!”
冬青含笑吃下一口又一口,還是淺露看不過去了才貿然道:“小姐,您就給冬青少爺吃杯茶吧。”
宿窈:“……哦哦對,冬青快喫茶,將將才煮好,茶味可香啦。”
這時,熊檽忽然就出現在了房中。
三人皆沒有反應。
自從熊檽被安上是宿丞安排來的身份,冬青便乾脆將錯就錯,允了他能出現在宿窈面前。
最開始熊檽的出現還能嚇宿窈和淺露一跳,後來習慣了,便也能和冬青一樣做到面不改色。
冬青眉梢吊起,喝了一口茶水潤喉:“怎了?”
熊檽聲音壓低,一字一頓又語速極快:“張韻心入相爺書房偷竊,此時在大堂受審。”
三人:“……”
宿窈瞥向冬青,見他面無表情,猜到大概是他出手了,才清嗓道:“什麼後果,可需得我們去瞧?”
“念在程氏面上沒送去官府,杖打二十,逐出府回張家……”熊檽頓了頓看了眼冬青的眼色才繼續,“應是不必去看,畫面些許血腥。”
“天也怪冷,那便不去瞧熱鬧了,將她逐出府便逐吧,本就看了心煩。”邊說著還邊往冬青嘴裡塞了梅餅。
張韻心這般輕易就能除去,全然是因為這輩子的她不夠受秦昊重視,向來前世還有情誼可言,今世卻冷如寒冰,無用棋子留著也廢。
只不過張韻心沒了,秦昊應該更警惕才是……
宿窈有些擔憂地看向冬青,冬青回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柔聲道:“再餵一口,”而後對身後的兩人說,“你們也出去吧。”
淺露和熊檽很有經驗地對視一眼後便雙雙出屋去了偏室吃點心。
偏室也暖和,淺露的臉蛋紅彤彤地,她咬了一口奶糕,含糊道:“穿這麼少冷不冷?”
熊檽沒吃,光看著淺露吃就舒心極了,他正打算回說自己不冷,話到嘴邊繞了個彎:“冷。”
淺露皺了柳眉,奶糕都不吃了:“那得多穿點呀!”
熊檽一本正經地撒謊:“沒什麼可穿的。”
冬青若是聽到了估摸著得剋扣他月俸。
淺露順著道便上:“那我給你做一件。”
熊檽眸子倏而亮起來:“好!”腮幫子緊了又緊,他終是抬起手把淺露嘴邊的糕屑擦去,“沾到了。”
淺露臉一燙,偏過臉去恰好讓熊檽粗礪的指腹劃過一片滑膩。
好一會兒,屋裡只有炭火在燒的劈拉聲響。
淺露:“我給你做衣服你可別叫嫌。”
熊檽:“不會。”
……
再回到正屋裡。
淺露和熊檽剛出去,宿窈的手指以及上面的梅餅便被冬青一起含進了嘴裡。
指尖被舔了一下,宿窈猛地收回手,面上燥紅,聲如蚊嗡:“你做什麼呢?”
冬青不回,俯首含住宿窈的唇,將剛吃盡的梅餅留下的梅花味過到宿窈舌尖上,退開唇:“甜不甜。”
宿窈咬著唇不願看他灼灼目光:“甜。”
冬青一把橫抱起宿窈朝牀榻上走去。
“你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