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三人聽了很久,心裏浮現了大大小小的疑惑。
錢大海口中的夜公子是誰?
管家和錢大海之前的對話,又是什麼意思?
這兩個人似乎在密謀些不可告人的事,這個錢府果然有很大的問題。
錢大海沉思了片刻,才幽幽出聲,“你先出去吧!容我再想想。”
“是。”
管家剛走出幾步,似是又想到了什麼,又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錢大海。
“老爺,那我……”
錢大海不耐煩打斷他,“你先下去吧!你的事我會放在心上的。”
“讓老爺費心了,那我先下去了。”
管家不敢再多言,轉身離開了房間。
察覺到管家要走,門外的三人相繼躍上房頂,看着管家走遠後,無痕才小聲說話。
“人已經走了,咱們要跟上去看看嗎?”
“不用。”
洛瑤和蕭衍同時開口。
二人說完,又看了彼此一眼。
從剛纔管家在屋子裏對錢大海的態度來看,即使他們追上去揭穿管家,管家也不會對他們多說什麼。
既然得不到他們想要的答案,那又何必多此一舉。
無痕環顧屋頂一眼,又問:“那咱們現在……”
不等他把話說完,洛瑤慢慢蹲下來,小心翼翼將腳下的瓦片移開一條縫隙,看着屋內的錢大海。
錢大海一臉愁容移步到書案前,猶豫了片刻,他在執筆寫下了一張紙條。
【夜公子,離王已經來了東街,還請公子現身。】
看清紙條上的字後,房頂的三人同時變了臉。
蕭衍沒有來過錢府,錢大海不僅知道他人已經在東街,還清楚他的身份。
從紙條上來看,他們似乎是有意把蕭衍引到這裏來。
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不等他們想明白錢大海的意圖,錢大海就拿着紙條走出了房間。
他站在房門外吹了一聲口哨,一只黑色信鴿立即飛向他,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把紙條捲起來,放在信鴿的腿上,把信鴿放了出去。
看着信鴿飛出去,蕭衍沉聲命令道:“無痕,跟上。”
“是。”
無痕運用輕功跟上信鴿,消失在房頂。
他們在錢府逗留了半個時辰,除了錢大海和管家半夜見過一面,府內就沒有任何異常。
二人從錢府出來,相顧無言並排走在漆黑的大街上。
他們都在思考錢府的事。
半晌,洛瑤率先出聲打破了沉默,“你到底爲何來錦州?”
錢大海與背後的夜公子,分明是有意把蕭衍引來錦州,她就更想知道,他們究竟用了什麼辦法,讓蕭衍來錦州。
事到如今,蕭衍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爲了四皇子蕭子異。”
洛瑤停下腳步,疑惑轉身看向他,“四皇子也來了錦州?”
他看了洛瑤一眼,淡淡開口,“蕭子異被綁架來了錦州……”
他把蕭子異被綁架的大致經過,全部都告訴了洛瑤。
二人如今已經達成約定,就算是盟友了。
再者,洛瑤好歹也是他名義上的王妃,細算起來和蕭子異也是一家人,她也該爲營救蕭子異出一份力。
“你說什麼?”洛瑤睜圓了雙目,“綁架蕭子異的人,竟然把信件都送到了皇上面前?”
這……
簡直是在挑戰皇權啊!
怪不得蕭衍要親自來錦州,皇上看到信件,怕是早就被氣瘋了吧!
說起來,蕭子異還拿走了她的銀子,她確實該找到蕭子異,把自己的銀子拿回來。
“皇兄很生氣,無論如何,本王都要把蕭子異平安帶回去。”
洛瑤若有所思點點頭,小聲嘟囔道:“好賭就算了,還給人添麻煩。”
“你說什麼?”
她衝蕭衍笑笑,“沒什麼?”
頓了頓,她又問:“那你有什麼線索嗎?”
她來找周淵,他來找蕭子異。
周淵和蕭子異的失蹤,似乎都和錢府有關,他們也算是目標一致了。
蕭衍沒好氣白了她一眼,“你覺得本王能有什麼線索?”
好不容易進了錦州,卻又被東街的這些事困住,他哪裏有時間去找別的線索?
原本,他打算把方權叫過來,對方權亮明身份,讓方權先去打探蕭子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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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個方權遲遲不來,着實讓他有些惱火。
若方權知道他的身份,還敢讓他等這麼久嗎?
“你看清了錢大海寫的紙條了嗎?”洛瑤問。
蕭衍又白了她一眼,“本王不是瞎子。”
爲了早日找回周淵,她忍了,“你是因爲蕭子異才來錦州的,而錢大海和那個夜公子又盼着你來錦州,咱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是他們用蕭子異引你來錦州?”
“不排除這種可能。”蕭衍道。
“蕭子異的失蹤,東街的怪病,以及周淵的失蹤都和錢家有關,而錢家背後的人又是夜公子,所以這個夜公子纔是我們關鍵。”
頓了頓,她疑惑望向蕭衍,“這個夜公子好像認識你,他該不會是你的仇人吧?你從自己的仇人裏找找呢?”
“本王的仇人多了去,怎麼想?”
也對。
蕭衍帶兵打仗多年,殺了那麼多外敵,對他恨之入骨的人怕是數不勝數,確實不好找。
那就只能縮小範圍了,洛瑤又問:“那近期與你爲敵的人呢?”
蕭衍平靜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
每次和他說這些,她都覺得他好像有很多事瞞着她。
就比如,他身上的情毒究竟是怎麼來的?他就從未坦白過。
“無痕不是去追信鴿了嘛,興許就能見到這個夜公子了,你急什麼。”
說完,蕭衍邁開步子往前走。
她無奈聳聳肩,只能跟上。
“這個蕭子異也真是的,平時總流連賭坊就算了,竟然還蠢到被人綁來了錦州,真是……”
蕭衍忽然停住,轉頭審視她,“你怎麼知道蕭子異喜歡去賭坊?”
糟糕!
她還沒見過蕭子異,嫁入離王府沒多久,就被趕去了廢宅。
不能隨意進出廢宅,她確實沒機會見到蕭子異。
“怎麼不說話了?”蕭衍問。
她一掃所有的慌亂,義正言辭道:“我雖沒見過他,但總聽說過他的傳聞吧!皇家幾個皇子的事,平都傳的還少嗎?”